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憑本事拐的小祖宗》第305章 出來混總要還的。

就作為江見月的醫生角度來說,就覺得賀佩玖跟姜年的況很奇怪知道嗎。

就譬如,姜年用那麼大力道撞擊地基柱,居然只是骨裂而且是輕微的不嚴重,賀佩玖的除了被毆打的外傷也沒什麼要的,昏睡多日是當時冒發燒加上水,加一些莫名其妙的病。

反正就是,兩人救回來的時候一,把等在醫院的江見月嚇個半死,真的上了手臺又氣得只翻白眼。

“賀,你丫的別不識好歹!薄詢為了你跟姜年妹妹被燒傷不假不應該謝,可別忘了是我在手室拼死拼活的救你跟你媳婦兒。先前你跟燕薄詢演戲的事兒還沒說你,你倆怎麼不去娛樂圈做演員,演的那麼好不是白瞎了演技。”

姜年在邊上安安靜靜的削水果,骨裂打著石膏做的椅,江醫生負責人的告訴只是輕微骨裂46周就能痊愈!

聽著抱怨,抬了下眼皮,跟賀佩玖目相撞,眼神很直接。

姜年江醫生這是吃醋了吧?

賀佩玖對。

“跟你丫說話聽到沒,裝什麼死!”江見月就是吃醋了。

賀佩玖偏頭,角噙著笑,“我跟薄詢有些正事要說。見月,聽說你剛才在門外,鼻涕泡都哭出來了。”

“我……”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我為什麼要哭那樣,我沒哭,我那是流汗!”

“是嗎,那可真奇怪,汗從眼睛里流出來?”

江見月選擇中止跟賀的連麥,實在尷尬的很轉去找姜年說話,“姜年妹妹削的蘋果可真好看,心靈手巧。”

姜年微微笑著,把削好的蘋果切瓣兒,賀佩玖看著有些擔心,提醒著,“慢點,別切到手。”

“不會的。”第一個蘋果分好,轉手就遞給江見月,“江醫生,謝謝你,大恩不言謝,請你吃蘋果。”

江見月那個傲哦,接過盤子掃了圈病房,驕傲的一嘖。

“噯,還是姜年妹妹人心善啊,不像有些狗東西……”騙眼淚,騙,混蛋得不如一條狗。

狗東西賀佩玖脾極好,連都不毒舌了,一直在笑,笑得還讓人頭皮發麻。

“小叔,你剛醒,這樣坐著說話累不累。”傅小五實在有點多擔心他,可能是突然察覺他變得有些多,真怕當時被毆打的時候傷了腦子,江見月沒有檢查出來。

“沒事,躺了這麼多天就想坐坐。”

傅小五乖乖點頭,順勢又瞥了他一眼,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

“就那個……為什麼要跟四爺演決裂啊,你們倆就是不這麼演很多事也能查出來。”這是整個事件傅小五最不懂的地方,“而且,還讓人對外宣稱柳棠小產,到前兩天我才知道柳棠本沒懷孕!”

“測試敵友。”

依舊不太懂的傅小五,“什麼敵友。”

燕薄詢起眼皮看他眼,“邊的敵友。”

用了一會兒,傅小五才了解到話中含義,左右環視圈,“當時你們覺得在邊安細?”

“對。”

傅小五大驚,想著他們家里,或者邊有人被收買就罷了,居然連燕家都有這種人,簡直難以想象。

“是從歡兒險些小產,你們倆就在懷疑?”沉迷一晌的明新歲加聊天陣容,他最近也累的,醫院家里兩頭跑,晚上休息還時不時被鬧鬧的哭聲吵醒。

這就是有了孩子以后的甜負擔。

“是的。”

“你倆算計得太遠了吧!”燕懷瀾抱怨,埋怨這倆人兒,“我可是你親弟弟,這麼多事你都瞞著我,跟賀川知起爭執你是故意的吧!”

