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川來到凰花樹前見到沈疏棠，熱絡地打了聲招呼：“學姐。”

“學弟，來啦，走起。”

沈疏棠賣了個關子，并未著急跟傅川說去哪里，背著手走到場角落一塊墻上開過的小窗，鬼鬼祟祟地四張，手敲了敲。

不多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暗號？”

“旺仔QQ糖。”

接著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窗戶隔板打開，后面是個小賣部，辣條，QQ糖，宅快樂水，火腸……應有盡有。

沈疏棠顯然是這個小賣部的常客，跟老板打了個招呼，笑容燦爛。

傅川看到這個口有種恍若隔世的覺，小賣部為了做g市一中學生的生意跟學校各種斗智斗勇，最后口在傅川畢業那一年徹底封掉，學生私底下還給這個口取了個好聽的名字——【清華門】，意味著從這個口鉆過就能上清華大學。

這些東西在旁人眼中無疑是笑談，卻為他們這一屆高中生好無比的記憶，無論是清華門還是凰花樹，在傅川大一寒假歸來母校回首的時候全都沒了。

這是最后一年它們存在的痕跡，像是【不能說的】那間即將被拆掉的老琴房，除了他們在這里生活過三年的高中生會永遠銘記，后來的學妹學弟會漸漸忘這些東西的存在，為g市一中歷史記憶的一部分。

記憶總是容易被封存，初衷總是容易被忘。

“學弟，葡萄味的旺仔QQ糖還有衛龍辣條，喜歡？”

沈疏棠的聲音拉回傅川的思緒，看著沈疏棠在一堆零食里挑細選，傅川點頭：“喜歡。”

搶著付款后傅川跟沈疏棠帶著零食走出小賣部，沈疏棠毫不客氣拆開一包衛龍辣條吃起來，傅川不由得輕聲笑了：“沒想到學姐也喜歡走清華門呢。”

“學姐是人，不是神，有這麼便利的通道怎麼會不想著好好利用呢？這還是你俞學姐帶我的，如果說學壞就怪你俞學姐啦。”

沈疏棠捋著發恰著辣條，臉上出滿足的神，瞧沈疏棠吃的那麼開心傅川食指大，拆開一包旺仔QQ糖一顆一顆扔到里。

沈疏棠跟傅川走到一棟距離g市一中最近的公寓樓下，公寓老舊，還是步梯，一樓里堆滿了電車，沈疏棠輕車路從里面牽出一輛小綿羊，丟給傅川一個安全頭盔：“出發，前往目的地。”

“學姐載我？”

“怎麼？不相信學姐的車技？”

沈疏棠扁了扁，帶著幾分不開心。

傅川趕解釋：“相信是相信，我只是驚訝，還是第一次看到學姐騎電車。”

“那就上車~以前跟穎兒出去玩都是我載的，那貨是通工白癡，連電車都不會騎，我都怕撞墻上。”

沈疏棠說這些是為了證明的車技很棒，多年老司機值得信賴，笑容璀璨地戴上安全頭盔，至于某位無辜的俞學姐就當做案例的踏腳石，聽到都能當場暈厥的程度，我這個好閨變你跟學弟pLAy的一環？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閨！

“那就拜托你啦，老司機學姐。”

傅川戴上藍安全頭盔，坐在后座，雙手按在后座的支架，沈疏棠確認傅川坐穩，看了一眼后視鏡，一扭油門，直直沖了出去。

兩個人騎著電車穿越大街小巷，城市年味越來越重，文店將一幅又一幅的對聯擺了出來，花市都開了，街道反而越來越人影，g市是國一線城市，很多人都是來g市打工求生存，到了要過年的時候紛紛搶著車票趕著回老家。

傅川的視線從安全頭盔過去，有些恍惚……這好像是傅川人生中第一次坐著電車逛著這座生活那麼多年的城市，以前傅川出行都是靠公地鐵，大多賴在傅家做姐姐們的出氣筒狗，這座充滿活力的城市傅川沒有好好去了解過，浪費太多時間跟機會。

對比起來沈疏棠顯得路多了，明顯逛過很多次周圍的大街小巷，傅川發現他對沈疏棠的了解還是太太，以前的沈疏棠被稱為高冷校花，又有輕度社恐，卻喜歡騎著電車跟俞穎兒逛g市，這還是傅川第一次發現。

恩……有一點改變的是沈疏棠變得笑，活潑多了，這是好的開始吧，這樣的沈疏棠絕閃爍地讓人不敢直視，傅川瞇著眼睛，嗅著前方孩上飄來淡淡的香味，恍惚間明白——

并非因為生活多年突然想要好好了解這座城市，而是這座城市是傅川最牽掛的白月出生長大的地方，傅川想要好好了解的不只是這座城市，還有沈疏棠。

等沈疏棠載著傅川來到郝澤教授居住的教師樓樓下。

“學弟，到啦，下車。”

沈疏棠將電車放好，一副等著傅川夸贊車技好的雀躍表。

傅川哪里看不出來，順著沈疏棠的意思往下說：“學姐棒棒噠。”

“早說老司機車技值得信賴，我們上去吧。”

“學姐，怎麼突然要帶我來郝澤教授家里？我都沒帶什麼禮……”

“喏。”

沈疏棠將放在前面的背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包裝致的禮盒，微微一笑：“早就準備好啦，我要帶你來郝澤叔叔家里做客，怎麼可能沒提前準備好禮呢？”

傅川對著沈疏棠比了個大拇指……論辦事的心程度沒有誰比得上沈疏棠，學姐真的是全能天才，不只是天才小說家，人世故辦的是一等一的高。

等傅川跟沈疏棠來到郝澤家門口，按下門鈴，很快郝澤打開房門：“喲，糖糖，傅川，你們來啦，快進來坐。”

“好。”

沈疏棠退后一步，似乎早知道里面即將發生的事，看破不說破，唯獨不明所以然的傅川剛走進郝澤家里，聽得【砰】的一聲——

俞穎兒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用手里的禮炮對著傅川發，漫天彩帶飛到傅川的上，搞得傅川整個人都懵了：“俞……俞學姐？”

“嘻嘻~傅川學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哇咔咔~”

俞穎兒一副計劃通的稽模樣：“糖糖，這次你辦的很好，等下獎勵你一個大哦！”

傅川堪堪回過神來，撓了撓后腦勺：“俞學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是我來說明吧。”

郝澤站出來，帶著自豪驕傲的眼神看向傅川，拍了拍傅川的肩膀。

“傅川，關于省高中生繪畫比賽的結果昨晚我們這些評審員都拿到了，雖然說結果會在年后公布，奈何呢~穎兒這丫頭一直纏著我，我實在扛不住就說出來，穎兒當即拉攏糖糖決定為你辦一個慶功會，就是現在！你拿到冠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