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個東西啊，真的抓不住，一不留神就溜到沒影兒了。

12月12日這一晚，接近預產期的姜年早已住到醫院，今晚說來也怪，吃了晚餐沒多久就困得不行，早早的泡了腳，賀佩玖幫著做了按躺在舒適的床上，看著電視里的搞笑綜藝還咯咯的笑個不停。

今晚留了黎筱，云暮姿照顧一天換回去休息了。

十點多的時候，老宅送來了湯。

賀佩玖舀了兩碗，一碗給了姜年一碗給了黎筱。

“干媽，您休息會兒。”

“我還不困，你看著年年把湯喝完，晚上吃的不多看著沒什麼胃口。”要生孩子了，黎筱在準備孩子穿的服，做b超的時候就知道姜年懷的雙胞胎，得苦也比旁人多一些，快要生產之際大家更是不敢放松警惕。

婦科主任最近都住醫院，一點都不敢回家，隨隨到生怕出了岔子。

“這服是肖老師親自做的，特別穿在孩子上也不會傷著皮，我沒事拿出來用暖氣烘一烘殺殺菌什麼的。”

姜年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黎筱就搬到老宅幫著一起照顧了，跟親媽似的，事無巨細都考慮到，一點事就著急忙慌，惹來郁佼人都念叨好多次羨慕呢。

“干媽，辛苦您了。”

黎筱笑著擺手，“我辛苦什麼，辛苦的是年年。”

這話不假，姜年懷這胎著實辛苦，又是頭胎期間出了不新手孕婦的麻煩事兒，子本就弱，素日的胃口也不怎麼好，懷著孕倒還消瘦許多，醫生讓增重，增加營養好多東西吃不進去，吃進去也得吐出來，母營養跟不上孩子自然好不到那兒去。

有幾個月都是被灌著吃的，吃的姜年眼淚婆娑可憐極了，吐完以后轉頭又吃。

賀佩玖沒說話，心里一筆筆的全都記著，記著懷孕時吃了多苦，以后倆孩子要是敢鬧姜年非得揭一層皮才能作罷！

旁邊，姜年看著綜藝節目咯咯笑不停，真的太搞笑，眼淚都給笑出來，在這麼笑下去指不定孩子都給……

心里還這麼想著，肚子就忽然疼了下，稍縱即逝的一下。

愣了下，沒經驗，當然也沒放在心上，覺得湯晾得差不多了想喝一些睡覺。

“七哥，幫我拿下湯。”

賀佩玖跟黎筱說了句‘趁熱喝’就去病床，“時間不早，喝碗湯就睡了。”

“哦。”

也是困了，打了個哈欠，都還沒合上，肚子就在此疼起來，這次可不是疼一下就坐罷伴隨著一種想要上廁所的覺。

賀佩玖試了試湯的溫度，差不多了坐在床邊。

“很味，來，我喂你。”

姜年抬眼看他，面震驚，“七哥，那個，我覺得我可能……”

“干媽！”賀佩玖大吼一聲，丟了碗就去按鈴，隔壁小房間在整理嬰兒服的黎筱也是丟了東西就跑來。

“怎麼了，年年。”

“干媽，我剛剛肚子疼了。”

黎筱一驚，“難不是要生了，這離預產期還有一周。”此時也是坐立不安，心中忐忑不安，“賀，你避一下，我幫年年看看。”

賀佩玖此時幫不上忙，左顧右盼不曉得做什麼，說什麼機械的從病房出來。

十來分鐘值夜的產科主任就趕來，經過一番檢查確認就是已經在開始陣痛宮，離預產期早了一周，現在痛得還沒有很頻繁，暫時留在病房觀察況，另一邊讓人著手準備生產的事。

懷孕的后半段，姜年做檢查做的很勤，除了自質較弱需要多補充營養外，胎兒，胎位都是很健康，好幾個婦產科醫生看過都說生產會比較順利。

但沒想到，這一折騰就折騰了一宿，一開始間歇的宮到了后來變持續不斷的宮，可開指的況不理想目前只能干等著。

姜年開始陣痛的時候賀佩玖就通知了親人，好多人來陪著等了一晚。

早上九點多的時候，燕薄詢跟賀川知兩人出去打包了早餐回來，勸著讓大家都吃了一些，生產的事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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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也別干熬著。

