會議室里，明亮的燈中灑過一抹鮮紅。

“快救護車，救護車！”秦兮跟韓隊長率先沖上來，幫忙按著賀文博膛，鋒利的水果刀整個扎了進去，只留了個刀柄在外。

在警察眼皮子下行兇，還真是膽大的都怕不要命的！

曾經也是幫兇，作惡過的柳池被這一幕嚇得魂不附，六全無的跌坐在地，目里都是賀文博染了一的樣子。

“你終于手了，大舅！”

本該坐著椅的云忠此時是站起來的狀態，剛剛用刀刺了賀文博，現在整個右手都是鮮紅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云忠不在乎的在外套上了沾的手，這會兒垂著頭，看不太清表但是角的笑容完全沒藏。

“是姜年告訴你的吧，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一開始，認親宴云若海有意維護云喬的時候。云若海是什麼子我了解一二，他連對年年都沒什麼護之意何況是一個品如此不端的云喬。”

“姥姥有三個孩子，一個養。排除掉小姨跟那位云姨，剩下的只有你。”

云忠瞇了瞇眼，抬眼看來，“你真是不一般賀，就因為若海那一句維護的話讓你懷疑到我上，你既然有懷疑為什麼一直沒作。”

“我有，只是沒想到，還有一個人在幫你。”賀佩玖瞥了眼在云忠邊的秦沛，磨了磨牙，“想必，告訴你妻兒死亡真相的是他吧。”

“不是。”云忠一口否決，“是曾舒臨死前的錄音，沒料到柳溢如此膽大包天，除了還想把我一塊弄死，曾舒擔心我給我留了個籌碼想讓我保命……”

賀佩玖接過話茬，“而你卻拿著這個東西籌劃了這麼一出復仇之路。”

“沒錯！”云忠咬牙，表忽然猙獰起來，“難道不該報仇嗎？曾舒的姐姐死的冤枉無辜，柳池這個廢知道朋友怎麼死的也不敢講出來，包庇行兇者跟兇手有什麼差別。曾舒只是想替父親和姐姐討個公道又哪里不對，柳溢跟賀家兄弟都是畜生，做起殺人的勾當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要報仇我理解，那你為什麼要對姥爺下手。”

“因為他該死！”他雙手拳頭，目次裂，“他該死，該死！我跟他說過曾舒的死不是意外，有人想要謀害我們，跟柳溢有關可他不聽，不相信，還讓我以后不要再查這件事！”

“他作為我父親，卻偏向外人，偏向殺人兇手，你說他該不該死！”

“就算如此，姥爺，云喬都為你復仇路上的墊腳石，年年又錯在哪兒？就因為看見你鞋底沾了淤泥，一分都沒往那方面想，你就想要殺了！”賀佩玖挲著扳指，力道很大，指尖都摁得發白。

“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因為是你太太，是賀家兒媳婦，是你賀佩玖的人。小賀家跟你有緣關系，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查到真相后包庇他們，小賀家倚靠著賀家，憑我跟秦沛本無法撼……”

“想要復仇，想要顛覆小賀家只能靠你！”

賀佩玖冷譏，“你想靠我，但又想殺了我？高速路上的車禍，難道不是你授意，世歡在見面上遇襲難道不是你可以安排？”

“你豈止是想顛覆小賀家，連賀家都想一并顛覆了。”

云忠應得爽快極了，“對，是又如何，都是我安排那又怎麼樣？旁人怎麼樣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想給我妻兒討個公道！”

“你真是魔怔了云忠，你看看你的所作所為，跟當年的秦家，柳家，小賀家所作所為又有什麼區別，為了自己的私利，什麼人都敢殺，什麼人都敢去利用，所有人都是你的籌碼棋子，為的只是滿足你狹隘心的一己私！”

“狹隘，我狹隘？”云忠被氣得發抖發笑，“你居然說我是狹隘？”

