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程暉被狼騎咬死的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而此刻，讓慕無塵他們頭疼的不僅是這件事是誰傳出來的，還有雲琦和殷木奎雙雙越獄的事。

“娘娘。”餘田急匆匆的進來，滿頭大汗的，“馮將軍回來了。”

“進。”阿音一甲站在案前，眉心輕鎖。

馮霖匆匆進來，上的鎧甲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響：“娘娘，是往西山獵場跑的，估計已經出了北冥山了。”

“一個人怎麽敢穿越西山獵場。”慕無塵站在一旁看著阿音，“難不真的是跟殷木奎一道跑了。”

阿音搖了搖頭，不知所想。

“娘娘，北奇道和京都城都因為軍演戒嚴了，眼下還能去哪兒。”馮霖不解。

阿音正在看一張地圖，良久才道：“北冥山與京都之間有一日的路程，真的計較起來，也是村莊山野無數，哪裏都可以。”

“那隻能接解除戒嚴之前將從那個農舍裏揪出來了。”慕無塵道。

阿音卻是搖頭：“派人出去找就是了，讓眾人都知道丟了，就行了。”

“……”馮霖愣了一下，訊問的看著慕無塵。

慕無塵也是疑的看著阿音：“你不想要找到雲琦？”

“哼，找做什麽，領兵打仗？自己要跑的，本就是罪臣，以後如何都跟我無關了。”

“可是……”

“應該是死活都與我無關了。”阿音說著微微抬眸看著慕無塵，“明白了？”

“你不會知道躲在哪裏吧。”慕無塵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有人知道就是了。”阿音說著抬眸看向馮霖，“既然不在北冥山了，就派人去山下找，你不必親自去了，子楓今天應該從北奇道回來了，你下山接他，他會告訴你要做什麽。”

馮霖聽不懂他們的啞謎，隻能聽吩咐辦事，應了一聲就匆匆出去了。

“既然雲琦你已經該有了打算，那殷木奎呢，他們真的在一起麽。”慕無塵問道。

“殷木奎找了做什麽，他一定是去找他姐姐了。”阿音說著指了指自己跟前的地圖，“你不是還在糾結，殷木蘭到底去哪兒搬兵了麽，殷木奎去了哪兒就是哪兒了。”說著指了指北奇道。

“他已經出去了！”慕無塵想了一瞬，“這不可能，雲琦出不去，他出的去，你……故意的？”

“雲琦又沒有個姐姐在北奇道幫他安排人接應。”阿音說著雙手撐著桌麵，“上次殷木蘭從那裏跑了，我就想北奇道一定有殷木蘭的人，這個人找出來，沒有。”

“小狐貍。”

阿音不淺淺一笑：“昨天夜裏，殷木奎已經出關，往河東道去了。”

“你派人追了？”慕無塵不看了一眼外頭，“杜柳。”

“嗯，他在那兒等了好幾日了。”

慕無塵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既然你一早有安排了，知道他們要跑，這些又是為了什麽？”

“清肅後宮。”阿音說著抬眸看向窗外，今日天氣很好，北冥山上的軍演快要結束了，“放走雲琦和殷木奎的人，通敵。放出程暉死消息的人，叛國。”

慕無塵看著那雙琉璃的眸子，盡管映著夏日的驕，卻出了一冷意。

阿音正有些出神想什麽，忽而覺得肩膀一沉，有人從後輕輕的抱住了，嗅到他上悉的香味，不免道：“做什麽？”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卿僭越了。”阿音故意道。

“那太後降罪吧。”

“……”阿音不勾了勾角，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背，“我從前怎麽沒有發現，你的臉皮這樣厚了。”

“我也沒發現。”慕無塵在頭頂說了一句，便默默的將懷抱收了一些，不說了。

阿音知道，他在擔心，的計劃雖然沒有全然告訴慕無塵，但是他能覺到要走的是從未有過的險棋，就是為了安攘外。不說，他也不問，但是他會擔心。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阿音看著窗前的，聲道，“為了你，為了哥哥，我也不會輸的。”

“阿音，我希，是我去。”慕無塵俯道，“為了你，也為了朝玉。”

聞言，阿音心頭一，接著就是一陣刺痛，雖然痛，但是已經可以麵無表的過去了。

“我們總是這樣。”子說了一句，便沒有下文了。

慕無塵還要再問什麽，就聽見門口餘田道：“娘娘，淮王殿下來了。”

“進來吧。”阿音鬆開了慕無塵，慕無塵也鬆開了，兩人若無其事的理了理袖。

雲染進來的時候並未察覺到什麽，隻是行了一禮：“皇嫂安。”

“嗯，雲琦和殷木奎下落不明，放他們出去的人查的如何了。”阿音回眸看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雲染抿了抿角，猶豫道：“查到了，是惠太妃，那個宮喜鵲都招了，還有那個桑葚的宮也不見了，應該是跟雲琦一道跑了。”

“惠太妃如何說。”

“供認不諱。”

阿音一點兒也不意外，思忖了一刻，問道：“既然如此，你是什麽打算。”

“臣弟直言，若隻是放走雲琦，也算母深有可原，可是連同殷木奎都一道放走了，那就是通敵了，罪不可恕。”

阿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臣弟以為，廢為庶人，趕出宮去。”雲染說話的時候微微垂著眼簾，看不清其中緒，隻是那語氣波瀾不驚，還算平靜，“這也是隻看在傅家的麵子上，還請皇嫂定奪。”

慕無塵看著阿音，這就是說的通敵。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廢黜的詔書回頭讓梁文生給你。”阿音道，“你親自去辦。”

“是。”

“程暉的事……”阿音的話音未落，就看見雲染跪了下去。

“臣弟有罪，這事兒應該是從臣弟這兒泄出去的。”雲染垂首道，“請太後降罪。”

阿音也不意外，微微垂著眼簾在案前踱步：“說來聽聽。”

“臣弟跟傅連說過這事兒，但是傅連絕對沒有跟旁人提起，恐怕是隔牆有耳，才會被五姐知道。”

“那隻耳朵呢。”

“還在查。”

“你好好查，查了才知道這後宮並沒有多人，但是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阿音說這話的時候站在雲染麵前，那雙琉璃的眸子裏平靜如水。

雲染卻如醍醐灌頂，連忙應道：“是。”

“雲珂的事證據確鑿了？”

“五姐矢口否認，臣弟在找確鑿證人。”

“找到了，再來回我。”阿音說著轉揮了揮手心，“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