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阿音有點兒……呃，怎麽說呢，有點兒暈乎乎的。那晚的事在阿音的極力控製下，終於是沒有走火，可是卻變了可以讓慕無塵在華冥宮裏隨意走。

以緩解他有些焦慮的緒。

“我看是釋放他有些旺盛的力吧。”梁鑰一襲青長袍坐在窗前，手裏捧著一本書，說的十分有涵。

阿音眉心跳了一下，從案前抬起埋了許久的頭，看向他：“四叔可不要造謠。”

梁鑰聞言，輕輕一笑，目緩緩下移，落在了的上：“或許我沒有實踐，並不知道要跟人親多久才會有你那樣豔滴的。”

“……”阿音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那什麽……意外，意外。”

“嗬。”梁鑰輕輕一笑，垂眸道，“怎麽樣，你倆準備什麽時候私奔。”

“又胡說什麽。”阿音如此說了，抬眸看了一眼，偌大的書房裏麵隻有他們君臣二人，這才低聲道，“國難當前，沒有心思兒長。”

“那麽國難之後呢。”

阿音覺得他咄咄人，卻還是回道：“我原本是想，浪跡天涯，可是他卻失憶了，前路便未可知了。”

“你不是懷疑他沒有失憶麽。”

“懷疑也隻是五五開而已。”阿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緩解心口的不適，這幾日被慕無塵弄得心疾頻頻發作，都快無法控製了。

真是……令人頭疼的男人。

“要不要試一試。”梁鑰提議道，“萬一是裝的，也能免了你許多煩惱。”

“可是他為什麽要裝呢？”

“這個問題，可以等你確定了之後再去思考。”梁鑰說著合上了手的書，一手撐著下看著，“怎麽樣，怎麽樣，臣可是一心為了太後，絕沒有要看熱鬧的意思。”

“嗬嗬。”阿音幹笑了兩聲，“容我想想。”

梁鑰聳聳肩，沒有再說什麽。聽見阿音問道：“你這兩日怎麽了，總來我這兒看書，自己的書房被人端了？”

“太後英明。”梁鑰扯了扯角，皮笑不笑。

阿音有些意外的看著他：“誰這麽厲害。”

“周汘。”梁鑰無奈道，“先前我勸回京了，誰料這幾日不知道吃錯什麽了，天天去我那兒堵我，我是躲哪兒都不行，所以隻能求太後庇佑了。”

阿音想了一瞬，也是，這兒如今有狼騎，真的是生人勿近，人也勿近。

“四叔真是癡心人，明知求而不得，也不願全別人的一番癡心。”

“太後英明。”梁鑰似乎不願多說這事兒，隻是道，“過些日子，覺得沒意思自然就撤了。”

阿音想，但願吧。正要埋首繼續便聽見外麵有人爭吵，雖然還在遠，但是這院子清靜的很，一下便聽見了。

隻是稍稍凝神，便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你能讓開麽。”

“你幾日都不理睬我了，究竟想做什麽。”

阿音微微垂著眸子，是雀和川南。這兩人，終於還是吵起來了。

“你又聽別人說話。”梁鑰不知何時從窗前挪了過來，站在阿音側，微微俯首湊在耳畔道：“誰呀。”

“雀和川南。”

“說什麽了？”一臉好奇的樣子。

阿音側首，白了他一眼：“八卦。”說完食指抵在邊，做了個聲的手勢。

梁鑰果真不吱聲了，也沒有起，一直在邊，聽在聽。

“你問我要做什麽，應該我問你要做什麽才是。”雀似乎停下了腳步，聲音中帶著抑許久的委屈，“你要和鵑在一起，我不攔著，我也不做那妒婦，但是我告訴，我不樂意，我從心裏不樂意，你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你這還是在我呀。”

“任川南，當初你要娶我，你說一生一世我一人，現在弄得好像我非要嫁給你一樣！”

“你……我不喜歡，可是祖父那裏……”

“你別說了。”雀似乎有些哽咽，半晌才道，“我不想聽，前麵就是書房了，要是讓小姐聽見了不好。”

川南似乎也覺得阿音聽見了不好，便緩和了聲音道：“你別生氣，我暫且不讓鵑進門就是了，你……當心子。”

“子？說白了比也不過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哪裏是心疼我。”雀說完便不願再說，匆匆的腳步聲靠近。

阿音忽而道：“來了來了，四叔你坐回去。”

“哪兒有那麽快，說什麽了？”

“吵架唄，還不是為了那個鵑。”阿音不蹙眉，“雀還大著肚子，一直這樣下去也不好。”

“你能如何，讓川南不娶？”梁鑰說著站起，一手撐著阿音邊的案角，垂眸看。

“可以是可以，但畢竟不是川南心甘願為了雀守如玉的，有什麽意思呢。”

“丫頭長大了。”梁鑰由衷道。

阿音白了他一眼，認真道：“我隻是覺得，這世上的人千千萬，不是人人都能像四叔這樣的，川南如此況才是大多數。說白了他也沒有什麽錯，鵑也沒有什麽錯。雀就更加沒錯了，隻是他們之間，想法不同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他們是夫妻。”

“那又如何。”梁鑰道，“你以為我為何一直甘願獨自一人，我真的不能將心之人奪來麽？不過是知道，即便是我奪來了，也會像今日他們那樣，變一對怨偶。”

不知為何，阿音慕然看他，四目相對，竟然想起了傅煊那張臉，不由得扯了扯角：“我還以為是怕世俗議論。”

那一瞬，梁鑰知道在說誰，抬手狠狠地了的頭頂，轉道：“世俗算什麽。”

阿音抬手理了理頭發，看見他又款款的坐了回去，不由得問道：“所以，他們如此，還是要有人決意做個選擇？”

“嗯。”梁鑰拿起那本書，翻開道，“人總要做選擇的，不是麽。”

阿音默了默，一時不知所想。沒一會兒便聽見了門外匆匆的腳步聲。原本以為是雀到了，卻不想是餘田。

“娘娘，良太妃來了。”

阿音和梁鑰不由得相視一眼，一種不好的預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