云忠是很生氣的，很想跟賀佩玖繼續爭吵辯論，但現在的他心又好的不行，柳溢死了，賀家兩兄弟都被他親手了結，當年害死曾舒的人死的差不多，大仇得報豈能不暢快！

“賀立松，看見倆兒子死在自己眼前什麼？你好歹了兒子常伴膝下的樂趣，可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被害死，我這份委屈，無奈，冤枉該找誰訴說去！”

秦沛看著他，低了下頭，又說了句，“云忠，是我秦家對不起你。”

云忠只是一笑，緩緩的搖頭。

嗡嗡嗡——

“干什麼，別，蹲下，雙手抱頭！”韓隊一下跳起來，把槍對準云忠，之前他忽然站起來殺人那一幕還歷歷在目，韓隊對他有十二分的警惕。

“怕什麼，不過是個拿個手機，我們倆已經是甕中之鱉，還能飛天遁地不。”他一邊說一邊拿出電話，原本臉上是有笑的，可在看見手機那一刻臉頓變。

在邊上的秦沛跟著看了眼，眼神也是猛的閃爍兩下。

“畜生，畜生，賀立松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云忠忽然轉，沖向蹲在賀文博邊的賀立松，同時韓隊長也在厲聲警告。

“別，蹲下，蹲下！”

此時此刻，好似癲狂一樣的云忠哪里聽得進去，他雖然能站立，能夠行走，只是過傷肯定不如正常人那樣健步如飛。

還沒走到賀立松面前，就見秦沛擋了過來，然后‘砰——’的一聲。

韓隊長開槍了，避開要害想要打云忠的阻止他行，沒有想到秦沛會撲過來擋槍。好大的一聲槍響，從會議室傳出去，上下幾層樓，甚至酒店外都聽到這槍響。

“秦，秦沛！”

在韓隊長開槍那一刻，賀佩玖護著賀老，燕薄詢護著柳棠，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一瞬也不控的抖了下。

云忠抱著秦沛，因為支撐不上這個力度，兩人雙雙倒地。

“賀立松，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把他怎麼樣了！”云忠這一刻崩潰了，一邊抱著秦沛，一邊沖著賀立松發狂的咆哮怒吼。

嗡嗡嗡——

同時，賀佩玖這邊也接到消息，只是容，他只看了一眼整個氣息驟然一沉，慢慢的把手機收進口袋。

“薄詢。”

燕薄詢回頭，兩人沒有言語涉，只有眼神上的流，但燕薄詢懂了。

“棠棠。”他靠近柳棠附耳說了兩句，柳棠也沒太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出了會議室。

樓下，的救護車已經到了，先被刺的賀文博脈搏已經很微弱，仿佛奄奄一息，秦沛被打中不曉得況如何，但此時的脈搏也很微弱。

醫生上來轉移傷者，云忠被戴上手銬，至于賀立松一并被請去協助調查。

本以為事到此為止，可是在樓下的時候，燕家，賀家的人忽然手，賀佩玖更是直接挾持秦兮，要求只有一個帶走云忠。

賀佩玖曾經可是軍人，他想要帶走一個人，就算被警察團團包圍也能突出重圍。

樓上包廂里，很忽然的接到消息賀佩玖挾持秦兮，強行帶走兇手云忠。

也是這一刻大家才反應過來，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好久都沒見到姜年了，酒店里發生殺人案個個都慌了神，躲避的躲避，看熱鬧的看熱鬧，后來警察來了還四錄口供可謂是作一團，賀佩玖又去了會議室，家里人都以為姜年跟了過去，而賀佩玖自然以為姜年隨家人在一起。

姜年消失，云忠被賀佩玖強行帶走，顯然這兩者之間是有關聯的。

夜里兩點多警方那邊傳來消息，在城北偏僻沒有監控的位置找到賀佩玖開走的那輛車，而棄車的地方并沒有發現賀佩玖，只是在車上找到了賀佩玖的電話。

而城北，不論是出城還是近郊都有許多路口。

某一廢棄修車廠里。

鐵制的棒球，一又一的打在賀佩玖上，他被注了鎮靜劑渾上下一點力道沒有。

云忠力不支，沒打多久倒是把自己累的不輕。

“行了，你還真準備殺了他？”有人攔住了他，奪了棒球扔到一邊。

“殺了他又怎麼樣！”

