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隻好籠統說了說馮風的況。大爺大媽們在聽見他朋友比他大七歲這個事之後，十分驚訝，隨後苦口婆心地提醒他，“小夥子，你這個剛畢業，太年輕，可千萬別被騙了啊。”

“這個年齡還沒結婚的，肯定是有問題，說不定人就是跟你玩玩，你這太單純，別被人耽誤了青春。”

大爺大媽們的話不怎麽好聽，但李鉞並未生氣，笑著點點頭，便從人堆子裏出來了。

他繼續往前走著，耳邊卻不斷回響著方才他們說過的話。

其實一點沒錯，他如此聰明敏銳，馮風對他是何種心態，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或者說，換做任何人同，都會是這樣。

念及此，李鉞忽然又想到了沈溯。

曾經馮風向他提起沈溯時的表和言語，仍是曆曆在目，那麽，現在對沈溯是什麽呢？

李鉞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東西，果真是和理不沾邊的。

他竟然開始胡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

因為李鉞沒來上班，去錦和的任務就到了馮風上，得親自出馬了，馮風在所裏開了個會，便驅車前往錦和。

在前臺做完登記後，便到了沈溯的辦公室。

沈溯看到馮風後，朝微微頷首，公事公辦的口吻喊了一句“馮總”，眼神和態度都沒有什麽不對，結合他先前在會所的表現，馮風猜測他已經恢複正常了。

這樣也好，他們本有合作關係，老死不相往來幾乎不可能，維持麵才是最佳選擇。馮風以同樣的態度回複了他，之後兩人便投到了工作之中。

馮風和沈溯坐在他辦公室的會客廳裏，拿著報表向沈溯做著數據匯報。

沈溯雙手叉，搭在會議桌上，視線盯在文件上，餘卻在瞟。

今天穿了卡其的小西裝，包，裏麵的襯衫是本白，扣子扣到了最上麵，帶著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正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氣質，將閾值拉到了極致。

經常這樣穿襯衫。

沈溯的腦袋裏不自覺想起了以前幫扣扣子的那些細節。

還有他們之間種種親熱烈的舉，的襯衫在他手上報廢過好多件。

想到過去的畫麵，沈溯的嚨湧起一陣燥熱，他拿起了手邊的水，猛地向下灌了半瓶。

幸好，這喝水的作並未引起馮風的懷疑，仍在專心為他匯報著數據。

等到兩人完工作，已經是中午了，沈溯看了一眼腕表，很自然地說，“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有空麽？”

沈溯之前弄出了太多事，導致馮風無法完全信任他，眼下他提出一起吃飯的要求，馮風並未當即答應，下意識去觀察他的表，發覺他還是很坦誠，仿佛真的隻是老人之間約個飯。

馮風半晌未答，沈溯便說：“不方便的話，下次。”

他進退有度，沒有強行刁難。

如此一來，馮風的戒備又放下了一些，並非個自的人，沈溯之前也不是真的喜歡，但那種意難平終歸會過去，回歸正常的時候，沈溯並不是一個侵略很強的人。

“不用，有空。”馮風答應了沈溯的邀請，“我請你吧。”

這倒是讓沈溯頗意外，其實，在提出那個邀請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因此馮風的沉默在他的意料之中。

沒想到，最後竟是答應了。

沈溯忽然悟出了一條和的相之道，不喜歡太強勢的人，以退為進，應當是個不錯的辦法，但這隻是初步推測，後續如何還要繼續觀察。

馮風選了一家錦和辦公樓下的餐廳，中午餐廳人不，兩人進來選了個位置坐下來，馮風點了自己想要的幾道菜後，大方地將菜單給了沈溯。

點完餐，馮風端起水杯喝起了檸檬水，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沈溯在人際往中一向如魚得水，很上這樣找不到話題的況，和馮風聊天，需要非常注意分寸，稍不留神，可能就會到的雷區，太注重私，而他想了解的，都是的私。

馮風自是也覺察到了沈溯的沉默，這倒是與他平時的狀態不大一樣。

直到上餐，開始吃飯的時候，沈溯才冷不丁說了一句，“顧淞跟我說了季瞳那件事。”

馮風反應了一下，頓時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沒有特殊的表現，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沈溯：“希沒給你造困擾，我已經提醒過顧淞不要再因為以前的事打擾你。”

他特意強調“以前的事”，仿佛是要告訴，過去的都翻篇了。

這正好也符合馮風的預設。聽到沈溯這樣說，馮風的狀態更加放鬆了，“也沒事，季瞳也沒有怎麽樣，好的。”

沈溯笑著點點頭，“的確很好。”

馮風先前已經了解過了他們分手的原因，在這個話題上沒有太多話要問，也沒有立場去問，因此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了。

沈溯後來又同說：“顧淞有些話，你你別當回事，我說過他了。”

馮風搖搖頭，“沒當回事，他是你朋友，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問題沒什麽好責怪的。”

從頭到尾都很坦然，仿佛本不計較這些事。

沈溯沉默了半晌，問：“以後還能當朋友吧？”

馮風放下水杯，淡淡笑了一下：“那你覺得我是為什麽和你吃這頓飯？”

沈溯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他出了一抹笑，狀態忽然放鬆了下來。

吃完飯，馮風便和沈溯分道揚鑣了，兩人客客氣氣的，什麽都沒發生。

這頓飯是馮風請的，沈溯沒有和搶單，吃完飯回到公司，沈溯坐在辦公桌前，陷了深思。

眼下的況，他隻能維持現狀和馮風保持著聯係，像之前一樣來死纏爛打是不行的，來強的更不可能，馮風不吃這一套。

隻能寄希於李鉞和張霜那兩頭了。

沈溯心知肚明，馮風並非爭風吃醋之人，僅憑張霜的力量，絕對無法讓和李鉞產生隔閡而分手，李鉞年齡雖小，但思想，也不會做什麽拎不清的事。

有好，自然也有弊端，沒有“腦”的人，是不會為了一段關係，放棄更好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