“可不對啊,上次大嫂險些‘小產’是我陪你去的四季云鼎,我可是親眼看見你跟七爺手,甚至踹七爺有傷的,那勁兒我真覺得你要弄死七爺。”

“沒有踹到吧。”姜年了句,把果盤遞過來,“四爺,您嘗嘗。”

“謝謝弟妹。”

姜年笑而不語,心想,四爺還的。

“嫂子你也被瞞在鼓里?”

“嗯。”

燕懷瀾唏噓,“多喪心病狂的兩個人,瞞了所有人!”

“七哥跟四爺手的時候我在臥室,后來聽小時移提了,說四爺有踹七哥的,為此還把小時移嚇哭了。七哥的有舊疾,聯想到當時四爺遭遇的事,如果真的踹了七哥只怕得坐上一段時間椅。除了七哥跟四爺上有些淤青外,七哥本沒提疼的事兒,我就覺得不太像真的手。”

“嘖嘖嘖,機關算盡!”燕懷瀾懶懶搖頭。

“我跟賀裝決裂,除了是想要測試邊人的敵友,還有便是順水推舟。有人想要我們不和,想要賀家,燕家對立,甚至我們這個圈子都決裂。”

“決裂以后,誰坐收漁翁之利便是幕后黑手。”

燕薄詢一句話總結,干脆又辟。

“但是……”默默吃瓜許久的賀川知提出疑問,“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不會去查證嗎?那個口口聲聲說是小叔指使,行兇者在警局,可沒有被殺人滅口。”

“你不想想,被關押的警局是哪兒。”

賀川知恍然,“是秦兮所在的警局。”

“除了是秦兮所在警局,我手里還有他別的行兇證據。”賀佩玖面從容自信,“在我跟薄詢演最后一局的時候,那個行兇者的目標是沈國豪,賀立松以為沈國豪也察覺到什麼,真的要跟我們做易。”

這就是大年那一日,姜年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演的這麼一出。

其實沈國豪什麼都不知道,一開始他還不相信以為賀佩玖在騙他,是秦兮拿了證據出來,證明‘自殺’的沈慕青實際是被人謀殺的,只因為過世的沈家昌藏了個可以會讓他們招致殺之禍的

那一晚賀佩玖裝醉,早就去守株待兔,而那時的賀立松也只是在懷疑,懷疑沈國豪到底知道多,可最后秉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才讓人去殺沈國豪。

殺手險些就功,千鈞一發之時賀佩玖阻止,這整個過程行為被監控拍了個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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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楚,加上賀佩玖威才達合作關系,反間計。

加上秦兮的幫忙,隨后出沈國豪‘自殺’的新聞,殺手功回去復命,第二日就去傷害‘懷孕’的柳棠,賀淮被賀立松迫,功拿到賀佩玖閑置有段時間的手機,才有了那麼一條短信做證據。

燕薄詢去四季云鼎打人,燕、賀兩家收買的人報,連小時移都說‘四叔打了爸爸,還踹了爸爸的’等等證詞,更加佐證燕薄詢同賀是真的徹底決裂。

“好計劃,你倆真的是好計劃。”

在房間里的,除了兩個知人,和一個削蘋果的工人反應不大外,剩下的人真的想直接上去腳了。

“所以,小賀家在私下慢慢稀釋賀家的權的事,小叔您也是知道的?甚至猜到,三叔都是幫兇?”有點毀三觀的賀川知問的咬牙切齒。

“都知道,魚兒出水面不給點重料怎麼會真的上鉤。”

貪心這一鉤,真的功鉤住小賀家三人。

“那,那后來云忠在滿月酒那邊手,也是你們倆放縱的?”