“棠棠。”

柳棠靠著椅背，無打采的模樣，燕薄詢以為是困得。

“豆漿配小籠包，吃兩個。”

“吃了早餐就回去休息，等弟妹平安生產我在給你打電話。”

柳棠了眼，“我就是有點困，沒事的。外面下著雪肯定很冷，剛充的電你暖暖手。”

燕薄詢挨著坐下，接了充電寶，順勢把豆漿跟小籠包地給。

“上次世歡生產的時候我也在……”想說，世歡也陣痛了很久，可是看著比姜年狀態好，他們買早餐回來前進去看了眼，狀態有些兇險，姜年喊得嗓子都啞了。

說真的，有點嚇到柳棠，都說人生子實在鬼門關前走一圈還真不是假的。

“沒事，弟妹跟孩子一定會吉人天相。”

柳棠點著頭，捂著豆漿跟小籠包暖手，朝病房看了眼，鬧了一晚里面都安靜了，越是這樣越嚇人。

而病房里，姜年被陣痛折騰得已經沒力，催產針也打了，可開指的況依舊不理想，羊水也還沒破強行剖腹產對產婦跟孩子都不好。

是疼得沒轍了，抓著什麼算什麼，給賀佩玖雙手抓了不的印子，也不想可自己控制不了，一開始陣痛渾的力道就跟干了似的，沒一點理智。

“孩子，吃點東西緩一緩。”

怕一會兒生孩子沒氣力，這時候還得靠食補充力。

“要不想吃東西還有湯。”

不長輩，眷都記得在掉眼淚，檢查都說指標正常，怎麼到生孩子就這麼困難。

姜年是真沒勁兒了，靠著枕頭，上穿的睡被汗打一次又給捂干了，此時的覺就像在崩潰的邊緣，不管再有什麼事保準能夠一擊擊碎。

“我沒胃口。”

疼這樣，哪兒有心思在吃東西。

“巧克力，吃點巧克力，你現在已經沒勁兒，待會兒生產的時候還要費勁兒，為了孩子和自己的吃一點。”

大家都在聲哄著，想要盡一份力量。

姜年著實沒辦法，看了眼鼓起的肚子，想著肚子里的孩子，迎著頭皮吃了兩塊巧克力和一晚蔬菜粥，就這樣又熬了幾個鐘頭，接近午時的時候，等了許久的羊水終于破了！

家里人忙作一團，可醫生護士是專業的，有條不紊的把姜年推進產房，好不容易挨到現在以為進了產房一切順利，可兩個孩子沒有就此罷手繼續折騰著姜年，手外的人就像滴水穿石一樣的煎熬著。

姜年的哭聲喊聲忽大忽小，給疼到委屈了，一直在里面賀佩玖。

賀佩玖只能守在外面，一開始還不安的來回踱步，到了后來像定一樣站著不了。如此艱難的境持續到晚上八點多。

期間護士出來過幾次，每次賀佩玖都迎上去詢問姜年況，并會鄭重其事的補一句。

“孩子我可以不要，但我太太一定要保平安！”

早知道生孩子這麼兇險就不應該要孩子，有個小時移已經夠了，如果不夠在收養幾個便是，為什麼要姜年遭這份兒罪！

晚上九點零九分，等了許久的產房終于迎來第一聲啼哭聲！

“生了，生了，老天保佑，年年終于生了！”肖姥姥，云姥姥，老太太都在抹眼淚，懸著的心到這一刻才算放下一點。

“生了，年年終于生了，真是苦了我孫！”

“老七終于做父親了！”

