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掃街？”

“就是去逛逛看能抓拍到什麼。”

“那確實……聽著無聊。”

兩人邊聊天，邊等另外幾個HL的同事出來，旁邊有幾個記者聚在一起，他們常年跑汽車線，在經常各廠商活上面，聊起天來也比較有話題。

背雙肩包的男記者突然對著餐廳大門，喊了聲：“奚首席！”

今朝回頭，看到奚行也從餐廳里出來，有些好奇，貴賓包廂里的招待宴不是沒結束嗎？剛還看到餐廳服務員端著幾瓶茅臺往里送。

奚行拎著下的西裝外套，隨意往手肘上一掛，朝向那記者，淡聲問：“劉元你們是明天的飛機？”

劉記者拈起笑：“對明早飛，奚首席你說的松鼠就在這附近嗎？我告訴他們有松鼠，都想散步去看看。”

奚行揚下，往前面一點，提示：“就在那個森林園我見過幾次，你們可以去找找。”

松鼠？

這里有松鼠？

今朝的眼睛亮了亮，大學時經常在學校拍松鼠，上下課出教學樓時隨便一瞧就能看到有小松鼠在樹草坪曬太覓食，一點也不怕生。畢業后流轉好多國家城市都沒再見松鼠，聽他們這麼一聊也有點想去看。

等記者們走遠，奚行瞥了眼今朝，對上蠢蠢眼神，勾起角問：“想看松鼠？”

今朝自顧自點開手機：“我去森林園走走。”

“不用搜了，地圖上還沒標注。”

奚行站在對面，不看也知道在搜地圖，說著走下幾節臺階，回頭看一眼：“走吧，正好要醒酒，順路帶你去。”

今朝果然沒搜到森林園，將手機揣回兜里，側頭問小沫：“你去嗎，一起？”

小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捺下好奇，擺手：“我還是回酒店和我媽視頻吧。”

等他們離開，小沫站在餐廳門口，看著兩人的背影，覺得這兩人的真實關系不止是老同學，似乎更好也更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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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像巨型螢火蟲肚，照亮并不寬敞的馬路，被風兜起的榕樹葉啪啪作響，走在前面的記者傳來幾聲笑。

今朝拿著理GR，相機繩繞了圈與手腕貔貅到，貔貅，問他：“你酒量不是差的嗎，聽起來喝了不？”

奚行雙手著兜，低頭瞥一眼，笑了：“怎麼會覺得我酒量差？應酬喝幾杯還是可以的，不能讓老向全擋了。”

當年一杯啤酒就臉紅的人，酒量能好到哪去，今朝沒接話，轉而問道：“森林園的松鼠晚上會出來嗎？”

奚行嗯了聲：“去年在這邊路測住了三個月，晚上散步看到過幾次。”

路邊有載氣球的電車疾馳而過，紅的黃的氣球懸空漂浮，團，今朝駐足舉起相機，快速構圖掃了一張，垂下相機也不看片，全然隨的掃街。

扭頭見奚行停下等，今朝笑了下，聊起一件巧事：“你運氣好，我去年在皇后鎮也想找松鼠，有人在市中心大樹見過有松鼠出沒，我就去蹲了幾次，可惜等我活干完得走了都沒見著。”

“噢——”奚行揚了下眉，聲音卻是冷淡：“去過新西蘭啊。”

“去幫人家拍傳記。”今朝搞不清自己為何要和他說這些，聲音還在繼續：“我在那兒住了兩個星期好玩的，年輕人也多。”

兩人聊著天，走進森林園園區，樹木混雜生長，路燈隔好遠才有一盞，半明半暗將將夠照，像是原生樹林臨時改造出來的。

轉小路，奚行觀察著樹上靜，瞧準某棵樹椏，出手指了下，輕聲喊：“你看那兒。”

今朝定睛瞧去，一只小小影匍匐在樹上，還真是松鼠，肚子圓滾滾的，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

原地觀察了一會兒，今朝才走近兩步，仰著腦袋舉起相機，又輕嘆了聲，可惜松鼠停留的樹椏太高，帶的定焦相機沒法取景。

“再給你找棵矮的。”

奚行站在后側，瞥了眼帶的相機，等轉回腦袋，下往前點了下：“往前面走走，還有松鼠的。”

“好。”今朝應了聲，收回相機，跟著他往前面走，沒多遠，奚行還真在一棵只有兩米多高的樹苗上發現松鼠。

是一只更胖更圓的松鼠。

今朝樂得連邁兩步湊到樹旁，舉起相機瞧準構圖，咔嚓，輕微的機震，沒有快門聲，連拍兩張后，退回到小路上，查看顯示屏。

“你看——”今朝將顯示屏舉到奚行面前，嘻嘻笑：“它竟然在吃獨食，上面那樹杈有只同伴一個勁盯著它。”

奚行湊近看一眼相機，目游到撲簌著的眼睫上，扯著角，低聲笑了下：“還像你。”

“奚崽崽你胡說！”

今朝斥了聲，仰頭要瞪他，兩人間距離比預想的近，鼻懿驊尖險些蹭到他下，清淡的須后水鉆進鼻尖，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黑瞳，薄薄的雙眼皮，直勾勾地在看。

樹葉嘩嘩響，夜與須后水融作一池，不清不楚漾開。

今朝舉相機的手了，立即后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自己低頭看相機，一張張翻著照片。

不合適的。

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收好相機，看了眼手機時間，往原路轉，平靜說：“很晚了，回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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