的兩人對視眼,隨即默契的搖搖頭。

至滿月酒那天發生的事起,后續事件都失控了,姜年告訴賀佩玖當時在關外云家的事,懷疑大舅可能裝瘸什麼的,的確給他功拼上最后一塊拼圖。

燕、賀兩家決裂,不管是小賀家,還是云忠都是樂見其的,他只是防備著,防備著云忠以什麼事件來徹底揭這件事,或者還是想要借刀殺人而深藏功與名。

但云忠手親自解決賀峰,誰都沒有想到。

“云忠是裝瘸,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可我沒太懂他是怎麼殺的人。”

“他不是裝瘸!”燕薄詢糾正,“當年的車禍他是真的瘸了,只是私下一直在做復健加強鍛煉,看他行走能力,功站起來行走應該沒有多久。”

“一個坐椅的人去洗手間一定會惹人懷疑,可一個正常行走,有意避開人群先一步藏到洗手間天花板頂的人不會惹人注意。”

“回看當日監控,其實那邊秦沛也在宴會場,去接近了賀峰應該是說了些威脅的話,酒店里很多監控除了洗手間里。”

早就吃完蘋果的江見月起,覺得腦子cu有些跟不上,當然也是不想在聽下去,“差不多了,賀剛醒讓他多休息,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賀佩玖只是蘇醒,了傷的依舊需要時間來修復。

等人都離開得差不多了,他才拉著旁的姜年,“年年,今晚跟我睡,嗯?”

“好啊。”

等姜夙這位大舅哥送完客人回來,病房已經從里面上了鎖,他抬了抬手想敲門提醒一句,姜年的還打著石膏,賀佩玖又是剛醒來,不宜有激烈運

但一想到自己兒都滿月了,妹妹還一點靜都沒有……

就忍了。

賀佩玖你最好收斂些,別太折磨人。

其實大舅哥完全想多了,賀佩玖就是在猴急也得顧念小姑娘不是,等他們痊愈,來日方長的時間還會嗎?

而病房里的兩人相互依偎,就算沒有激,溫馨甜也已經足夠。

“七哥。”

“嗯?”

“你剛剛醒來時,說了些我弄不懂的話。”

黑暗之中,他俯吻了吻眉心,不是輕輕的一吻,很深的親吻。

“沒關系,七哥明白就好。”

“……你是不是夢見了不好的東西。”

“怎麼這麼說?”

“我好像,聽見你我若年了。”

他有這個名字嗎?

上沒有但心里是有的。

“若年是誰。”小姑娘不甘心的追問。

他悶聲一笑,摟得愈發,“若年是你,姜年是你,都是你,七哥的眼里,心里只有你。”

“對不起年年,七哥嚇到你了。”

“沒關系,只要你平安無事的醒來就好。”

在廢棄停車場的時候真的沒想過自己跟賀佩玖還能活著,在賀淮用空包彈對著開槍的時候就被注了鎮定劑,無知無覺醒來在醫院那一刻的心很難形容。

活著,賀佩玖也活著,那一瞬就真的無無求,在沒什麼好奢的了。

“七哥,快到四月了。”

四月是他們的婚禮,是他迎娶的時間。

他輕輕嗯了聲,低頭吻角,“七哥會痊愈,會風盛大的把你娶回家。”

……

賀佩玖的恢復能力很好,養了兩天左右就能下地如正常人一樣行走。

賀姜夫妻平安無事,現在又雨過天晴,家里長輩就忙著準備4月份婚禮余下來還沒有弄完的瑣事。

“在住一天。”

姜年跟江見月對視眼,疑又無奈,“賀,這是醫院,你當是酒店啊?作為醫生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只是有些虛弱回家調養就可以,大可不必在醫院浪費醫療資源。”

“七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啊。”

賀佩玖放下書,從坐的姿態又躺回去,“我頭忽然很疼,見月你在安排我做個檢測。”

姜年……

江見月……

以前的賀佩玖,只要不是半條命沒了,打死個人都不愿意在醫院,他總說我很年輕,很好,本不需要住院。

好嘛,現在傷一次就矯起來了。

賀七爺執意住院,那江醫生還不得寵著,別說多住一天就是住到醫院倒閉也沒問題,誰市醫院江家有份而且是大東呢。

送完人回來,姜年追問了幾次賀佩玖只用想在仔細檢查檢查為由敷衍掉。并且,還

電聯了大舅哥,讓姜夙今晚把姜年接回家里去住。

姜年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在吃了晚餐沒多久,燕薄詢也到了姜年才曉得可能他們倆有些事要解決。

