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你有。”

季瞳：“你說有就有吧。”

已經不想去辯解了，那天他的所作所為，即便生氣也很正常吧？

沈溯：“你今天心不好，我留下來陪你。”

季瞳：“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沈溯：“你一個人會更胡思想，我們好好談談，你先去洗澡吧。”

說完，沈溯在額頭上吻了一下。

季瞳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也不再浪費舌去爭辯，他去臥室拿了睡，便去洗澡了。

沈溯坐在沙發上，了太，想起季瞳的態度，有些疲倦，也有些頭疼。

這時，顧淞恰好來了電話，沈溯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到臺接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顧淞問：“你和季瞳吵架了？為什麽啊？”

沈溯：“父母的事，還有……”

沈溯停頓了一下，才和顧淞說了那天晚上的事。

顧淞聽完後，也有些頭疼，清純小姑娘因為這種事生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哄。

沈溯：“等會兒我和好好談談。”

顧淞：“你說話小心點，可別再把人嚇跑了。”

沈溯：“先掛了。”

季瞳洗完澡，並沒有來客廳找沈溯，而是直接回到了臥室，沈溯很快也跟了過去，從臥室裏拿了睡後，也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回來，他便在季瞳邊躺了下來，習慣地將抱過來，圈在了懷裏，吻了吻的耳廓，“我們談談。”

季瞳：“你說吧。”

沈溯：“那天晚上的事，是我欠考慮了，下次等你同意。”

季瞳沒說話。

沈溯著的頭發，繼續往下說，“這些都是男之間的趣，我給你做的時候，你不是也很舒服麽，你要學著放開，這樣我們配合得默契了，才能彼此。”

聽起來確實沒什麽錯，若是之前，季瞳肯定會聽他的，努力去學，可現在，怎麽聽這段話，都覺得很別扭。

季瞳反問他，“你的意思是，我一直沒辦法讓你，對麽？”

沒等沈溯回答，季瞳又跟了一句，“你沒有必要騙我。”

既然決定攤開了說，沈溯便也不再瞞，他欣然承認，“實話實說，是這樣，你沒有經驗，太害了。”

季瞳：“是啊，如果我有經驗，也不會像隻寵一樣被你養了一年多，自己還沒有意識。”

這應該是季瞳迄今為止，對沈溯說過的最尖銳的一句話。

季瞳從來就不是咄咄人的子，脾氣一直都很好，加上之前又沒有和沈溯吵過架，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沈溯也是十分驚訝的。

驚訝過後，他的表嚴肅了幾分，“你對我們現在的相模式不滿意麽？”

“是。”季瞳承認得毫不猶豫，何止是不滿意，有多太多太多意見了。

隻是，有些事，一個掌拍不響，他們的關係之所以會變這樣，也有責任，若是早點覺醒自我意識，不至於發展到這一步。

沈溯看著憤恨又委屈的雙眼，“我對你不夠好麽，你怎麽會覺得我是在養寵。”

並非自我覺良好，他對季瞳什麽樣子，周圍的人都能見證。

他之前雖然換過的朋友多，但期間都是十分上心的，若是做不到那麽上心了，他也不會繼續浪費時間在這段關係上。

沈溯素來不是喜歡敷衍的人，比起敷衍，他寧願盡早離開。

季瞳聽著沈溯的這句話，自嘲地笑了起來，“我沒有說過你對我不好，你的確對我很好，但捫心自問一下，你有把我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麽？”

沈溯擰起眉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問他這樣的問題，竟有些答不上來，因為他的確從未考慮過。

而季瞳還在繼續，“包括你以前的那些朋友，你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因為你們之間的關係都是你主導的，你喜歡的時候，可以對好，不喜歡的時候，可以毫不留地，而對方不需要有什麽思想，在一起的時候做個寵被你寵著，分開之後像陌生人一樣再也不見，都是你說了算。”

季瞳的緒逐漸平靜下來了，這一段話說得很冷靜。

沈溯聽後，臉卻大不如前。

季瞳所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至在他們兩人的這段關係裏，毫無疑問是他掌握著主導權，而他從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畢竟他這些年的都是這樣過來的。

一直擁有的特權，自然不會去離出來審視，如今被季瞳這一番話點醒了，猶如醍醐灌頂。

從前他引以為傲的尊重人，溫，其實都是打著幌子的掌控，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憫”，但要接這個現實，也是有難度的。

良久，沈溯才同季瞳說，“你了很多。”

一年多的時間，已經不是那個看到他就會臉紅的單純小姑娘了，不僅工作能力進步了，思想和人格也在逐漸獨立，甚至看得比許多年長於的人還要徹。

季瞳輕輕笑了笑，“代表著不好騙了，對麽？”

沈溯說不出話來。

季瞳垂下眼睛，看著他的手背，“其實你也沒有多麽喜歡我，隻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比較輕鬆，是吧。”

當激退卻，逐漸下頭的時候，很多事都會幡然醒悟。

曾經以為沈溯對細心，事無巨細，就是喜歡，如今才發覺，他可以對任何人溫，從不是那個特例，他可能隻是喜歡提供給他的緒價值。

因為他不止一次同說過，和在一起很開心。

上頭的時候，自然會覺得這是一句麗的話，可深度推敲一下，問題便都暴出來了。

沈溯：“如果不喜歡你，我就不會和你在一起。”

季瞳：“我沒有說你不喜歡，我是說，沒那麽喜歡。”

不是在和他吵架，而是很冷靜地強調著自己的意思。

沈溯：“……”

他的沉默，已經讓季瞳看到了答案。

有些疲憊，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過了幾分鍾，才開口說：“過了今晚，我們就分手吧。”

雖然此前鋪墊了很多，沈溯也猜到了可能會提分手，但沒想到竟會如此突然。

沈溯的臉僵了片刻，隨後又反問了一遍：“你確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