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霍斯年這句話。

溫頓時張的汗直豎！

他在哪兒？

一隻手死死的握著耳邊的手機，眼睛左右張，甚至都忘了回應電話裏的男人。

“溫？”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略帶疑。

“怎麽了？一直沒有聲音，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冒有好點嗎？如果還是覺不舒服，我給你帶藥。或者我去接你，我們一起來醫院……”

溫有些心虛，此刻，心如麻。

確定霍斯年不在周圍鬆了一口氣。

“不用這麽麻煩，我沒事了。對了，你來醫院做什麽？”

聽著電話裏溫聲音如常，霍斯年也稍微放下了心。

他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

“臉上的傷想著到醫院理一下，或許能好看一些，否則，我這樣都有些不敢來見你了。”

聽著他這樣說，溫輕輕笑了，握著手機又聊了片刻，溫這才掛斷電話。

正要轉，後，椅上的年正一臉沉思著。

“你怎麽過來了？”

霍喻自己用手推椅，他玩笑似的開口：“你是瞞著霍斯年來醫院看我的，對嗎？”

“你想說什麽？”

“現在你和他既然在正常往，那你來醫院探一下我這個朋友，也沒什麽不可以的。你如果是真的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那彼此之間就不要有任何瞞，直接告訴他吧。”

“我不想……”霍喻眉頭皺了一下，“有人因為這些事大做文章，讓霍斯年誤會。”

“你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溫敏銳的察覺到他話裏有話。

霍喻卻已經不打算再說下去了，點到為止，就這樣吧。

“溫，我有些累了，推我回去吧。”

溫隻能走到他後，正要推椅，忽然瞧見霍喻肩膀上有一片落葉。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溫彎腰將他肩膀上的落葉拿走……

氣息靠近的那一刻，霍喻眸浮，他整個人僵住，同一時間，暗的人早已經拍下這一切……

霍喻眼神淩冽，宛如刀子般朝著那人看去。

但對方不為所。

這是他的工作。

他必須完。

真的非要這樣不可麽？

霍喻有些疲倦，他沉沉閉上眼，任由溫推著他去了病房……

——

霍斯年在車子旁站了很久，久到他雙發麻，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他指尖微蜷……

手機屏幕上的畫麵很是刺眼，他像是自我欺騙一般，隻是看了一眼便飛速刪除。

隻要作夠快，他就可以當做沒看到這些事，從沒發生過。

他勾，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著笑著，眼睛就跟著紅了……

溫如此照顧了霍喻整整三天。

這三天，和霍喻相輕鬆，就真的像是一對彼此悉的普通朋友。

霍喻也不再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隻是，他時常發呆。

那一雙眼無意識的放空，或扭頭看著窗外天空，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溫……

“我上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出院了。”

聞言，溫削蘋果皮的手微微一。

“嗯。”

“如果我的傷都好了，那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溫作停下，穿著白恤牛仔，黑發綁低馬尾束在腦後。

耳邊一縷碎發下，抬眸，雙眼清澈如水，平靜的宛如一麵碧湖。

“隻要都還好好活著，總能夠再見到。”

霍喻眼眶潤，他嗓音一瞬變得沙啞。

“那這幾天的照顧，是因為同可憐？”

溫看著病床上神悲苦的人，他琥珀般淡淡的琉璃眸盯著溫。

一如很多年前。

在這樣一雙溫有親和力的雙眸凝視下，自己總是能夠不爭氣的心下來，他的任何要求，都會答應。

“溫，聽話，從閣樓出來，我們去看看外麵的天空，我帶你曬曬太好不好？”

閣樓裏的小孩兒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曬不到太，以至於臉泛著不正常的白。

厚重的劉海垂下，一雙烏黑明亮的眼被遮住。

小沈喻寒站在逆中，擋住閣樓狹窄的出口，他半彎著腰，朝著溫出手。

“上來好不好？”

於是，第一次卸下全防備的刺，將信任給了他……

那是在很久之後，溫第一次到的溫暖。

莫名就覺得心裏酸。

“隻因為你是你，純粹隻是你。”

霍喻偏開頭，他很輕的眨了下眼睛，一滴淚珠過麵頰。

正當此刻，手機鈴聲打斷二人思路。

溫拿起手機往外走。

走廊盡頭的拐角，霍斯年開口：“溫，你在哪兒？”

溫拿著手機：“怎麽了？”

“想去看看你，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抱歉啊，我跟清晚去逛街了。”

電話裏，霍斯年沉默了許久。

片刻後，他很輕的“嗯”了一聲：“玩得開心，照顧好自己。”

“霍斯年，我今晚請你吃飯，來接我好嗎？”

“好。”

電話掛斷，溫心裏升起一不好的預。

轉進了病房，完全沒察覺到後，霍斯年就站在不遠……

晚上八點。

溫做了一大桌子飯菜。

霍斯年如約上門。

十分練的將他隨手退下的外套拿好，掛到了旁邊架上，正彎腰給男人從玄關拿拖鞋，兩個人卻是雙雙頓住。

那一瞬，像是又回到了曾經……

霍斯年從溫手裏拿過拖鞋：“不是說好請我吃飯的嗎？怎麽想到把地點約在了這裏？”

“這裏安靜，隻有我和你……而且，這些菜都是我做的。”

“那我有口福了。”

一桌子飯菜都是挑了霍斯年“吃”的。

霍斯年眸微沉，他笑看著桌上的飯菜。

“這些都是你為我一個人做的？”

溫點頭：“我雖然不怎麽了解你，但平時觀察覺得這些應該都是你喜歡的。”

“那我一定好好嚐嚐。”

兩個人悠閑吃著飯，溫正要開口，霍斯年卻以輕鬆聊天的口吻道：“溫，我媽要出國了。”

“怎麽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上說著不在乎，想開了，可到底投了幾十年的，怎麽可能會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