“沒事,別擔心,醫院里除了賀家的人,還有燕家的人在保護。再說,事已經解決,七爺不會有什麼事,遭了這麼一次,在仔細檢查檢查也能讓七爺自己放心。”

姜年笑著,在逗弄郁佼人懷里的棉棉,棉棉很喜歡這個小姑,或者說是個很心的小棉襖,長輩逗的時候只要不是睡著,見了誰都會出笑容。

而且小家伙還有隔代傳,繼承了黎筱臉上的酒窩,比起剛生下來那時皺的樣子,現在是白白凈凈,胖嘟嘟的超級可

“棉棉這麼喜歡小姑啊,那你快點長大,小姑給你買好吃的,好玩兒的啊。”

郁佼人笑,“你跟咚咚說的話一模一樣。”

“是嗎?”

“可不是,咚咚他啊,做完作業第一時間就是來視頻一定要見小妹妹,總是跟小妹妹說你快點長大,哥哥有好多好多錢,給你買漂亮的服,好吃的東西。自你跟七爺這次住院,我覺咚咚更懂事了,有時候我看他埋頭做作業要做大半天,就覺得他太累,讓他放松放松玩玩游戲……”

“非常自覺的拒絕我,還主跟四姐說要報補習班。”

“小時移本來就懂事,七哥,爸媽,四姐都把他教育得很好。”跟賀佩玖都住院后,小時移就回了老宅,每次來醫院探都不撒了,話也沒以前多,安靜懂事到令人心疼。

所有的關心都給了賀佩玖,已經疏于照顧小時移好久。

今晚的天很黑,沒有風,沒有星子冷月,像著了最黑的墨。

晚上十點多,醫院規定的探視時間結束,住院部,整個醫院都變得安靜下來。

病房里,賀佩玖已經換了服,站在穿鏡前在系襯最后兩顆紐扣,他戴著眼鏡,鏡片的出來無盡的冰冷。

叩叩叩——

武直推門進來,頷首,“七爺,已經清理干凈。”

賀佩玖嗯了聲,走過去關了燈從病房出來,今晚住院部這邊所有的監控都關了。

今晚好安靜,安靜得令人心慌。

從a棟到b棟穿過一條懸空走廊就行,過了走廊后賀佩玖停了腳步。

“賀。”燕薄詢披著一冷寂的白熾燈,只了他名字但卻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賀佩玖著眼皮,停在介于黑與暗之間。

“薄詢,事總該有個了結。”

“這世道,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你知道賀家祖上是做什麼的,有些事賀家容不了!”

賀佩玖態度已經表達很明顯,今晚這件事他非做不可。

“天道回,欠別人的總歸要還!”

燕薄詢了然,就不在攔賀佩玖,踱步過來拍拍他的肩,“我在車上等你。”

燕薄詢走了,守在這棟病樓所有人都撤走了。

市醫院b棟住著一位重要的病人,很多年24小時都有人在保護照顧,但在這一晚所有人全部撤走一個不留。

沒有旁人,沒有監控,所以除了當事人與賀佩玖,沒人會這道這天夜晚b棟發生過什麼。

道,病房門開了,房間里線很昏暗留了盞夜燈,病床旁很多儀都在正常運行中,而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賀佩玖看了眼沒作聲,去到儀旁一部部的全部關掉。

“二哥,躺了這麼久也累了吧,不如起來活。整個病樓只有我們兩兄弟……”

“就沒必要在裝了。”

