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了一夜的雪，到這清晨地間居然也白茫茫的一片了。

慕無塵坐在房裏，四周一片狼藉。他，一夜未眠。

昨他跟雲墨從木秀園回來之後，便覺得阿音這回是真的逃徹底了，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他藏著的檀木匣子，他總覺得，隻要檀木匣子還在，自己手裏就還攥著一牽著阿音的線，無論走了多遠，都不會丟。

可是，書房的暗格空了！

那一刻，年公子的心也跟著空了。

“真的走了……”

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帶近了一陣淩冽的東風，外麵雪還在下。

雲墨一腳踏進來，眉心便不曾鬆開：“估計人已經不在陵城了。”

“走了，真的走了。”

“……”

慕無塵豁然起，責備的看著雲墨：“我就吧，不願意嫁給我大哥，你偏不信，還想將就這麽送出去，一直冷著個臉對，這下好了，人走了，走的太沒良心了。”

雲墨一襲白站在門口，臉比外麵的雪還要冷，見慕無塵像一隻困一般在房間裏轉，怒火也漸漸製不住了。

“這事兒跟你大哥不了關係。”

“……”慕無塵腳步一頓，側首看著他，“你也這麽覺得是吧，我也這麽覺得，昨晚上他就那樣把我們給打發了，還忙得很，阿音或許隻是出去轉轉，會回來的。”

“昨日你帶人在城裏找，我聽府上下人，你娘似乎準備給阿音辦及笄禮，想要跟你大哥定親。”

“什麽！”

“你大哥同意了。”

“……”

“無塵，不管你信不信，我肯定你大哥心裏是有阿音的，如果阿音丟了這件事他當真毫不知，不可能那麽冷靜。”雲墨緩步走來，抬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你好好想一想，要是這件事你大哥幫了，會去哪兒。”

“我大哥為什麽要幫？”慕無塵看著雲墨，滿眼不解，“如果他真的想娶阿音，為什麽還要放走，還有阿音找我大哥幫他的話，是不是什麽話都告訴他了。”

“阿音不是那麽單純的人，我想是挑了可以的，比如父親的，比如……我們不是兄妹。”雲墨覺得心裏空的，仿佛真的丟了個妹妹。

慕無塵一時不知什麽好。

“至於為什麽放走，恐怕……”雲墨看了他一眼，晦道，“就如你的，他或許知道在阿音心裏沒有他吧。”

一聽這句，慕無塵一時來了神，眸子也跟著一亮：“我就，他倆不配。”著便反手握住了雲墨的手腕，有些激道：“我想想，如果是我哥……”

雲墨任由他握著，看著他從一片死灰中慢慢走出來，而自己卻隻能待在這無盡的灰燼鄭

不論阿音在與……不在。

“水路！”慕無塵驚喜道，“一定是水路，水路快，上哪個碼頭本不知道。昨城裏我翻遍了，也派人往富去了，沒有消息，沒有蹤跡，是水路……一定是水路。”

“那便是西子河了。”

“對對對。”慕無塵的眼中漸漸一片明，“我大哥為人謹慎的很，一定會派人護送，他喜歡阿音一定盡可能讓舒服……商船，我家的商船，即大又舒服。”

“……”雲墨無奈一笑，“可是西子河通往京南運河，可北上，可南下。”

慕無塵鬆開雲墨，在房裏轉悠，聞言沉默了一瞬，忽然道：“爹的臨終言，讓不回南疆，不問朝堂。”

雲墨眼睜睜的看著他眼中豁然開朗，聽見他欣喜而肯定道：“不會北上，南下……一定南下了！”

“好，我們追。”雲墨看著他迅速的收拾自己，他隻是了兩句，無塵便對阿音的去向仿若眼見，分析的如此迅速清晰。

這個年，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一樣了。而如他所料，改變他的人，是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