云忠此時完全沒了理智思維，就像發了狂對誰都想下狠手，“賀立松綁了我兒子，用他的命來威脅，賀跟他是一家的，殺了他也是他活該，誰讓他生在賀家！”

“你真覺得殺了賀，他就能平安無事？賀立松想要的是什麼，是賀的命？他想要清白，就算折了兩個兒子，也想活著，不然他不會讓我去背鍋，讓我為替罪羊。”

云忠轉推搡他一把，“那你把我救出來干什麼，讓我去殺了賀立松才對。賀不是簡單角，把他留在邊等于養虎為患！”

“我什麼不救你，如果我死了，孩子還有你，如果咱倆都沒了，你讓孩子怎麼辦！”

以孩子做突破口，云忠果然馬上就冷靜下來，可依然神焦急在原地轉了幾圈，“你把那些罪名都安在我頭上，你還是清白的，還沒餡可以好好地活著，我已經暴也是個將死之人活著也沒意義。”

“留著賀是對的，憑他的能力一定能夠做到，一定能夠保你們平安！”

那人沒說話只是搖搖頭，否定了云忠的提議。

癱倒在地，被蒙著眼的賀佩玖了，一張鐵銹的就往外涌，“年，年年在哪兒……”

“你們把年年怎麼樣了，云忠，賀淮，年年跟這些事任何關系都沒有，為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之前了很嚴重的車禍不要傷害！”

賀佩玖的里有極強的抗藥，轉戰到特殊作戰部隊的時候，這些東西試過就無數遍，就是為了保持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遭遇這樣的況。

云忠跟賀淮對視眼，賀淮認命的一閉眼過去解了他的眼罩。

“你怎麼知道是我。”

賀佩玖蜷在地，呵呵的冷笑，“因為你是余家唯一的孤，我還知道你的兒子是徐秋。”

“你……”賀淮沒有否認，當然也否認不了這本就是事實。

“之前我不知道徐秋是你跟誰的孩子，如今看來就是你跟曾舒的孩子。我猜想，毫無關系的兩個人怎麼會遇見，想來只有余家這層關系。”

“曾舒能夠查到姐姐的死跟柳家有關系，肯定就能知道吉城余家就是為這個事而被滅門。三哥，你跟是不是在你父母的墳前遇見的，曾舒對你是不是心存激和愧疚，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當年余家滅門除了柳家外，在京城還有靠山。”

賀淮的呼吸慢慢就了，后退兩步咬牙喊了聲，“是，沒錯，跟你猜的一樣！”

“所以。”他艱難的坐起來，臉上，上一片狼狽，吐了口里的，“沈慕青本沒有發現洗錢的證據，是你們查出來給了這個消息讓去試探的小賀家，在你們眼中沈家昌以前幫著他們洗黑錢也跟他們一樣該死！”

“沒錯！”

“三哥，你早就知道這些事，一直而不宣，蟄伏潛藏，就是跟云忠一步步謀劃著。想來，年年意外跟云家有關系才讓你們謀劃了這一盤的棋局，你們一直在等機會，等最合適，等把這盤棋推演到彩絕倫，有一擊必中的把握才實施！”

賀淮咽了口口水，眼神有些閃躲，“對，沒錯，你說的都正確！當我們知道姜年跟云家有關系的時候，我們都覺得是老天開眼給了我們這個機會。”

“我一直希你跟姜年早點婚，讓早點接云家回到云家。賀我曉得你的子，你追求姜年跟必是了真，饒是如此我也不敢冒險，只有你們倆結了婚，家里人都認定姜年我才敢去實施。”

