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當死對頭,你想鑽我被窩?》第146章 用了七天,才讓他開口對說了第一句話

江晚念覺自己好像漂浮在水麵上,沉沉浮浮,周圍一片漆黑,想睜開眼,眼皮卻沉重得怎麽也睜不開。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被忘的小時候……

……

江晚念用水潑散年傷口上的螞蟻,站在窗外看著他。

看見年滿待的痕跡,還有流著的傷口,漂亮的小眉頭皺起來:“你是被人欺負了嗎?”

年靠著牆坐在地上,除了剛才被水潑醒時看了一眼,就沒再分給視線。

也沒有開口回答的問題。

江晚念小小的個子踮著腳往裏看,兩隻小手抓著窗框上的鋼筋:“你是被人關在這裏的嗎?”

這個房間暗又,隻有一扇老式的小木窗用來氣,照不進去,裏麵什麽也沒有,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江晚念問了這麽多,年卻一句話都沒說,像是不想理

江晚念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見他上傷痕累累,還有些髒兮兮,這房間裏又什麽都沒有。

拿起一旁自己的水杯,剛才用水杯裏的水,潑散了爬進他傷口的螞蟻,現在還剩下一點水。

江晚念把水杯遞進窗戶裏,氣地問:“你要不要喝水呀?我看你都幹了。”

終於,年抬頭朝看去。

但也隻看了一眼,就再次收回了視線。

那個致的水杯,和這個的房間一點也不搭。

就像渾髒兮兮的他,和窗外那個漂亮幹淨的洋娃娃一樣的小孩,一點也不搭。

江晚念舉得胳膊都酸了,年也沒起來接過水杯。

江晚念猜測他可能不,就把水杯收了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彎彎的:“你不,那我喝啦?都怪我剛才說話太多了,都口啦。”

舉起水杯咕嘟咕嘟喝完,紅紅潤潤,又單方麵跟他說了兩句話,才好奇轉地走了。

江晚念是陪媽媽來這裏靜養,等第二天下午,媽媽午後睡著,又好奇地跑去找那個年。

不過這次,過窗戶往裏看,發現暗的房間裏沒有人。

咦?

他走啦?

走了也好,這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江晚念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有靜,房間的鐵門被人打開,鐵門正對著這扇小窗戶。

江晚念嚇了一跳,彎腰躲在窗戶下麵,往裏看。

就見生鏽的鐵門被打開,年被一個中年男用力一推,推進了房間,咚的一聲倒在的地上。

中年男人咒罵了幾句,重新把鐵門鎖上,把年一個人鎖在了這個昏暗冷的房間裏。

中年男人離開後,房間裏恢複了寂靜。

江晚念悄悄探出小腦袋,看見上的傷比昨天還要嚴重。

是又被打了嗎?

這房間裏沒有東西,那些傷口無法止年昏昏沉沉地蜷在角落裏,眉頭皺著,臉上還有淤青痕,服破碎,狼狽不堪,似是閉著眼又睡著了。

角落的老鼠咯吱咯吱地跑出來,順著腥味爬到年的上。

江晚念驚恐地瞪大眼,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著房間裏的牆壁打過去,發出突兀的聲響,那些老鼠被嚇跑,四竄。

年也被吵醒,大概是因為疼痛,眉頭始終微微皺著,看見窗外的,神驀地怔住。

那個漂亮的洋娃娃又來了。

過了好幾秒,他漠然地收回視線。

江晚念忍不住小聲問:“剛才那個大人是誰呀?是他把你關在這裏的嗎?”

年靠著牆坐在地上,閉著眼,臉蒼白,沒有吭聲。

江晚念致的小眉頭皺了起來,小聲咕噥:“那個大人真討厭。”

還有剛才的老鼠,昨天的螞蟻,爭先恐後爬到他傷口上喝他的

這種事發生過很多次了嗎?

江晚念眨了眨眼,這兩天都未聽年說過話,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會不會是個小啞

怪不得剛才那個大人把他推倒時,摔在地上那麽疼,他都沒吭聲,原來是個小啞

江晚念看向年的眼神裏又多了幾憐憫,長得這麽好看,不會說話,還每天被人待。

之後的幾天,江晚念經常過來。

發現,年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被關在這個房間裏,那個中年男,每天下午把他關進來,晚上再帶走,帶出去一夜,不知道帶去哪裏,做了什麽,但是上的傷,就沒好過,看著都疼。

這天下午,江晚念過來的時候,專門帶了吃的喝的,還有止的傷藥。

一隻小手抓著窗框上的鋼筋,另一隻小手舉著那盒傷藥遞進窗戶裏:“這個藥我問過我媽媽了,可以敷在傷口上,能止,還能止痛,你可以試試!”

年看了一眼,不為所

江晚念黑白分明的狐貍眼眨了眨,心生不忍:“你是不是疼得站不起來了呀?那我把藥給你扔過去。”

往前手,攢足了力氣,把那盒藥扔到了旁。

年麵無表拿了起來。

江晚念雙眼一亮,笑眼彎彎:“你抹抹試試,真的很有用的!”

然而下一秒,年舉起藥盒,朝扔了回來。

江晚念有些不解:“你幹嘛不用呀?”

他傷口不是很疼嗎?

