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冷笑，“香是行不通的，本公主記得，二皇兄之前說過，這位東陵陛下識香。”

“而且——”聲音停了下，才接著道：“香料不僅不了事，還容易暴，我們的目的是借著東陵龍嗣來達到吞并東陵的計劃，香料這種法子，不現實。”

就算有那麼千分之一的概率得了手，的命也留不住，更別說，懷上孩子再生下來等子長大了。

蕭玟眉頭擰得很。

正想再開口，忽而見青煙轉過來，命令：

“想法子通知我們的人，先攔住東陵陛下回宮的行程。”

是夜，同一時間。

寢殿中，虞聽晚和謝臨珩相對而坐。

很快，墨十通傳后進大殿。

將一封書信呈了上來。

“陛下，墨九讓人加急送來了信。”

謝臨珩接過，和虞聽晚一道，看向上面的容。

待看完，他問墨十：“附近有多北境的細作？”

墨十回道：“并不多，他們似乎是有別的計劃，北境的這位公主潛藏在行宮之后，暗中的那些細作，從未與這位公主聯系過。”

謝臨珩將信扔在一旁。

眉宇間殺伐之意已顯。

“派人去查，北境的人，是如何在層層篩選下進行宮的。”

“再一一查清，附近所有細作的份與向，同時讓留在北境的暗線去探北境皇室的近況。”

墨十領命，迅速去辦。

帝后來行宮，周圍跟隨在暗的衛自是不。

在猜到青煙份的況下，出大量暗衛，暗中調查北境公主潛行宮的來龍去脈，速度自然是快得多。

前前后后不超過兩天，

墨九墨十以及暗中配合的影七等人，便將所有的細枝末節查得清清楚楚。

第三天辰時。

謝臨珩照例在前殿理奏折。

辰時三刻左右，青煙尋了個虞聽晚不在的時機，端著茶盞進了大殿。

弱弱跪在旁邊，垂首間，恰到好地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纖細的手腕奉上茶盞，嗓音似春水，含弱，是最能引起男子注意的聲調。

“奴婢侍奉陛下用茶。”

謝臨珩剛好理完最后一份奏折。

待墨漬干了，他將奏折合上，隨手放在一旁。

這才施舍般轉眸，看向幾次三番心思不斷的敵國公主。

他高坐上位，涼薄鋒利的眼眸睨向地上跪著的人。

側挑著一點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

“什麼名字？”

青煙端著茶盞的指尖微微了些，低垂的眼底掠過一抹暗，見謝臨珩終于跟搭話，聲回道：

“回稟陛下，奴婢名喚青煙。”

說話間，若有似無地抬了抬側臉。

容雖不是異常出眾，但很擅于利用并放大自己的，眉眼間不經意的勾勒，都能讓那雙眼眸顧盼生輝、我見猶憐。

謝臨珩瞳仁深的冷意更重了些。

但他面上不顯分毫。

“青煙？”他話音不急不緩，“出于郾城城北方家，是麼？”

青煙皺了下眉，心頭本能地升起一不對勁。

但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

最后半舉著茶盞，順答話，“是的，陛下，奴婢生于郾城，姓方，方青煙。”

“呵。”

這話剛落，上位便傳來一聲冷笑。

心中那種沒來由的危險與異樣越發深重。

不等思考，謝臨珩便從奏折旁拿出一幅卷著的畫像。

他扯開束著畫像的繩，準無誤的，將畫像丟在了邊。

那畫像滾著散開，出上面一個妙齡子的面容。

青煙看過來，當看清那畫上子面容的那一刻，瞳仁陡然一。

這畫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郾城真正的方氏方青煙。

東陵擇選宮的條件嚴苛，一個敵國公主，想輕易混進來，談何容易。

最后是悄無聲息地除了一個即將宮的宮，以對方的名義，再佯裝幾分對方的面容，才順利進行宮。

烏菱手中的茶盞一個沒拿穩。

“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謝臨珩冷眼掃過那些碎片，話音中已浮現凜冽的殺意。

“方青煙？朕瞧著，倒是像極了北境的二公主烏菱殿下。”

烏菱腦海劇烈地“嗡”了一聲。

有剎那的耳鳴。

想不通，謝臨珩為何會識破的份。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也沒有和暗的人有任何聯系。

但……現在并不是該思考這些的時候。

仍舊跪著，看向謝臨珩，眸含薄淚，佯裝不解道：

“陛下……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這畫像，確實是奴婢，但畫師技藝不……”

謝臨珩沒耐心聽狡辯。

抬手打了個手勢，殿外候著的墨九墨十便立刻將行宮中所有的敵國細作全揪進了大殿。

從使宮，再到不起眼的太監，北境暗中安進來的人，一個不，全被擒住，生押在了大殿上。

烏菱看到他們，眼眶中出來的那層水霧，一點點收了回去。

臉上的那層張忐忑也褪去，化為平時的平靜。

不冷不熱地笑了聲，慢慢看向上首緒屹然不的謝臨珩，不再偽裝。

“陛下是怎麼發現的？”

謝臨珩依舊是方才的神，“有心查，什麼都查得到。”

笑出聲，不再跪著。

緩緩站起，笑看向謝臨珩。

“既然陛下知道我的份了，不如我們做個易？”

被五花大綁的蕭玟下意識偏頭看向了烏菱。

怕背叛北境。

后者卻看也未看，

只直直看著上位的謝臨珩。

謝臨珩冷扯，話中帶著嘲諷，“北境皇室，也配說得出‘易’二字麼？”

烏菱面不改，“如何不能？天下因利而聚，北境與東陵勢不兩立，陛下就不想，一舉反吞北境，徹底實現一統嗎？”

謝臨珩眼皮懶抬，像聽到了笑話，“一個北境公主，對敵國說反吞北境？”

“有何不可？”說得義正言辭，“北境皇室詭譎復雜，本公主在北境并不寵，長久待下去，不過是落得一個被迫與邊境小國和親、穩固朝政的結局，為何不能另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