“在我知道這些真相后，我對賀家，小賀家就沒什麼，我利用你們每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去一點點查探當年的真相事實，賀立松曾經也不止試探我一次兩次，為了讓他相信我什麼事都愿意做。”

“賀，滅門之仇你讓我怎麼忘？我到賀家的時候不過十幾歲，那時你才剛上小學，你會想象不到余家被滅門的時候，我爺爺，父母，姊妹死得有多慘。”

賀淮深吸一口，松開握的拳頭，手心被攥的滿是。

“那一晚是冬至，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餃子，我跟堂兄弟玩兒捉迷藏，我跑去院子的樹上躲著，誰知道他在屋里吃餃子。不知是到幸運還是悲哀，我為此居然躲過一截可是我看見了，看見了一幫子人沖到家里活活捅死了我爺爺，不是一刀兩刀，四五十刀啊賀！”

“我的姊妹被按在池塘里淹死，最大的不過跟我年紀相仿，最小的也就七八歲，我媽是被那些兇手當著我爸的面兒活活用油燙死的，我爸……”

賀淮已經講不下去了，后退幾步捂著臉著哭聲。

賀佩玖沉會兒，慢慢念出來，“我知道，我看了卷宗，余警他……”

“被分尸了。”

“對，沒錯！”賀淮大吼著回頭，“我爸他被活活分尸的，那些人本不知道我藏在哪兒，他們卻拿我威脅我爸爸，我爸爸至死都沒有案件半個字，更沒有吭哧一聲，為此還咬斷了自己舌頭。賀，這些都是柳家，秦家，小賀家害的。”

“可能我說的不夠仔細，確切得說背后主導這一切的就是你二叔！那個扮演了幾十年中庸之道，清心寡的賀立松。他沒有做過一天的好人，他看中關外的生意打一開始就是為了掙那些骯臟錢，喪德行良心的錢！”

“當年我爸查的那些卷宗你看過沒，十七八歲至二十五歲之間，背景干凈，干凈不論男都被拐了去，的賣出過做，男的放去做苦力，喝掉他們每一口，吸干他們每一寸的骨髓，沒用了的時候就殺了賣掉。”

“更有些年的孩子或拐，或搶了去，可以打殘疾弄去街上乞討賣錢，甚至借那些孩子幫著販毒！”

“當年的關外何其殘忍，猶如煉獄。賀立松曉得，可他居然還想掙這些錢，你說他該不該死，該不該，該不該！自己

三個兒子，錦玉食，位高權重。”

賀佩玖抿著沒說話，黏了的睫抖了抖，“三哥，拿我去償命，去還債，我求求你放了年年好不好。還沒滿二十，多稚的年紀，本就是無辜，這輩子的苦也不，沒必要把牽扯進來。”

“你把放了我留下，要殺要剮隨你們置。”

他的聲音有了起伏，在抖，抖得很厲害，“求求你三哥，求求你。你這知道這輩子一傲骨，現在我跪地求饒已經折辱我一骨氣，年年對我很重要，我真的舍不得在這種地方罪。”

“子太弱了，稍稍一折騰就會生病冒，帶著你們也逃不遠，放了對你們也是一種便利，只要把我控制在手里，胤，燕薄詢就不會讓警察來，這是他們欠我的，三哥你相信我好不好。”

“燕薄詢？”云忠忽然念念有詞，想到什麼，撿起地上的棒球，又往賀佩玖上砸，“你跟燕薄詢一直在做戲對不對，你們一直在算計我是不是！”

“從平京城開始，那時候起你們就在做戲，你們把我當傻子戲耍是不是！”

賀佩玖不敢躲，怕激怒神志不好理想的云忠，怕他把這些氣勸撒在姜年上。賀淮沒有否認，姜年也跟他一樣被關在這兒，他得把握時機，尋一個自救的機會。

“夠了，你干什麼！”賀淮一把推開云忠，“我剛才說的話你忘記了是不是，想要秋平安無事就別他。萬一賀立松那王八蛋不守信用，要救秋還得靠賀，你是不是想害死秋，想讓小舒在地下不能瞑目是不是！”

