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一早，太沒有照常臉，阿音裹著狐裘站在廊下，哈出一口熱氣。瞧著慕遠征的吉日是個，不由得了角，想著還要拜佛，忍了忍沒有揶揄他。

慕遠征推門一出來，便瞧見了那皮笑不笑的模樣，一時失笑：“今日怎麽不穿男裝了。”

“這不是要去見菩薩麽，怎麽能欺騙菩薩。”其實是不樂意昨那斷不斷的話茬。

慕遠征一眼看穿了那點兒心思，越發覺得好笑，也不拆穿，隻是上前站在跟前，微微垂眸瞧：“那咱們這樣去，豈不是就真夫妻了。”

“……”阿音白了他一眼，連忙扯了自己一縷頭發，急吼吼道，“我這沒挽發呢，有眼睛的都是到我是個姑娘，你嚇唬誰呢。”

“未婚夫妻不行麽。”

“……”老趕來個誰收了這廝吧，一個慕無塵就夠鬧心的了，我是哪筋不對，答應跟他出來。

“走吧，別誤了吉時。”慕遠征轉走出廊下，聽見阿音跟在後聲嘟囔了一聲：“恐怕你的吉時會下雨……”

男子笑了笑，打算讓一回。

大觀音廟。

阿音瞧著灰蒙蒙的晨下，廟宇門前人頭攢，心下想著今日約莫真的是什麽吉日，大清早的這麽多人來上香。

“人太多，你跟了。”慕遠征走在前麵，剛了一句，便覺到袖子一沉，垂眸瞧去，阿音笑的燦爛。

“放心，我拉著你的袖子，不會丟的。”

慕遠征想了想，沒有去拉的手，轉領著往前行：菩薩真人在上，此心可鑒啊。

阿音一手拽著慕遠征，雀在一旁心翼翼的護著那贍爪子，川北川南還有慕六他們在後麵斷後，一行人好不容易出了門口那人海，一進院子倒是寬敞了很多。

阿音鬆了手，抬眸看了看：“裏麵人這麽？”

“我都與你了，今日是吉日，來燒香拜佛的都是附近城鎮有頭有臉的人，那些散客自然都隻能攔在外麵燒點香火了。”慕遠征理了理袍，大步往裏走，的及其自然。

阿音撇了撇，抬眸看了一眼那金燦燦的匾額：“連菩薩都嫌貧富。”

“阿音，菩薩聽著呢。”慕遠征站在金燦燦的屋簷下，回眸朝著一笑。

阿音默念了一句“非禮勿視”，趕撇開眼，垂眸跟上：“菩薩大度，慈悲為懷，怎麽會跟我這滄海一粟計較。”

“巧言善辯，牙尖利。”

“……”沒有你利。

慕遠征帶著阿音一直往大雄寶殿裏走，除了雀，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麵。阿應這才發現，院子裏的那些人竟然都是各家的丫鬟廝……

大雄寶殿裏供奉著大慈大悲觀世音，還有彌勒佛，兩邊立著金的十八羅漢，每一個前麵都有捐香火的木箱子。大殿的角落還坐著兩個沙彌，麵前攤著一本厚厚的香火薄子，此刻正有人坐在那裏捐香火。

阿音瞧著兩個不過十四五歲的沙彌也笑得慈眉善目，不由得起了一點佛心，抬眸看著麵前高大無比的觀音大士。

慕遠征已經點了香，虔誠的拜了拜，瞧見站在那裏不話，便走來道：“你若有所求，便磕兩個頭吧。”

“隻磕頭麽。”

“你若上香，要連著上三年，願實現了，還要來還願的。”慕遠征的言下之意，不會每年都來這大觀音廟的。

阿音似懂非懂的聽了，依言跪在了團上，剛雙手合十便有想起了什麽，抬頭問道：“那菩薩會不會覺得我不夠誠心？”

慕遠征微微失笑：“放心，一會兒我帶你去捐香火錢，一大筆，足夠誠心了。”

“……”阿音心這廝連菩薩都揶揄，連忙磕頭禱告，閉著雙眼跪在那裏許久才起。

慕遠征一點也不知道求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