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案》33 掩護
周停棹起床是不需要鬧鍾的,多年的生鍾已經能讓他在需要起床前準時醒來。
這棟樓有了些年頭,細長曲折的黑線在天花板上撕扯出幾條小口,周停棹見地沒立刻起,盯著這幾條小口不知是出神還是神。
一夜過後平和下來,混沌的思緒總算相對明朗。
既然一覺醒來還在這裡,那麼更大程度上證實了他的猜測之一,即所謂“回到過去”。而還是高中時期的狀態,顯然似乎只是靈魂,或者說是思想的回溯。
現有的科學系裡,穿越時間要麼靠接近速的飛行速度,要麼通過神的黑、蟲,然而這些都仍未被實踐證明。現下所發生的一切顯得無理可依,卻又真切地擺在人面前。
所有人和周遭事幾乎都是印象中的樣子,連天花板的裂痕也不例外,隻除了和昨夜發生的事。
的格有些不同,記憶裡高中時代冷淡,後來魅,居高臨下的小公主脾從一而終。
而昨晚的桑如,似乎是放下了一貫的架子,保有,保有可,普通談時既像對他流疼,又像是在撒,甚至讓他捕捉到了表關切的蛛馬跡,更甚至,昨夜第一次為他回頭。
慣常記憶裡,他從未得到這些,除了帶著炮友的份與歡,借著的由頭明正大地佔有片刻時,那樣才會見到的。
而今有了這樣的變數,周停棹忽而產生一個新的猜測。
他來之前同在一起,那麼是否,也來了……
大概是昨晚吹風凍著了,桑如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接著旁邊也傳來一樣的靜,轉頭,見周停棹正握拳虛掩在邊。
歷晨霏剛好過來找桑如,見狀指頭在他們之間比劃兩下:“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一夜之間一起冒了?”
桑如按下的手指:“我是被風吹的。”
歷晨霏視線飄向周停棹,一臉諱莫如深的吃瓜表,桑如也看看他。
周停棹:“我是因為夜跑。”
“哦!”歷晨霏意味深長道,“都是昨晚上被凍著了唄!”
周停棹沒有任何被打趣了該有的反應,桑如作勢拍歷晨霏的手:“有什麼事趕說。”
“沒啥事兒,”歷晨霏笑了兩聲,討好道:“昨天后來又布置的數學卷借我看看唄,有幾題答案不確定。”
桑如應下,從昨晚的作業堆裡去翻找試卷,找著找著作一滯,回頭道:“昨晚有數學卷?”
歷晨霏:?
“完了,我忘了!”
這時上課鈴突然響起,老鄭腋下夾著試卷,端著保溫杯踩著鈴聲走進來。
歷晨霏在迅速溜回座位前留下一句:“過會兒給你傳答案!你先打掩護自求多福!”
老鄭有時候懶會直接讓他們同桌換了邊講邊批,這次也是一樣。
桑如翻出那張空白紙卷,涼涼歎了口氣。
昨天回去太晚,完全忘了這件事。
正準備先向周停棹求助,桑如發現他正低頭盯著自己的試卷看。
再一看,同樣一片空白。
桑如:……
“你也沒寫?”
周停棹瞥一眼,又看試卷,沉聲道:“應該是。”
老鄭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到最後一排:“都換過來了嗎?”
桑如“嘖”了一聲:“我們這好像也沒有換的必要了。”
周停棹發出聲鼻音,是讚同的意思,隨後拿起筆在前兩題的空格裡填上答案。
他剛剛看了一會兒就把答案看出來了?
真有你的!
桑如快速提筆跟上,也開始認真看題臨時補救。
答題太過專注,兩人沒注意到老鄭已經走到他們這組邊上。
老鄭看著手上的試卷,隨口道:“課代表說說吧,第四題答案是多?”
桑如計算得認真,沒聽見。
老鄭:“桑如?”
“誒!”桑如從椅子上彈起來。
老鄭瞇了瞇眼睛,踱步靠近。垂眸一看,試卷上半張填了答案,下半部分被桑如手擋住了。
“手挪開,”見桑如慢吞吞把手移開後的卷面,老鄭笑了一聲,調侃道:“喲,沒寫啊。”
桑如沒來得及開口,周停棹突然站起:“報告,那是我的。”
桑如詫異地轉頭看他,周停棹站得筆直,目平靜看向教室前方的黑板。
這群孩子機靈得很,剛剛桑如算題算得那麼起勁,還他的?
老鄭:“把你手上這張給我看看。”
周停棹順從地遞過去,不見任何心虛。
老鄭一看,卷頭果然寫著桑如的名字,正面填得滿滿當當。他作勢還回去,驟然又回手來,將卷子翻到背面。
居然也空著!
“你倆都給我去辦公室,寫完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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