“我，我……”被這樣一質問，云忠又冷靜下來，去旁邊撿了手機，“為什麼還沒來消息，賀立松為什麼還不聯系我們。”

“我，對，對不起。”他忽然跑過來，蹲在賀佩玖面前他臉上的，“對不起賀，對不起。姜年好好地沒事，只是注了鎮靜劑還在昏迷，你答應我，如果賀立松不守信用，你救救秋行不行，我求你救救秋行不行。”

賀佩玖緩緩點著頭，只是視網上的倒影開始暈眩模糊，忽的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賀！”賀淮有些慌神，推開云忠查看他況，還有氣息只是暈倒了。

賀佩玖，姜年失蹤的第二天，警方，燕家，賀家都沒有一點蛛馬跡，賀淮知燕家的做事風格早就找好了那麼一藏地，為了躲避追蹤路上換了三次車，并且仔仔細細清掃了所有痕跡。

第二天的下午，賀立松被保釋出來，憑著沈家昌留下的洗錢證據，而且都是幾十年的時間一時半會兒完全查證不了。

賀文博兄弟死了，柳溢死了，秦沛了重傷還在icu里，別說清醒能不能活下來都得看造化，柳池知道一些事但對京城那邊到底是誰在庇護也是一問三不知。

柳老夫人也是真的不知，也是現在才曉得，柳家這些年花的錢居然是無辜者命換來的。

家里的幾個長輩均是一病不起，賀佩玖跟姜年兩人一起失蹤，里面除了云忠還有賀淮在做幫兇，不管是哪家聽了心里都難以接。

小輩們還撐得住，可也是半點頭緒不到。

兩人失蹤的第三天，賀立松跟賀淮聯系了，不曉得他為何如此膽大妄為，居然還視頻連線，確認賀佩玖跟姜年都被控制在手里才放心。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愿意放了我兒子！”賀淮如今于弱勢，半點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

視頻里，賀立松靠著椅背，點燃一支雪茄，臉上半點死了兒子的悲痛反而愜意悠哉，“想救回徐秋？”

“你說，要什麼條件，我可以現在就去殺了賀。”

賀立松冷冷一笑，抖了抖煙灰，“我的確想弄死賀，跟燕薄詢做局，明知道我兒子可能有危險也放任不管，挖了坑等著他們自己往里面跳，但是……”

“比起賀，我更想看云忠先死。當年看他瘸了，遲遲沒有靜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燕家都替云家求我才不想把事做的太絕留他命，想不到他居然扮豬吃老虎，要了我兩個兒子的命。”

“所以，你想怎麼樣！”賀淮咬著牙，無奈的只能對著鏡頭咆哮。

“殺了他，在視頻里，當著我的面兒，你親自殺了云忠！”

“你……”

“好，沒問題。”云忠沖到鏡頭前，把槍遞給賀淮，握著槍管對著自己的頭，“殺了我，殺了我能救回秋，我去到下面也能坦然面對曾舒。”

“殺了我，不要猶豫，我一個將死之人活著也沒意義，殺了我能還我秋是一筆值錢的買賣。”

“不要猶豫，殺了我，殺了我！”

云忠看著很病弱，想不到臂力如此大，賀淮是掰不開的他的手。

“還‘兄弟深’的。”賀立松調侃句，隨手把煙擱在煙缸，端起一旁的酒杯，“給你們三個數，不做，我馬上殺了徐秋！”

云忠急了，沖著賀淮咆哮，“你快點啊，殺了我，殺了我！”

拉拉扯扯之中，一個拒絕，一個咄咄相——

‘砰’

槍響了，這把槍還是賀佩玖從韓隊上搶來的，用作防，現在好了了索命的利。

“云，云忠！”賀淮目發怔，看著眉心冒倒下的云忠。

視頻里，賀立松依舊悠哉喝酒，半點波瀾沒有，“在堅持幾小時，等我事安排好了，就放了徐秋。”

