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南最後一場秋雨的落幕，雲墨的病終於在冬日來臨之際好轉了。倒是阿音之前隻吃飯不幹活的，養出的一點嬰兒全都不見了，活生生的從一個圓潤的丫頭變了一個俏麗的姑娘。

而那個跟冬月會回來的年，至今也沒有一點兒音信。

這日，十月初，立冬，早晨起來就覺到一涼的寒意，阿音抱著胳膊站在廚房裏，不打了個寒。

“姐還是回屋吧，這火婢看著。”雀瞧有些冷的樣子，勸道，“現在奴婢看個火還是能的。”

阿音笑笑，一雙琉璃的眸子映著淡淡的晨，熠熠生輝，人一時看了有些神。

雀發覺不對，張了張，想要什麽，卻聽門口杜柳喊道：“姐，公子找你。”

“哦，就來。”

阿音應了一聲，抬手將鍋蓋的掀開一個隙，隨即又蓋好，囑咐道：“快好了，一會兒你盛了，和菜包子一道送來。”

“……”雀不知在想什麽，愣了一下才應了：“是。”

阿音含笑點了額頭一下，笑的越發明無雙：“想什麽呢，我一早起來熬的粥，糊了我可饒不了你。”完便大步出去了。

雀見一溜煙的沒影了，才漸漸緩過神來，嘟囔道：“姐是不是……變好看了。”

東廂，南屋。

阿音進來的時候，看見雲墨披著做給他的披肩，坐在窗下看書，麵前還煞有介事的放著文房四寶。不知為何，歡快的腳步微微一頓。

“哥……哥哥。”

雲墨眼皮也沒抬，應了聲：“過來坐。”

阿音步的挪過去，心裏有些犯怵。雲墨此人無趣的很，不是下棋，就是看書，現在還有個可怕的好，就是教導這個不學無的妹妹。

“這本詞不錯。”雲墨著將手裏的書放在麵前，看見垂眸看了一眼便出“要跑”的神，不莞爾不語。

“還行吧，哥哥文采，自當比這寫的好多了。”

“我知道。”

“……”

“就是這字不好，你抄一遍給我。”

“……”

阿音心裏一驚，平生最煩抄書，覺得但凡有價值一抄的書，皆是跟有仇。不抬眸驚訝的看著雲墨，那雙琉璃的眸子閃著琥珀般亮晶瑩的，一下子便撞進了那雙墨的眸子裏，一時撞了個驚心魄，猝不及防。

然後，便有什麽將那眼中的笑意漸漸凝固了。

坐在那裏，本沒來得及反抗，便覺到一隻微涼的手上了的眼角，心不由得一，一雙大眼睛睜得更大了。

“你的眼睛……怎麽了？”

“……”阿音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麽，心裏一驚，慌忙起去找屋子裏的銅鏡。

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原本黑的眸子不知何時變了琥珀，仿若下的靜謐的湖水，卻泛著粼粼的波。

心跳似乎停了一瞬，阿音有些不過氣的往後踉蹌了一步：“怎麽會……”

雲墨不知何時起走來，手抓住了阿音的胳膊，稍稍用力。阿音回過神來，有些驚恐的看著他，想要掙。

“琉璃目。”年的聲音竟然有一抖，“竟然是真的。”

“不不不不不……不是！”

“那這是什麽。”雲墨抬手上的眼角，帶著一抖，一驚喜。

“啪”的一聲，阿音猛然打掉了他的手，隨後便覺得眼角有一疼痛。

“你做什麽！”雲墨看著眼角被劃贍傷口，怒道。

阿音一手捂著臉，一手擋住了自己的目，匆匆逃離：“我不舒服，今日不陪哥哥了。”完就要跑。

可是才出去一步，便被一力量給拉了回來，猝不及防的撞進了那帶著清苦味的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