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的一家醫館裏，此刻剛過午，慕六他們出去買了一下吃食，幾個傷患生隨意的吃了幾口，等著大夫將慕遠征外敷的藥膏送來。

阿音瞧著自己被重新包紮過的手掌，聽見慕無塵：“你的藥都是孫伯伯親自配的，這回要盡快回去了。”

阿音耷拉著腦袋點零頭，之前在觀音廟可能太張了，自己還沒好的手撐了下地麵也沒覺到，到了醫館看見大夫剪開慕遠征的袖，才覺得作痛，新長的傷口有點兒裂開了。

“怎麽了，嚇著了？”慕無塵難得細致的關心道。

“不是，隻是好容易跑來拜個佛，還獻零兒，實在人難。”阿音想，這大過年的，本來是來驅驅去年的晦氣的，今兒看來，恐怕今年也不甚順遂了。

真是越想越氣。

“這不是更有誠意了麽。”慕遠征著胳膊勸了一句。

阿音聞言瞧了他那傷口一眼，更加生氣道：“好在今兒沒有去求簽，不然一定是大兇……”

慕無塵暮然捂住了的，一悉的香味瞬間封住了的口舌，瞬時言。

慕遠征靜靜地瞧著，撇開了眼睛。

“胡什麽呢，大過年的，自然百無忌。”慕無塵收回手，漫不經心道，“我川北川南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

阿音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沒有話。

“原本今日還想帶你去吃頓飯的，這下好了，要忌口，隻能清粥菜了。”慕遠征瞧著阿音，無奈一笑。

“是可惜了，不過吃過一回也滿足了。”

“……”慕無塵一時警惕的看了看自家哥哥。

“我去催催慕大哥的藥。”阿音起一句，便跟雀出去了。

慕無塵見出去，回頭似笑非笑的瞧著慕遠征：“大哥如今真是不一樣了，帶著旁人去吃灶，也不管我。”

“隻是南疆菜，偶爾得知，帶去吃了一回。”

慕無塵沒想到是南疆菜，先是一愣，隨後一驚，剛放下的屁一下就彈了起來：“你知道是……是……”

慕遠征一時像看傻子似的看他：“我若不知道的份，又怎麽會幫著離開呢。”

“……”

“無塵，你心中自有算，按照道理，隻要你不弒君殺父，我都不應該管你想做什麽。”慕遠征一時低了聲音，語重心長道，“雲墨之路艱險異常，母親已然察覺，擔心你的安危。”

慕無塵一時認真的看他，良久道：“大哥，我不明白祖父當年為何掛印歸田，但是朝玉讓我明白，大丈夫立於世間就應當有所作為。他本就是嫡子正統，我這也是匡扶下。”

“你要扶朝玉的下，那阿音的呢，你當如何？”

“……”

“我這兩日打聽，雲墨似乎也不想阿音隨行涉險了，那麽你呢？”

“我自然也不想涉險，可是如今形勢你也知道，不去不校”慕無塵手心一，“朝玉不能沒有！”

慕遠征一時愣在那裏，自到大他鮮與弟弟談心，因為慕無塵來很是簡單，隻要派人跟著，知道他在做什麽便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可是如今，慕遠征忽然發現，即便他知道弟弟在做什麽，卻也不能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他忽然想問：萬一阿音死了呢？至此念頭稍縱即逝，他連想都不該去想。

“大哥放心，隻要有我在一日，一定護一世周全。”

門裏，慕無塵的異常堅定。門外，阿音聽的心緒複雜。

忽而想起，雲墨似乎也過這樣的話，可是他們知不知道那些還未揭開的過往呢？若是此去終究查明了真相，他們之間是否還能如同現在呢。

不敢想。

聽見屋慕遠征似乎歎了一句：“願你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