視頻，掛斷了。

同一時間，警局捕捉到訊號，沒有驚警察派人行，當天下午三點多找到信號源，是一棟廢棄的舊樓，很可惜里面空無一人訊號是假的。

得知消息的燕薄詢，徒手砸了一扇車窗。

同一天晚上十點多，賀立松很變態又給賀淮撥了個視頻電話。

這一次，他如上午那般決絕，對著賀淮下達命令，他喜歡極了這種可以掌控人，掌控他人命的覺。

“時間差不多了，我有三個要求。”

賀淮頹然的盯著鏡頭，“你說。”

“當著我的面殺了賀跟姜年，打電話去自首，要自首的事兒我已經發給你，看完后徹底刪除，然后在車里等著要做出失控而車禍人亡的痕跡來，在你死前我一定讓你看見徐秋平安活著離開。”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你可以前腳放秋離開后腳就殺了他。”

“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不過我可以滿足你，讓你看著他去到警局的畫面，把徐秋送去警局你應該放心了吧。”

“我不想跟你玉石俱焚，我只想借你洗白我自己，余下的晚年生活。”這是真話，賀立松在這點沒騙賀淮。

死了兩個兒子，哭也沒用，又不能起死回生，當年在秦家，柳家上撈的錢可不，沈家昌死后全國肅清洗錢的方式舉步維艱，好不容易全部洗干凈到了的時候，栽在兩個年輕小子手上。

還真是玩兒了一輩子鷹結果讓鷹啄了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眼！

這個時候跟人拼死拼活不值當，等事全部了結出國豈不爽快。

“賀淮，你沒有考慮的時間和機會，警察盯著我這邊，一旦你的訊號被捕捉到，警察搶先一步到破壞我的計劃，我一定讓徐秋來跟你陪葬！”

他確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思考，事已經到最后一步。

“好，我答應你！”

賀淮拿著手機回到破爛的停車場，姜年是個孩子不足為懼所以沒有打鎮靜劑，只是蒙著眼，堵著綁在一廢棄的舊車前，但賀佩玖就不一樣，他的能力賀淮還是很忌憚，綁著他手腳不說還利用吊車的大鉤子給懸掛著。

賀立松觀察著鏡頭前的畫面，“你還真會找地方。”

賀淮沒搭理他，把釣鉤放下來，扯了賀佩玖的眼罩把他拍醒。

“嗚嗚嗚嗚——”

他的對面就是綁著的姜年，這是來到這兒第一次看見賀佩玖。

“賀。”鏡頭里的賀立松喊了聲，“可別怪二叔無，都是咎由自取！”

賀佩玖不看他，赤紅的眸子只盯著姜年，他臉上，上被毆打的傷不，長時間水加上冒此刻整個人像落在云端里半點真實沒有，還有鎮靜劑的藥用在，就是解了他雙手雙腳也做不了什麼。

“年，年年……”他嗓子啞，裂，一說話皮就冒，“放了，。”

“抱歉賀，為了秋，你們倆都要死。”這話講得十分決絕，“不過我可以保證，你和姜年都會死的很痛快，也就痛一瞬間的事兒。”

“你，放，放了，放了。沒有錯，是無辜的。三哥，我求你了放了年年，放了……”

賀淮沒說話只深深的看他眼，轉朝姜年過去，“我現在解開你的手腳，但你不要來，否則馬上要了賀佩玖的命。”

姜年沒法說話，只能嗚嗚的點頭，臉上早就哭花了，里的布解開那一瞬轉就去咬賀淮。

“你為什麼要打他，為什麼要打他，他是你弟弟，是你弟弟！”

姜年也是好幾日滴米未盡，滴水未沾，咬人就是憑著腔里的怒火，賀淮沒跟多糾纏揪著頭發一掌就打開。

“你想賀死，是不是！”

“不不不，我，我錯了，我錯了。”馬上跪下，對著賀淮不停的磕頭，“這一切跟七哥沒關系，他只是因為我才幫云家，你想找人撒氣打我就行，你放他求求你放了七哥。”