第一聲嘀咕的1分鐘左右，又傳來第二聲啼哭，比起第一個孩子的聲音要大很多。

守在門口外的人紛紛涌過來跟賀佩玖道喜，誰能想到賀佩玖盼了這麼久，姜年一生就生兩個，好事

雙多好的命啊。

“生了，年年終于生了！”柳棠攥著燕薄詢手腕，自己都沒注意到有多用力。

燕薄詢點頭，看了眼賀佩玖，牽著柳棠起要去道喜，可是忽然的剛起的柳棠腳下一，眼前一片黑久暈了過去。

原本在道喜的人，立馬圍了過來手忙腳的喊醫生和護士。

燕薄詢等不了，抱著柳棠就跑，完全忘記有個江見月在讓他瞧一瞧來的最直接。

傾，兩個護士抱著兩個孩子出來，長輩們紛紛迎上去，只有賀佩玖還像個木頭樣佇立不，護士們給長輩們道喜在找孩子的父親。

“賀，賀。”

“老七！”

賀老跟老太太在他，他在這一刻才回神，站的僵的慢慢有了知覺，來到護士面前一眼都沒分給孩子只看著產房。

“我太太怎麼樣，怎麼還沒出來，沒事吧要不要。”

“你別急七爺，夫人正在合，馬上就會出來，七爺您看看孩子，恭喜您兩個都是兒子。”

“我能進去看看我太太嗎。”

護士惋惜的搖搖頭，再一次把兩個孩子往他面前湊，“七爺，瞧瞧孩子。”

賀佩玖一眼都沒看直接推開，姜年沒出來他的心就還吊著。

賀老不高興了，不爽賀這麼對待他孫子，“看不看，別管他，讓我抱抱我孫子，瞧瞧這模樣，真是像極了老七小時候。”

一個被賀老抱了，一個被姜老抱了，多人圍著看，就兩個父親在旁大眼瞪小眼。

姜懷遠眼里含著淚，“我當外公了。”

郁閱川點頭，“我也當外公了。”

兩個可憐的外公挨在一起，想上前看一眼孩子就不知被誰給推開了。

“孩子健康嗎。”

護士笑著說，“很健康，一個七斤二兩，一個七斤一兩，夫人辛苦了，子那麼弱孩子能這麼健康多虧母親平日保護的好。”

“還好夫人意志力堅強，在拖下去遲遲不能生產，對母親和孩子都不好。”

為了這兩個兒子，姜年著實吃了苦頭。

一刻鐘后，姜年被推了出來，躺在白的病床上，黑發沾滿了汗噠噠的黏著，臉白的一都沒有，已經被咬爛了，打了麻藥的，只是這個過程這麼長早就過了藥勁兒。

“七哥……”

賀佩玖俯在床邊，握著掐得發青的手吻了一遍又一遍。眼眶，嗓子眼都被火燒著，一時間連句安的話都說不出來。

“孩子，孩子你看了嗎。”紅著眼，賀佩玖也紅著眼，“你看了沒，孩子。”

賀佩玖搖頭，吻滿是的的角。

“先回房好不好，先回去。”

孩子已經被抱回病房，準備好的小服已經換上，也兌了，老太太真的是不釋手，要不是只能抱一個孫子，保準兩個一起抱著。

姜年回了病房，就看了眼倆孩子，真的太累太累就先睡過去了。

話說另一邊。

柳棠忽然暈倒，把燕家眾人也是嚇得不輕，做了個檢測一切都好，直到檢出來才知道柳棠已經懷孕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都沒發現，姚青如指著燕薄詢鼻子數落。

“你媳婦兒來個月沒來月事你一點都沒發覺？我告訴你多次，備孕之后就要多加小心，你要是……要是傷著我孫子怎麼辦！”

燕薄詢自己都傻眼了，其實他已經很注意了，月事好像之前來過，至于多天就沒在意了。

“哥，恭喜恭喜啊，要當父親了！”

