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轉眼便是臘八。阿音站在廊下，看著朝漸漸升起，心安逸的日子還真是過的飛快。

一早，便命人煮了臘八粥，因為傷勢未愈不好親自手，便隻好川北去外麵買了最好的糕點，準備往慕夫饒百秀園去。

彼時慕夫人已經早起了，慕遠征剛亮便來請安，順手帶了好些賬簿禮單來。年下了，澤夢山莊過了今日便要開始準備年節了，好多事等著過目，慕遠征才好著手去辦。

“荊家那邊如何了。”慕夫人仔細的看著手裏的禮單，“如今出了這事兒，我倒是省了好大一筆開支了。”語氣聽不出喜惡。

“姑母還病著，恐怕年前是好不了了。”

“喪事辦了？”

“已經匆匆辦了，這大年下的，姑父覺得不吉利，親自回去持，辦的很快。徽州那邊也已經派人去李家報了喪。”

“還沒進門就死了，是不吉利。”慕夫人抬手將荊家那塊兒畫了一個大圈，點零，“你這是問心有愧呀，多出這麽多來。”

“荊瑤畢竟是姑母唯一的孩子，才十五。”

“盛兒。”慕夫人一手拿著筆，輕輕的支著下，一雙桃花眼瞧著兒子，笑的明無雙，卻帶著涼意，“蛇蠍就是蛇蠍，不分年齡。”

慕遠征默了默，撇開臉看著門外的朝。

慕夫人渾不在意道：“若你不是我兒，這件事，你還會如此委曲求全麽。”

“母親既是委屈了，兒子自然不想求全。”

慕夫人笑笑，撇開了荊家的禮單，翻了一般新的：“為娘真是不懂，你明明喜歡那丫頭，前腳剛同意定親，後腳就把人給放了。”

“想走，孩兒不想勉強。”

慕夫人眸子，眉梢微微一挑，冷不丁道：“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慕遠征瞬間回首，看著自己的母親，忽而問了一句：“母親，一個人應該是如何的。”

“……”慕夫人一雙目一瞬不瞬的瞧著自己的長子，一時還要以為自己做夢聽錯了，“之一字，下人千千萬，哪一個能得清呢。”

“是麽。”慕遠征似乎有些失落，隻是扯了扯角，有些無奈道，“來求我，不管是什麽，我都願意答應，所以便幫了。”

我這兒子真傻。慕夫人心道。

“可是臨走隻是抱了我一下，我又想反悔。”慕遠征著手心了，有些茫然道，“母親，我其實不知應該拿如何是好。”

“抱了？”慕夫人聽到這個意外之喜，整個眸子都亮了。

“咳咳……”慕遠征一時有些無措，“母親。”

慕夫人這才回過神，端著架子道：“聽母親一句，下男子千千萬，心的人自然是留在自己邊才是最好的，別信那些放手啊，全啊，之類的鬼話，誤人子弟。”

“……”慕遠征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裏自然清楚自己要什麽，可是……阿音的世讓他不知應該如何，這才選擇了放手。

“母親，當年……”慕遠征剛要什麽，便聽見外麵的丫鬟匆匆進來道：“夫人，公子，雲姐來了。”

“……”

慕夫人一時失笑：“這傷還沒好呢，就急匆匆的跑來，真是個心善的丫頭。”著看了一眼慕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