沒錯,病床上躺著的就是賀家遭遇車禍,被診斷為植人的賀家二爺。

賀宵——

當時的車禍很嚴重,賀宵的半條命是醫生搶救回來的,躺了許多年一直未有進展,為此賀佩玖請了許多國外專家來會診都無起

連他都以為,二哥可能會這樣躺一輩子。

“賀,你還真是……”躺著的賀宵果然睜眼了,沒有半點病人剛蘇醒的虛弱樣兒,“不枉爸爸最疼你,你果然不會讓人失。”

賀宵坐起來,四肢健全,雖穿著病號服儼然不影響他上的氣質。兩兄弟,眉眼之間很相似,特別是眼神,都有著膽大包天的狂妄恣意。

“賀立松,不是死了嗎。”

賀宵的言下之意,知人賀立松死了,賀是怎麼知道他裝植人的事兒。

賀佩玖側,眼神冷得猶如一潭死水。

“三哥告訴年年的。”

“年年?”他點著頭到窗邊,開了窗,從柜子里取了藏著的紅酒,“小五,陪二哥喝一杯,咱們兩兄弟很久沒一起喝酒了。”

賀佩玖沒作聲,卻跟了過來,瞧了眼紅酒的牌子,是賀宵最喜歡的酒莊。

“不知不覺我躺了這麼久,你跟姜年都結婚了。不過好可惜,二哥不能親眼看見你迎娶弟妹,看著你家立業兒群。”

鮮紅的酒撞在玻璃杯里,快速發酵,空氣里都醞釀著一紅酒香。

賀佩玖接了酒杯。

“這條命有人來取,你不用著急。”

賀宵笑了笑,呷了口直夸紅酒好。

“小五,你很恨二哥吧。”賀宵仰頭看他,“你的子最像爸爸,二哥做的那些事在你眼里肯定容不了。”

賀宵不喜歡小賀家的人,所以的小名不是按賀家,小賀家兩兄弟的大小順序來的,賀家只有四個孩子,加上作為養子的賀淮,賀佩玖在賀家排老五。

“……賀淮,跟弟妹說了什麼。”

賀佩玖抿抿,“三哥告訴年年‘最不可能那個人便是最惡的人’。”

廢棄停車場,姜年以為賀佩玖被殺撲上來跟賀淮拉扯到一起,在注鎮靜劑前一刻,賀淮靠在耳邊留了這麼一句。

他一口氣把酒喝,去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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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旁又給自己倒了杯。

“二哥,三哥他臨死之前都在給你機會。你是怎麼做到,在很賀立松合謀滅了余家滿門之后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面對三哥?”

“他是給我機會還是給你機會?”賀宵冷嗤聲,“賀淮疼你,難道我就不疼你?賀淮都死了,賀立松也死了,余家滅門那是幾十年的事了。”

“小五,爸媽年紀大了,剛丟了一個兒子,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在丟一個兒子?小五,這些事你本可以當做不知,賀立松,賀淮一死案子就能結案,你為什麼要追究底,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到這一步?”

“連賀淮都在讓你做抉擇,讓你選一條對所有人都好的路,為什麼要……”

“趕盡殺絕!”

賀佩玖偏頭,面繃,“你怪我對你趕盡殺絕?二哥,如果連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讓我怎麼面對那些枉死的人,為這些事犧牲的警察,戰友,讓我怎麼面對我上的軍裝,怎麼面對維護安穩,想為害者討公道犧牲的英雄們!”

“我曾經是軍人,為了家國信仰連命都險些豁出去。”

“你現在說這話,是想那些同樣犧牲的掉的英雄烈士們,流又流淚嗎?”

“小五!”

賀宵折斷了手里的酒杯,無可奈何的深吸口。

“小五,大哥已經過世,賀淮也死了,賀立松死在監獄,咱們賀家就只剩下你跟我兩個兒子。算二哥求求你,不要再讓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放過二哥,余下的日子我會吃齋念佛去償還,去贖罪。抒懷快要結婚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盡父親的責任,看在抒懷的面上留我一條生路,小五。”

“你還敢提大哥?”賀佩玖挑眉,面乖戾,“你對大哥大嫂做的事,你怎麼敢在提他們。你知道賀抒懷沒了父親的可憐,那你可想過賀川知跟賀立闕!”