姚青如把他罵了會兒就去看兒媳婦，柳棠得知懷孕同樣一臉懵，的反應甚至想法都跟燕薄詢一樣。

依稀記得來了月事，就是量非常，時間很短，以為是剛月回來太累導致，過了以后就沒注意哪里有想到懷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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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還會有這種況。

這頭還鬧著，燕家人就傳來消息，說姜年生了雙胞胎，兩個兒子。

姚青如坐在床邊，那一個羨慕嫉妒，不過好在自己兒媳婦也懷孕了，先不說幾個，終于懷上已是最大的幸運了。

“棠棠，今晚就搬回家里，從今開始媽媽來照顧你。”

柳棠還有點神游，乖巧的點頭，燕薄詢已經出門給柳家打電話了。

……

晚上11點多，姜年醒了，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孩子，肖姥姥，云姥姥就催著湯，熬了許久的鴿子湯有助于產婦恢復傷口的。

上的服也換了干凈的，子也讓人拭了一遍，總歸是舒服不。

“都是賀親自做的，連衛生棉都沒假手于人，來來去去了好幾遍。”肖姥姥怕害著耳邊說得，饒是如此姜年還是得要死。

“七哥他……”

云姥姥說，“他是你丈夫沒什麼好害的，賀他啊眼里心里就只有你，孩子都沒看一眼就守著你。我看他對倆孩子怨氣重，你多勸勸他。”

“對，他心里一定在埋怨孩子讓你吃了苦頭，好在你們母親平安。”

沒一會兒賀佩玖就接了熱水回來，拿了盆兌好水才進來。

“吃了沒。”

肖姥姥點頭，“喝了一碗湯，神頭也好了。”

兩位姥姥識趣的離開，留了倆小夫妻說悄悄話，病房隔壁的小房間能聽到一群人在討論孩子的事。

“現在好點沒。”他在床邊坐下，想掀了被子看看，產后會有惡，醫生要注意清潔避免染。

“噯。”姜年擋了下，剛了碗熱騰騰的湯，臉已經緩過來，眉眼潤著燈溫得不行，“太臟，你別弄，我自己能行。”

賀佩玖不依，扣著的手，“什麼臟不臟的，我是你先生！”

抿了抿，上涂了層護膏同也減輕不。

“七哥，你看過孩子沒。”

他哽了下，搖頭，“沒。”

“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不看看。”

“別生氣，別責怪埋怨他們……”姜年自己先哭了，拉著他的手吻他掌心，手背這樣的安他，“他們剛生下來的時候好，得我都不敢一下。七哥，他們還這麼小，需要你照顧疼。”

“七哥，這是我們的孩子，不管我收了多罪吃了不苦，他們都是你的孩子，你要像我一樣去他們。”

“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能是剛生產，姜年的緒波很大，但就是在哭也那樣溫。

“別哭。”他俯親吻眼睛，“醫生說，產婦流淚不好，你知道七哥有只眼睛看不見了，你不是說以后要當我眼睛嗎，要是哭出病七哥以后怎麼辦？”

纖細的手臂就纏上他脖頸，“我不哭，那你去看看孩子好不好，他們真的沒有惡意，他們會像你我一樣我，保護我。”

“你都說了，假如生的是兒子，就你們父子四個一起保護我，護我嗎。”

“你可以稍微晚一點在原諒他們，在他們，但不要怨恨，不他們好不好。”

賀佩玖現在真的做不到兩個孩子，一回想起姜年為此的的罪，他真的有過很惡劣的想法。

小姑娘不過八十多斤，產后增重到一百多斤，這麼纖瘦，孱弱的怎麼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果然兒子都是前世的債，來討債的。

“七哥……”

姜年一撒，一流淚，賀佩玖就得繳械投降。

“好，我看孩子，但你也別再害，我是你先生沒什麼是不可以的。”他指的是幫忙清理子這個事兒。

他不覺得臟，覺得惡心，只會覺得心疼。

作者有話說

我拉進度了，最近不行，掛心的事太多，很多沒法細致，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