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就是分了，父母從來不是主要原因，季瞳和他分開，本原因，是因為發覺了他並非想象中的那個良人。

沈溯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讓穀鳶很是惱火：“好不容易認真談了一次，我以為你要定下來了，你又給我來這一出。”

沈溯：“是我不好。”

穀鳶：“你現在承認錯誤有什麽用？老大不小的人了，你真要玩一輩子麽？”

沈溯：“……”

穀鳶：“既然不喜歡單純的，就去找個對自己胃口的，不要再去招惹無辜的人了，你自己想想，你今後若是有個兒……”

“媽，我懂您的意思了。”沈溯打斷了穀鳶的話，同承諾，“下一次，我會考慮清楚所有問題才開始，暫時我不想談這些了，您和爸也先催我了，我有消息會通知你們。”

電話那頭的穀鳶沉默了許久，仔細品了品沈溯的話。

知子莫若母，一分鍾後，穀鳶問沈溯：“你心裏是不是有人？”

沈溯：“沒有。”

穀鳶：“你在外麵騙別人好說，騙不了我。”

沈溯依舊是不肯承認，“真的沒有。”

穀鳶：“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有答案。”

穀鳶並沒有追著沈溯問個所以然，隻是同他說，“我隻是想告訴你，心裏有人了，就拿出你的態度來，不要像以前一樣，玩那些能生巧的套路。”

沈溯：“知道了。”

穀鳶嗬了一聲，“還說心裏沒人！”

這話一出，沈溯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

他再度上了太，昨天晚上一夜未眠，大腦運轉速度都慢了。

和穀鳶通完電話，沈溯吃了褪黑素，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沈溯醒來後，拿起手機，看到了好幾個未接電話，有公司那邊的，還有顧淞的。

沈溯回了電話，打開電腦理完工作後，顧淞的電話又來了。

顧淞：“你怎麽一天聯係不上，去你公司也是不見人，我以為你出什麽事兒了。”

倒也不怨顧淞這麽想，自打知道馮風和溫舟遠之間怎麽回事以後，沈溯的狀態就一直不對。

如今馮風和李鉞甚篤，恩有加，他就算想撬牆角，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偏生又放不下，妥妥的自我折磨。

顧淞勸了太久，這兩天已經懶得再勸了。

“沒什麽。”沈溯說，“白天補了一覺。”

顧淞一句話就聽出了不對，“你昨天晚上沒睡覺？去哪裏了？”

沈溯低頭看著地板，淡淡一笑，“去家了。”

顧淞：“……你真去了？”

就馮風那子，不得把他趕出來麽？

“樓下。”像是猜到了顧淞想什麽似的，沈溯先開口解答了他的疑。

顧淞沉默了下，猜到了什麽，“你看見什麽了？”

若不是有什麽刺激的畫麵，他肯定不會徹夜都守在樓下。

而這個刺激……腦子不轉彎，都猜得出了。

沈溯：“李鉞在那裏過夜了。”

顧淞：“……”和他想的一樣，但這其實很正常，都談了，一起過個夜算什麽稀奇事兒呢。

想勸他想開點，但這明顯是一句廢話，顧淞想了想，問他：“晚上出來散散心？”

沈溯：“不了。”

顧淞：“……你在家是麽，那我去你家。”

沈溯：“不用。”

顧淞還想說什麽，沈溯已經掛電話了，他再打過去，就了關機狀態。

顧淞無奈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先前看著邢錚和梁與風為了人窮折騰就罷了，如今沈溯也了他們中間的一員。

眼看著沈溯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從未見他為了誰這樣過。

先前顧淞一直覺得，沈溯是喜歡和馮風上床。

現在，他要重新審視一下了。

通完電話，顧淞便第一時間驅車去了沈溯家裏，他來時，沈溯剛好理完工作郵件，正在喝水。

他穿著一家居服，臉上的表看起來很是疲倦，顧淞走進來，同他一起坐下，仔細觀察著他的狀態。

頹靡不振，失魂落魄，似乎比之前溫舟遠出現的時候還要不妙。

有的問題，即便不問，也有答案了，能讓沈溯糾結這麽多年的人，也隻有馮風了，現在他和邢錚還有梁與風沒差，都被人掌控了。

顧淞思慮了很久，同沈溯說：“你倆的事，我也有責任。”

沈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自嘲笑了笑，“你有什麽責任？”

顧淞：“之前是我勸你再找個人的，要是你沒跟季瞳，說不定……”

“不是季瞳也會是別人的。”沈溯在這點上倒是很清醒，也從未怪過顧淞，“就算你不跟我說那些話，我也會這麽做，和你沒關係。”

他們這種人，固有的觀念就是這樣，若不是季瞳同他說那些話，他或許都認不清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

顧淞：“那你想怎麽辦？以後看著跟李鉞秀恩麽？”

沈溯點了一煙，吸了一口以後，吐著煙圈搖了搖頭，他對於這件事，沒有任何思路。

顧淞也跟著點了一煙，看著沈溯毫無頭緒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雖說沈溯並未因為這件事責他，但他之前的那些分析，的確給沈溯造了諸多誤會和阻礙。

考慮了很久，顧淞決定單獨去和馮風見一麵。

馮風對於這件事一無所知，仍投於工作之中，後麵兩個工作日，都無比忙碌。

周五下午的時候，季瞳又來了一趟，馮風去和季瞳對接完工作，正好也快下班了。

馮風計劃同季瞳分開的時候，季瞳忽然了一聲，“馮總。”

馮風腳步頓住，“還有事麽？”

季瞳站起來，笑著同說：“我要從錦和離職了，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所裏和你工作了。”

即便馮風此前知道季瞳在做簡曆，但聽見說出“離職”一詞，仍覺得十分驚訝。

沉默了半晌，馮風才問：“在錦和發展得不好麽？”

問得很有分寸，隻談公事，對季瞳的私生活沒有任何多餘的盤問。

季瞳卻並不介意提起個中原因，“在錦和發展好，不過我和沈溯分手了，不想在他手下繼續工作了。”

饒是馮風這般淡定的人，聽見季瞳說出這個消息後，還是被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