不過他扔的還準的,那麽遠,都沒有砸中窗框上的鋼筋,直接扔進了懷裏。

江晚念睫眨了眨,又把吃的喝的遞進去:“那你要不要喝點水呀?”

年閉上了眼睛,神冷漠,似是不想理他。

江晚念臉頰鼓了鼓,氣嘟嘟地瞅著他,這個小啞,真是的。

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轉走了。

走了沒幾步,江晚念遇見一個村裏的老婆婆,乖聲乖氣地問道:“阿婆,那裏關著一位小哥哥,那是誰呀?”

老婆婆擺擺手,一臉嫌棄:“那不是我們村裏的人,是前些年跟他爸爸一起過來的,他爸爸說呀,那個小孩害死了自己的媽媽,所以把他關在這裏教訓呢!”

“你說說,再混賬也不能害死自己的媽媽啊!念念,你以後離那個小畜生遠點!你是城裏來的,別被他帶壞了!”

江晚念小小的臉上滿是吃驚,害死自己的媽媽……

因為隻有幾步遠,被關起來的年聽到了這段對話,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眼底一片黯淡無

過了幾秒,他緩慢地垂下眼睫。

這樣也好,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聽見村裏的小男孩喊:“念念,我們一起去玩啊!你這麽漂亮,別理那個沒名沒姓的髒兮兮的醜八怪了!”

年麵無表,用拭傷口上的,牽了傷口的疼痛,他卻像是早已習以為常,沒有因為疼痛發出一聲音,隻蒼白著臉,一下又一下地拭著。

念念……

應該跟那些人玩,而不是他這條髒兮兮的野狗……

可是第二天下午,他被石頭砸在牆壁上的聲音吵醒,一睜眼,又看見了窗外那個漂亮幹淨的洋娃娃,卷翹的睫眨啊眨,睜著一雙澄澈無邪的眸子看著他。

又為他趕走了那些老鼠。

年坐起,幹蒼白的,聲音著許久不曾說話的暗啞幹:“你昨天沒聽見那些話嗎?”

江晚念一下怔住,兩隻小手抓著窗框上的鋼筋裏,小腦袋恨不能鑽進窗戶裏:“你……你不是啞呀?”

“原來你會說話呀?”

年沉默了。

江晚念氣地嘟著:“既然你不是啞,那你之前幹嘛一直不理我呀?”

用了七天,才讓他開口對說了第一句話。

江晚念沒有生氣他的不理不睬,很快就彎笑了起來:“你昨天聽見我跟那個阿婆說話了?那個阿婆說的你爸爸,是把你關起來的那個大人嗎?我覺那個大人很討厭!”

年怔怔地看著

江晚念再次拿出自己帶過來的藥盒,扔進他懷裏:“這個藥真的很管用的!你上的傷一直不好,看著都疼,可以用用試試呀!”

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年才低頭,麵無表地拿起藥盒。

江晚念以為他又要扔回來的時候,年打開藥盒,將藥敷在了傷口上。

江晚念明亮的眼睛瞬間彎了起來,可又漂亮:“這個藥還可以止痛,能幫你緩一緩傷口的疼。”

不過上的傷太多,江晚念讓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把胳膊進去,幫忙把藥敷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看著孩白白淨淨的手,看著自己狼狽骯髒的模樣,年眼睫,下意識走遠了一步。

江晚念一下拉住了他,氣地道:“別呀,這裏還沒敷好呢!”

年垂下眼睫,長長的睫,遮住了眼底翻湧的緒。

敷完藥,江晚念悄悄地小聲問:“你想出去嗎?”

年驀地愣住。

是第一個這麽問他的人,沒有說他活該被關著,而是問他想不想出去。

他黑漆的眼直直地看著:“你聽見老婆婆說的那些話,不害怕我嗎?”

江晚念氣憤地說:“我昨天遇見那個把你關起來的大人了,我看見他想摔死一隻小貓,我知道那隻小貓是誰家的,我問他為什麽要殺別人家的貓,他撒謊說那是野貓,用爪子抓了他,我覺他很殘忍,他說的話也不可信!”

說什麽年害死了自己的媽媽,所以把年關在這裏,也不是百分百相信。

年眸,啞著聲音道:“你以後別離他太近。”

江晚念點了點頭,繼續小聲說:“我之前在這附近轉了很久,我發現旁邊有棵大樹,可以爬到樹上,翻牆進你家的院子裏,嘿嘿,我以前跟我哥翻過牆,我這就去試一下,看能不能翻進去,把你從屋子裏救出來!”

年還沒得及開口阻止,江晚念就蹬蹬蹬跑去了旁邊。

這個窗戶很小,視野有限,他很快就看不見了。

大概過了幾分鍾,他聽見院子裏傳來咚的一聲,立即跑到鐵門那裏,過門往外看,竟然看見真的翻牆跳進了院子裏。

幹淨好看的服被蹭髒,還被撕破了一道口子。

漂亮致的洋娃娃,也染上了髒兮兮的汙泥。

年心髒猛地一跳,致的洋娃娃染上汙泥,這一幕讓他心頭湧上一莫名的愫,手掌緩緩握

他暗啞的聲音立刻問:“你有沒有摔疼?”

江晚念來不及拍打上的泥土,跑到鐵門前,隔著門年對視,眼眸明:“不疼!你看,我真的翻進來啦!我看看怎麽把你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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