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昨日一場雨將來時的積雪全部融化了，阿音坐在馬車裏，心翼翼的吊著那隻贍爪子，看了一眼坐在麵前的緋公子。

“二公子怎麽不去騎馬，這馬車裏多呀。”

“這大冷的還我騎馬，真是黑心的丫頭。”慕無塵瞇了瞇眼，瞧了瞧一旁慕遠征，“是不是嫌著我礙事了。”

阿音咬了咬後槽牙，聽見慕遠征瞌著眼皮，有些疲憊道：“我礙事，你就乖乖出去了？”

“……”慕無塵悄的的白了他一眼，“我就不出去，就在這兒膈應你們。”

潑皮無懶。阿音心裏罵了一句，抬手掀了簾子，放進一陣冷風，瞧著路程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該到陵城了，這雪化路幹之後，就是好走些。

“哥哥這幾日好些了麽。”

“也就那樣，大過年的窩在屋裏，半步都不肯出院子，可是悶死我了。”慕無塵瞧著的側，“我原本想著你出來一趟心能好些，這回全讓人給攪和了，這要是讓朝玉瞧見了，不利於養病啊。”

“二公子放心好了，瞧不出來。”阿音著，忽然回頭看著他，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滿是認真，“哥哥還是不想帶上我麽。”

慕無塵一愣：“他有他的想法，不過你放心，有爺在，絕不讓你離開咱們半步。”

“大公子是賺銀子下第一，我瞧著二公子是吹牛下第一。”阿音笑得毫不留，“你對哥哥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我瞧著到時候他通你了還差不多。”

“怎麽話呢。”慕無塵不滿道，“的我跟個媳婦兒一樣。”

可不就是麽。腹誹。

“你放心，這回我占理。”慕無塵大手一揮，這話題就此塵埃落定。

下午的時候，阿音他們趁著大亮便到了澤夢山莊，阿音一進門，就瞧見了雲墨披著灰的狐裘捧著湯婆子站在廊下，見和慕無塵一道進來，彎了彎角：“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約莫你們還要玩兩日的。”

“別提了……”慕無塵一下就準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阿音趕道：“這不是惦記哥哥的麽，哪裏好自己在外麵遊玩，樂不思蜀的。”著便招了招手。

雲墨瞧笑得開心，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瞧見雀拎著食盒到了他們跟前。

“這是我一早川南去買的，是清水鎮最好吃的糕點。”

“是麽。”阿音站在廊下，的模樣甚是可，雲墨心中有什麽蠢蠢，終究被他了下去，隻是溫和一笑：“多謝妹妹惦記我。”

“也不算惦記。”阿音一時笑得有些尷尬，垂著睫看了看自己又吊回去的爪子，“這不是闖禍了，怕哥哥生氣麽。”

雲墨莞爾一笑：“外麵人多，你著傷口也可以料到，是我不好，沒有叮囑你心。”

“……”阿音聞言，不由得一愣，抬眸瞧他：今日這般好話？

“進屋洗把臉吧，外麵冷，晚上一到用膳。”

“哦……哦。”阿音回過神來，匆匆進了屋。

慕無塵皮笑不笑的走過來，聽見雲墨冷不丁的就問了句：“出什麽事了。”

“沒……沒有啊，就前兩日逛廟會的時候，不慎摔倒，傷了手。”

“你撒謊的技藝，還不如呢。”

“……”慕無塵攤了攤雙手，“我就你能瞧出來，是不信。”

雲墨轉回屋，沒有話。聽見慕無塵跟在後道：“荊瑤那個被休聊娘，我那個姑母，不知怎的追到了清水鎮去，刺殺了阿音，我大哥也為此傷了。”

雲墨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鷙：“人呢。”

慕無塵一驚，瞧了阿音房門一眼，低了聲音道：“你可手下留，那姑母雖然不是嫡親的，但是我爹當是親姐姐，要是有什麽……我可是不孝。”

雲墨想了想，終究是一言不發的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