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強烈要求做一次心髒彩超。

這顆心從他醒來之後就不時的一陣空落落的疼。

擾得他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很難，卻又說不出哪裏難。

他躺在床上，給他做心髒彩超的是超聲科的主任，兩人在手臺上配合過無數次。

這還是第一次，躺在床上的人是秦恒。

主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像往常一樣地詢問：“什麽原因來做檢查？”

秦恒：“……”

他神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我就不用這麽問了吧？”

主任這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那我開始給你做檢查了。”

霍銘征站在顯示屏前麵，眉頭微微一皺。

秦恒的臉當即沉下來，“你又看不懂，皺什麽眉？”

難怪網絡上常有人說，最怕檢查醫生皺眉頭了，他也會了一次心驚跳。

不過這個對象是霍銘征，他心裏就來火。

“就是因為看不懂，才皺眉。”霍銘征眉頭越皺越深。

說得理直氣壯，秦恒聽得差點飆升。

主任將秦恒的心髒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之後，“院長，你的心髒沒什麽問題，很健康。”

“那我為什麽會有那種覺？”秦恒從病床上坐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這會兒那種空落落的覺沒那麽明顯了。

霍銘征拿了一疊紙，遞給秦恒，讓他上的超聲耦合劑。

“你自己是這方麵的專家，你問別人？”

“醫者不能自醫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秦恒完之後，把紙丟進垃圾桶裏。

襯扣子係上，遮住壯的膛。

之前季晴在他上留下的抓痕，吻痕，早就淡了。

就像兩個人的，什麽都沒有留下。

主任聽著兩位大佬，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對方，不敢話。

檢查完之後，秦恒又去了兩管，別是因為在智國一個多月時間飲食和作息的不規律，導致甲狀腺出問題了吧？

但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他的眼可見的健康。

甲狀腺沒問題，沒有因為甲而導致的心髒不舒服。

秦恒越看結果，越覺得不對勁，“不行，我明天要做一次全檢。”

原本霍銘征以為他就是想太多，可見他真格了，這才意識到，秦恒可能真的不舒服。

“需不需要請個專家來給你看看？”

秦恒擺了一下手，“等檢結果出來再說吧。”

隋興開車來接秦恒。

回碧海公館的路上，秦恒忽然說了一句：“往二號院那條路走吧。”

隋興一愣，“您是要去找季總嗎？”

秦恒目怔怔。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秦恒說：“隨便走走。”

經過二號院的時候，秦恒下意識往別墅看進去。

季家除了保姆以外，其他人好像還沒回來。

季臨將車子停在錦繡河山飯店的停車場。

季父一邊下車，一邊問：“煙樓的飯菜你不是喜歡吃的嗎？”

“誰要吃他煙樓的飯？”季臨關上車門。

季父看了看季晴，“煙樓惹他了？”

季晴腦海裏閃過秦恒額頭著紗布的樣子，一時走了神，沒聽清楚父親說什麽。

父親的手掌在麵前晃了晃之後，摘下墨鏡，隨口說了句：“秦恒在智國幫了我，我送他點什麽？”

說起這事，季父也想起來，“是該謝謝人家，雖然對他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你們老同學一場，平常多走走也不是壞事。”

“送兩瓶酒吧。”

季臨拿著車鑰匙，“還是請他吃個飯吧，不至於太客氣，也不至於太隨便。”

季晴好像沒認真聽他們的建議，在路邊等到母親的車到了，挽著母親的胳膊進了飯店。

季父說今天要正式給洗洗塵，一家人出來吃飯。

點菜的時候，季臨開口：“給你洗塵，你點菜。”

季晴接過菜單，看了看。

“有什麽特的，都上了吧。”

店裏的特菜不，一下上來了十幾道。

季臨瞧著季晴每樣菜吃一點，不像真想吃，倒像是在試菜。

……

秦恒的傷勢還未痊愈，隔天檢完之後就回家休息了。

檢的結果出來的時候，霍銘征給他打了個電話。

“怎麽樣？”

秦恒翻著報告，越往後翻越覺得不可思議。

他沉默的幾秒鍾，霍銘征點了一支煙。

當煙霧從他的咽滾了一圈，正準備開口要給秦恒找一個靠譜的專家，沒什麽病治不了的。

秦恒卻慢聲道：“一點問題都沒有。”

霍銘征：“……”

“這有什麽好沉默的？”

“沒有問題，我才覺得奇怪。”秦恒丟開檢報告，點了一支煙。

霍銘征忽然問他，“到底什麽覺？”

“心髒好像空了一塊，有點疼有點酸。”

秦恒說完後，覺得自己的形容有點過於矯了，霍銘征一定會趁機損他，正後悔著。

霍銘征卻說：“失了？”

這種覺，他悉的。

每次聽見付胭和霍淵時打電話，他的心裏就是一陣空落落的。

隻是他沒有在付胭麵前表現出來而已。

秦恒無語，“我都沒談過，我哪來的機會失？”

霍銘征撣了撣煙灰，“之前你我送人的資到智國，我以為你看上誰了，沒機會問你。”

在智國的一個多月，秦恒每天都很忙，太多事積攢在一起，他恍惚記得的確有這麽一件事，“災中人不容易。”

霍銘征沒再說什麽。

掛了電話後，秦恒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斜的。

直到手機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一皺，才接起電話。

“媽。”

“傷好一點了嗎？”

秦恒嗯了聲，“沒什麽大礙。”

“小恒。”

鬱蘭他的名字。

“以後別再做讓媽擔心的事了好嗎？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秦恒掐滅了煙，含糊地嗯了聲。

不知道為什麽，秦恒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離母親越來越遠了。

他起上樓衝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順手撈起桌上的手機。

有一個未接來電。

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