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路上都是沈溯在開車，沈溯平日開長途並不多，平時出市，或者是去遠點的郊區，都是給司機開的。

舟車勞頓很累人，晚上再出去，回來必定是淩晨了，太折騰。

沈溯聽見這句話後，忽地笑了起來，一條胳膊撐在走廊的牆壁上，擋住了馮風的去路，眉眼含笑看著，“關心我麽？”

馮風說，“你給我當了一天的司機，應該的。”

沈溯說，“馮總要是過意不去，等下請我喝杯咖啡就是了。”

馮風聽懂了沈溯的意思，他還是打算出去，“行，等下見。”

兩人各自回到房間放下了行李，稍作休息後，便一同出發前往港口，沈溯在從/杉磯來的途中就已經電話訂了位置，餐廳為他們保留了一個二樓臺的座位，可以看得到海上的聖誕花燈船。

港口附近很是熱鬧，坐在餐廳樓上，也能聽到外麵的歡聲笑語。

恰逢平安夜，上餐的時候，餐廳還送了蘋果造型的巧克力蛋糕，外麵的噴砂做得格外致，乍一看像個藝品。

吃晚飯的時候，馮風掃到了二樓裏麵一家人在換聖誕禮，這才想起來，先前忘了給沈溯準備禮——準確說，是被他氣到忽略了這件事。

原先是計劃給李鉞買生日禮的時候一並買了，正巧那天就知道了他找張霜的事，於是賭氣沒買，但看沈溯這樣子，應當也是沒來得及準備什麽。

如此一來，馮風心中倒也平衡了不，到這個年紀了，其實沒那麽多儀式可言了，節日收到禮，是意外之喜，收不到也不會因此緒低落。

總來說，這頓飯的氣氛，馮風還是很的，他們說好了旅途中不提其他人，馮風也就沒跟他算之前的那筆賬。

沈溯對灣區很了解，吃飯時侃侃而談，對於這裏比較有名的餐廳和酒吧都如數家珍，馮風被沈溯勾起了好奇心，“你以前在灣區呆過麽？”

沈溯臉上原本的笑忽然凝固，像是被問到了什麽不好回答的話題似的。

馮風喝了一口紅酒，“不方便說就不回答了，你的私。”

“倒也不是不方便說，”沈溯接過的話，“就是覺得，我說了，你也不一定聽，還有點破壞氣氛。”

馮風腦子轉得很快，聽見這幾個關鍵詞後，便有了猜測：“你前友在這邊呆過？”

沈溯：“……”

馮風對沈溯的生活知之甚，隻知道他談過很多，但打過照麵的，隻有秦阮和季瞳，“在這裏讀書？工作？”

馮風隨口問了一句，轉瞬又覺得不大合適，便補充，“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沈溯搖搖頭，“沒什麽不方便的，隻是咱倆約會的時候，聊我前任……不合適。”

馮風忽然被逗笑，反詰：“你還知道不合適？”

沈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他們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他次次都會提李鉞。

沈溯咳了一聲，以此來緩和自己的尷尬，“來灣區出過半年差，當時我也有個業務在這邊，經常過來。”

馮風點點頭，這算是解答了之前的疑了，想知道的問題有了答案，便不再多問了，將視線轉向了那個蘋果蛋糕。

式甜品，不用親自品嚐，也猜得到有多甜，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馮風把盤子推到了餐桌中間，對沈溯努努，“一起吃吧。”

蛋糕的確很甜，馮風雖然做過心理準備了，吃下去的時候還是被甜到眼前發黑，這拳頭大一個的蛋糕裏，說放了半斤糖。

馮風吃了一口，就放下叉子了，沈溯見狀便問，“怎麽不吃了？”

馮風搖搖頭，難得五皺一團，“太甜了。”

沈溯在馮風吃過的位置切了一塊，送到裏嚐了嚐，“我怎麽覺得還好。”

馮風說，“那正好，你吃完吧。”

等沈溯吃完蛋糕，馮風便同他一起走出餐廳，參與到了看燈展的人群之中。

馮風平日很在節日裏湊這種熱鬧，南江每年年的活，都不曾參與過，這是工作以來第一次來這種場合。

對麵的海麵上突然燃起了煙花，馮風的視線被吸引過去，駐足停留，看著絢爛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耳邊是小孩子的尖，還聽得到有人在趁這個機會說“我你”。

馮風下意識地用餘看了一眼旁的沈溯，他正注視著天空，仿佛並沒有聽見周遭的靜，馮風便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後麵的十多分鍾，馮風和沈溯都沒有和彼此說話，馮風專心看著煙花，思緒飄了很遠，直到沈溯忽然靠近，雙臂將圈到懷裏，才堪堪回過神來。

馮風低頭一看，沈溯的手已經開了的頭發。

“你……”馮風剛說了一個字，便覺到脖頸一涼，定睛一看，脖子上竟然多出了一條項鏈。

是沈溯親手為戴上去的。

這個時候，項鏈已經戴好了，沈溯替整理著頭發，手指上了的鎖骨，仔細欣賞了一番，這才同說，“平安夜快樂，馮總。”

馮風低頭去看，項鏈是卡地亞的LOVE係列，兩個鑲鑽的圓環纏扣在一起，設計還算簡約，也比較符合馮風平時的穿風格。

馮風抬頭去看沈溯，“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沈溯不答反問，“喜歡麽？”

馮風點點頭，“喜歡的，謝謝你。”

沈溯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下一句要問我多錢，然後轉給我。”

馮風被沈溯這句怨念十足的話逗笑了，“那不至於。”

馮風笑完以後，視線猝不及防又和沈溯撞到了一起，他眼底笑意已經漸漸消失，被洶湧的念席卷，像是要迫不及待就此將吞下去。

而他的手此時還停在的鎖骨，另外一隻則按著的腰，兩人的距離無限接近。

馮風抬起手上了他的結，指尖繞著那凸起的廓線條打轉。

沈溯的呼吸加重了幾分，五手指上了的脖子。

他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被馮風堵上。

沈溯火立刻燒起來，直衝大腦，作也隨之孟浪了不。

兩人的舌尖纏在一起的時候，頭頂又綻開了一束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