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尋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鎖在床上睜著眼睛，也不瞧著屋頂的衡月。

“姐姐？”青尋小心地喚了一聲，見衡月也未，連眼珠都沒轉一下，不由更加擔心。

走到床邊坐下，青尋溫聲道“姐姐這是怎麼了？晚膳可用了？”

衡月像是這才聽到靜似的，遲緩地移視線，啞聲開口“你來了。”

“姐姐嗓子是怎麼啦？我去給姐姐倒茶！”

青尋急急跑到桌邊，端起茶壺才發現里面是空的，再去炭爐，竟也是冰冰涼。

“姐姐……”青尋不敢問衡月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試探地說道，“姐姐想吃東西嗎？”

衡月搖搖頭，聲音依舊啞得厲害“不。”

“不也要吃一些……”青尋連連忙去取了些吃的，又將炭火點上，將粥熱得稠稠的，一勺一勺喂給衡月吃。

衡月卻實在吃不下太多。

今日的紫宸殿，著實讓太過傷心。

今日的楚今安，也與平時太過不同。

衡月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皇上又變了那個冷冰冰的皇上，甚至更冷。

他按著自己的時候，眼神和手心都是冰冷的，甚至強捂住自己的時候更是毫無憐惜……

就仿佛，昨日那個溫的會笑出聲的楚今安，只是臆想出來的一般。

竟比幻夢還不真實。

而實在承不住求饒時，楚今安只冷笑一聲，說了一句

“工就要有工的本分，求饒？呵。”

他用更大的力氣，來告訴衡月，求饒實在無用。

那般冰冷無，仿佛衡月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衡月想不明白。

短短一夜，那個會含笑幫簪步搖，送首飾的皇上便又不見了。

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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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那里的時候使勁想，用力想，也想不明白。

這會兒被喂進半碗粥，空的胃填滿許多，衡月的糾結也了一些。

自知無力改變什麼，便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也影響不了皇上的態度。

唯一能做的，便是承。

只是，心里總覺得難過，而已……

青尋想著法子逗了衡月半晌也無用，最后只能苦著臉陪泡完藥浴便回去了。

回到自己住，推門看到廖忠坐在那里，青尋也不如何驚訝。

嘆了口氣，坐在桌邊，自顧自倒了杯水，就等著廖忠開口。

廖忠也很是頭疼。

他這個侄什麼都好，原本也很是理智，只是今年去照顧衡月后，一顆心就完全偏在了衡月上。

甚至都有時候敢對皇上有所微詞了。

就如這會兒，皺著一張小臉，明顯就是又生氣了。

廖忠只能主開口“衡月姑娘如何了？”

“廖公公既這般問，定是知曉，衡月姐姐沒什麼好的。”青尋輕哼。

廖忠確實如此想的，但被青尋當面拆穿，自是有些不悅，低聲斥道“你再這般胡猜測，便是我也護不住你。”

青尋撅起“那反正我看來，衡月姐姐實在是盡折磨的樣子。”

“你懂什麼！”廖忠又連忙呵斥，“皇上……”

他頓了一下，“皇上的事，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你照顧好衡月，看著按時藥浴即可！”

“知道了

知道了，要不是那藥浴對姐姐好，我才不管呢。”青尋嘀咕。

廖忠又嘆氣，問了幾句衡月的況，連忙回去跟楚今安復命去了。

紫宸殿的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廖忠推門進去的時候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楚今安正坐在案前看書，剛面無表地翻過一頁，又抬眼去看廖忠。

廖忠連忙上前“奴才問過了，衡月姑娘，泡了藥浴了。”

“哼。”楚今安冷嗤，“若不是看還有些用。”

廖忠只停頓了一下，楚今安便又抬眼看他。

“別的，一切都好。”廖忠著頭皮說道。

楚今安微微蹙眉“好？朕不是與你說了，讓青尋多看著點衡月，看看平日里有沒有那般與人接過。”

“青尋……大約不適合做這種事。”廖忠無奈道，“在眼里，衡月姑娘怕是什麼都極好的。”

楚今安也想起那日在側殿與青尋聊起衡月時的場景，一時沉默。

廖忠小心地拿眼去看楚今安，見他表還算平和，便輕輕松了口氣。

只是等了片刻，楚今安依舊沒有說話，廖忠不由又有些慌了。

想了想，他開口說道“那奴才再去與青尋說說？”

“不必了。”楚今安低聲道，“有李得勝的人跟著，也足夠了。”

“是。”廖忠應了一聲，想一想，還是試探的說道，“或許，云萍姑娘帶來的消息也并不準確呢？”

楚今安冷笑一聲，面上全是嘲弄之。

廖忠不敢多言，楚今安卻繼續說道“你是指，云萍說曾在慈寧宮見過衡月的小象說假，還是說，曾聽蘇太后說起‘膳房那宮’的話為假？”

廖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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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該怎麼回答。

這些事，出自云萍之口，卻也不說沒有旁人聽到。

楚今安也是驗證之后才這般生氣的。

“那副相貌，大咧咧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楚今安的話沒說完。

他與那位過往的一些事，并非完全機，像蘇太后便是知曉的。

而衡月在膳房當值八年，從前無人注意，不過是因為那時候的皇上并不是楚今安。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楚今安笑意越發森，“敵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相似的眉眼，只要他見到，便不會任由楚今真做了什麼，真毀掉這張臉。

安王和蘇太后算的沒錯，他做的，也沒錯。

錯就錯在，衡月不該明明懷揣著那般的心思，卻還用一張那般悉的眉眼，帶著裝出來的天真到他邊。

的溫，堅韌，努力，像是量為他打造的一般，實在險些讓他真以為……

世上會有這樣一個人。

實在好笑。

實在好笑！！

楚今安冷冷笑出聲來，笑自己也是蠢的。

昨日他還覺得逗那般好玩，又覺得卻又直白的反應可。

今日才知道，這大約就是為他專門定制的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既然對方這般費盡心思，他還等什麼？

“今晚衡月過來伺候。”楚今安薄中吐出這麼一句話，又冷笑一聲。

廖忠看看外面的天，人都有些懵“啊？今晚？”

這，現在不就是今晚了嗎？

而接到這個消息的衡月，也很不理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