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漣漪》第13頁

的確很久很久了,曾經的前后桌如今只剩下陌生。

在空氣開始尷尬之前,蕭清淺走到姜漣漪邊,拉過的手往外走,笑嘻嘻道:“終于下班了。”

封落跟在后,從兜里掏出好幾個小時沒的手機,見越淮只發來一個“?”他已經沒有了幾個小時前的八卦,也不急著告訴越淮了。

封落送兩人回家,他開的是一款紅敞篷跑車,包得很。

姜漣漪坐在后座,聽著前面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手上的手機亮了起來。姜漣漪打開一看:

Y—回家了嗎?

姜漣漪和他貧

J—等了一天一夜(吹冷風),哥哥終于想人家了(哭)。

姜漣漪沒撒謊,的確在敞篷車里吹冷風,風把的頭發吹得翻飛,糊住了的眼睛,不適地瞇上眼,去挑眼前的碎發。

蕭清淺的聲音被風帶進了的耳朵里:“你和哪個同學一起開的公司啊?”

經年累月的空,被風呼啦啦地吹得直響。

拉住頭發的手不自覺頓住了,豎起耳朵去聽,生怕手上的作太重,稀釋了回答。

對越淮早已沒了當初的懷。

只是單純地想知道。

那個溫暖了歲月的年,是否一如當初璀璨?

是封落的聲音:“高中同學,說了你也不認識。”

蕭清淺拍打封落大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作并不重。

封落假意嘶了一聲,討饒道:“謀殺親夫啊。”說完,他看了一眼后視鏡,補充道:“對了,你不認識,學霸認識啊——”

姜漣漪的心繃了,睜大了眼睛。

聽他繼續說:“越淮記得吧?”

姜漣漪如釋重負,所隔經年,他仍如當初耀眼。

頷首:“記得。”

封落毫無察覺,還在說:“也對,誰會不記得越淮啊?當年他可是校園風云人,年年拿第一,當然學霸來了以后,他就萬年老二了……”

是啊。

誰會不記得越淮。

被這句話拉扯著陷回憶的洪流之中。

第7章

第一次見到越淮。

不是在高中,而是在初三的那個暑假。

母親徐純確診肺癌,住進了醫院的住院部。

短短幾個月,徐純重驟降,從微胖的中年婦轉變為一把骨頭的癌癥患者。

父親姜旭升白天要工作,晚上也常常不見人影,不知去了何

姜漣漪放假后,多是由陪伴徐純。

病房是雙人間,另一個床位睡的是一位年邁的老,老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神奇的是,睡覺沒有任何聲音,就像去世了一樣,沒有任何生命征。

下午,徐純睡著了以后,姜漣漪坐在一邊,呆呆地著徐純出神,生怕徐純睡著了再也醒不來。

明明那麼明卻仿佛世界末日前的雨天一般。

不同的是。

下雨的,是的眼睛。

難過到極致,總會不自地哽咽。擔心自己的哭聲吵醒徐純,姜漣漪走出了病房,前往天臺。

沒有任何輕生的想法。

只是空曠,能給人帶來一種荒謬,只要其中,好像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天臺沒有人。

姜漣漪蹲著,在圍欄的夾角中,把頭埋在膝蓋里,哽咽個不停。陷落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已。

直到把眼淚流干,姜漣漪抬起頭,覺到,的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細,因為的眼皮重重的,看到的世界也比往常小得多。

在淚眼朦朧的小小世界中,看見了一個年,站在不遠,一瞬不瞬地盯著,仿佛是擔心要做出什麼輕生的舉

著實太難過了,沒有發現天臺何時多了一個人,更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年朝走近,姜漣漪愣愣地看著他,視線越來越清晰,看清楚了對方出眾的皮相、漂亮的桃花眼以及抿直的薄

姜漣漪懵了幾秒,后知后覺地開始尷尬。

所幸,留著劉海,劉海被汗浸得像老舊的拖把一樣,左一條、右一條地黏在的額頭上。戴著口罩,只出腫脹的眼睛。和平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些都像面似的,給戴了一層保護套。

年走到跟前,擋住了太,在上投影,他很高。馬上反應過來,用手左右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然而無濟于事。

年一邊蹲下,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紙,細長的手指從中出了一張,遞給

姜漣漪沒來得及思考,一只手已經下意識地接過了,又下意識地用它眼淚。紙巾中有綠茶的香味,沁人心脾,在夏天格外好聞。

姜漣漪朝他道謝:“謝……”

一出口,語氣中滿是哭腔,完全變了調,有些說不下去了。

年有著察人心的觀察力,或許說是一種共力,他接過未說完的話,不太在意道:

“不客氣。”

他的聲音帶著有的年氣,干凈又溫

姜漣漪聽得一愣,訥訥地點點頭,對上他清冽的目不自在地撇開視線。

年仍未走開,他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多管了這樁多管閑事:“人生在世,總有許多挫折,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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