“他什麼錯都沒有，是我他幫大舅查真相，是我他做這一切，他只是因為我的關系才做這些，放了他好不好，放了他。”

每一次磕頭都能聽到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賀淮以賀佩玖的命要挾真的嚇到姜年。

“三哥，他是你弟弟，你看著他長大最知他子，他就是護短，就是疼我罷了，這一切都是我他做的跟他沒有關系。我，我就是個外人，死不足惜，求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年，年年……”賀佩玖依舊被吊著，冒發燒，水，眼前看見的一切都在顛倒不清，饒是如此他還是看見他的小姑娘哭的好悲傷，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眉心都在淌可還是在不斷的磕頭。

他很心疼，想抱抱，親親，告訴不要害怕……

“你愿意為賀死？”

“我愿意，愿意，馬上死都行，只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就可以。”

賀淮居高臨下的站著，偏頭看了眼賀，“我不需要你死，你很會跳舞，你想救賀就打斷自己的，我可以考慮放他一命。”

“不，不行，不行。”姜年瘋狂搖頭，“不行，不可以。”

賀淮挑眉，“你舍不得？”

“不是，不是，我，只是，等七哥老了我要照顧他。他的不好，當兵時了傷，老了會行不便我瘸了就沒人照顧他，我不是舍不得真的不是舍不得。”

“那你……”賀淮的眼神在上轉了圈，“挖了自己眼睛。”

“不可以！”跪在地上，俯的姿勢卑微的吼著，“不可以，七哥眼睛不好也了傷，我說過要當他眼睛的。”

“求求你，求求你，我不能沒有眼睛，因為我要當他眼睛，我也不能聽不見，以后他我我沒反應他會傷心的，我，我也不能不說話，等他老了看不見我他只能靠聲音來分辨我……”

“你連死的不怕，怕為瘸子，聾子，瞎子，啞？”

“我……”

“我給你，我給你好不好。我瘸了可以安假肢，可以坐椅，還有別的辦法。我給你好不好，現在，現在就給你。”

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地基柱旁，賀淮都沒想到一個孩子有這麼大的勇氣，抬就讓柱子上面撞。

滿月酒那天，為了行方便穿的子，白的搭配著衛，很明亮的臉特別鮮艷俏麗。

“我把給你，你放了七哥，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

灰白水泥的地基柱上好大一片，的子上也染了好大一片的。

“夠了！”賀淮疾步過來，揪著帽子把摔地上，“就算你雙給我我一樣要他的命！”

“不要。”

他轉之際，姜年抱著他的，“放了他，要我的命好不好，放了他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沒用。”撂下這話，就把踹開，賀淮也不想在拖下去，疾步到賀佩玖面前，掏出槍上膛對著他心臟的位置——

決絕得眼皮都沒眨一下！

‘砰！’

“啊——”

姜年的呼吸跟著一停滯，手指在地上撓出來，在地上往前爬一步步爬向賀淮。

“七，七哥，七哥……”

“賀佩玖，賀佩玖。”

“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為什麼，他是我先生，是我丈夫，是我最最最的人，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

現在也癲了，瘋了，狂了，傻了，爬過來抱著賀淮的就咬，賀淮側踹不管踹都沒反應，就像猛咬著一塊絕不松口。

賀淮疼的沒發站立，跟著倒地，他撲騰著去抓一旁的槍，姜年爬過來去掐他的脖頸，去咬他的管……

要殺了他，殺了他之后就去找七哥。

倏地——

‘砰！’

又一聲槍響后，破舊的修車廠安靜了。

賀佩玖的腳下已經淌了好大的一灘，倒地的姜年背后同是好大一灘。

賀淮去撿起掉落的手機，拖著被咬傷的一步步出了修車廠，“你要的事辦到了，我現在就報警自首，但秋一定要保證他平安！”

鏡頭里的賀立松不甚滿意的點頭，“。”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了，我要放飛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