“我們可是兄弟,可你為了自保,弒兄弒友,甚至還想傷害你侄子!”

“我不想的!”賀宵跳起來,垂下的手臂抖如篩糠,“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傷害大哥,是大哥咄咄相我去跟爺爺自首,我為秦家,柳家,賀立松做的那些事負責。小五,我不是始作俑者,不是罪魁禍首,我只是意外知道賀文博兄弟做的事,順勢查到關外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易買賣。”

“我是一時貪心,一時的誤歧途。可大哥不聽我解釋,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你說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賀佩玖咬牙,聲音微微在發抖,“所以,你利用我做的旅游計劃,謀殺了大哥大嫂!”

“小五,我是被的,我真的是被的。”

“呵,好一個被的!”

“貪婪是別人你的?作為幕后推手,保護傘是別人你的?謀殺大哥大嫂是別人你的?滅了余家滿門是別人你的!”

“小五……”

“二哥,我還小的時候貪玩,不小心摔壞了父親送給大哥的鋼筆,為了逃避責任我撒謊。這件事卻讓你知道,當時你是怎麼告訴我的?”

“你說‘不以善小而不為,不為惡小而為之’,你說男子漢要為自己每一個錯誤的決定而負責,你說不能壞,壞了就什麼都沒了!”

“大哥,你,我們是親兄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賀宵失神般的跌坐回沙發,沉一刻,拿過賀佩玖的酒杯一口喝完。

“對不起小五。”

“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川知,小五,二哥讓你失了。”

賀佩玖咽了咽口水,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放在桌上推過來。

“跟爸爸,說兩句吧。”

賀宵面一怔,想不到電話一直接通,他抖著手按了擴音鍵,抖著嗓子喊了‘爸爸’兩個字。

“賀宵。養不教父之過,你一路走好,你欠的債去了以后在慢慢還。”

“這是爸爸能給你的最后的面。”

“抒懷是個好孩子,有老七盯著不會行差踏錯,我跟你媽走了也不用憂心,虞寧跟老七會照顧好所有人。”

“賀宵……”

電話那端,賀老沉默好一陣,才啞著嗓音說,“咱們父子緣盡!”

“爸——”

賀宵一下跪在電話前,“您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媽,不孝子先走一步。”

賀佩玖從病房出來的時候走得很慢,出來以后就有些站不住,轉著墻壁,掏煙的手抖得很厲害。

“小叔,我給您點煙。”

小叔兩字,一下把他眼睛喊紅了。

秋推推眼鏡,笑起來的時候真有賀淮的影子,他接了打火機點燃一簇火。

“爸爸說過,您永遠都是我小叔,永遠都是他弟弟。在賀家的幾十年,他謝爺爺的照顧,謝小姑跟小叔您的陪伴。”

“大仇得報,他已經了無憾,只希你們平安健康。”

煙接火苗,燃燒的聲音特別脆。

賀佩玖深吸口,眼睛漲得發疼,他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扣著徐秋的手腕。

“給他一個痛快,二哥欠你的,欠三哥的,欠余家的,我幫他……”

秋搖搖頭,“小叔的話,晚輩是要聽的。”

走廊里的白熾燈閃了下,徐秋轉進了病房。

煙燒的一半的時候,他聽到賀宵在里面說,“小五,二哥真的錯了,爸媽,抒懷就勞你多費心。二哥去還債,二哥欠你的來世在還你。”

“小五,二哥祝你跟弟妹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替我在大哥墳墓前,跟川知說一聲對不起。”

塵歸塵,土歸土。

別人的逍遙法外他可能管不到,可賀家子孫必須清白面,家訓容不了作犯科之輩,國法更是容忍不了挑釁法度之人!

賀佩玖閉眼,眼淚滾進里。

好苦,好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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