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九下，是九點。

-叮當是一刻，再叮兩下是兩分。

-現在九點十七分，你等我五分鐘好嗎？

-你坐在這兒，數分針走五圈我就回來。

今朝單手環，拿手肘支著，托著腮抿起，明晃晃盯著他側臉思考，越想越不可思議。

講完電話，奚行摘掉耳機，也不看，目不斜視地看向車前方，結滾了滾：“你盯我很久了。”

就不說點什麼？

今朝皺眉，有點不耐煩：“沒出結論，等我再想想。”

奚行想說，講出來，幫你一起想，余就瞥見瞇起眼，耽耽虎視看過來，像只在門外徘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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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滿室通明，空調泊泊釋出冷氣，無線充電上的手機亮了幾下，彈出微信提示，浴室關著門，傳出淅淅瀝瀝水聲，小Q騰來騰去，追著顆塑料玩球。

浴室水聲停止，奚行上半出來，手里拽著巾胡頭發，平寬闊的膛，載有水珠，沿清勁的前，一路往下，到一排小包狀的腹，下面套了條灰運。

他拿了瓶冰水，擰開喝幾口，懶懶散散靠在島臺，撈起手機看信息，剛解鎖，大門的門鎖也同時滴一聲打開。

此時已經將近十點，奚行抬眼，看見今朝拽著大門把手，拉開一條，斜斜探了個腦袋進來，悄聲問：“我可以進來嗎？”

怔愣一秒，奚行立即拽下脖頸上的巾，擋在前，將將只夠擋一半，腰腹風畢無，他攢眉低喊了聲：“怎麼……”

大門與島臺是直角角度，今朝視線對向的是門過道的白墻，聽見聲音，順勢開門進來，只看見島臺上亮著屏幕的手機，和一瓶冒涼氣的冰水，人影都不見一個。

正要納悶，就看到奚行套著T恤從臥室走出來，生怕走似的，邊走邊將角拉拉齊，今朝掃了眼他腦袋上漉支棱的頭發，搭起話：“洗完澡要出去？”

奚行：“……”

他走到島臺邊，靠回去，無語地看著，像是在說，不穿服難道敞著見你嗎。

今朝手里拿有東西，也跟著并排靠到島臺，找補道：“看你穿公司司服，以為你要去團建拉練。”

奚行的手抵著臺面，低頭看了眼自己服，上面印著M.X.標識，剛才急匆匆，隨手從柜撈了件，本來不及細看，他手指在桌面下無措彈了彈，無所謂地回：“其他服洗了還沒干。”

今朝不打算揪著服問，還有正事沒理呢，解釋了句：“我摁門鈴，沒人應，也發了微信給你，以為出狀況才開門進來的。”

滿臉無辜，卻沒半點歉意。

奚行抓了把腦門上礙眼的碎劉海，往后梳，今晚洗澡確實比平時久，主要是沒想到今朝會過來，剛才回來時，都沒怎麼說話，電梯門打開，人家就一路小跑跑回家，嘭一聲關起門。

他當時納悶的，以為是自己哪里說錯話，心里盤了又盤，找不到bug，越想越煩。

瞧見他表，今朝加以注釋：“我之前跟朋友住，有次吃完飯回來沒多久，發現他醉酒躺著嘔吐，幸虧發現及時，不然窒息會很危險的。”

比爾這件事，和汪雪瑩后怕好久，三人組的慶功聚餐差點變恐怖故事，后來還為此報了急救課程，就怕再遇到第二次第三次意外狀況。今朝說這個，是向奚行表明，開門進來是擔心類似狀況，沒喝醉酒也可能發生別的意外，純粹關照一下。

奚行撈起手機看信息，置頂對話框里有兩條未讀，剛發不久。

-在嗎？

-可以去你家找你嗎？

聽到今朝的故事，他攢了下眉：“男的？”

“喝醉的室友嗎？嗯，男的。”

今朝又補了句：“他有朋友的。”

你呢，你當時那個男朋友呢？

奚行拎手機，雙手環在前，側著，低頭看，圓碌碌的眼睛眨了下，那只潛伏許久的小，已經蠢蠢。

燈傾斜而下，滿室寂靜，小Q刨狗糧袋的窸窣聲，誰也沒聽見，兩人視線糾纏，對看了會兒。

奚行敗下眼皮，垂手在島臺上索著，撈起水瓶，仰頭喝一口，結滾了滾：“你找我有事？”

對，解謎才是正事。

今朝趕拿出盒子，雙手著蹦開，呈到他面前，眼神誠懇篤定：“這是你的吧。”

盒子裝有一塊三問表，松松垮垮卡在海綿墊上，奚行掃一眼，也不意外：“想起來了？”

今朝捧著盒子，對他的反應莫名：“我應該想起什麼？說實話，我剛才翻晚宴照片，才看到你戴了這塊表，是你的吧？”

難怪，在車上看完手機就不對勁。

原來是急著回家找證據。

奚行氣笑，水瓶杵在島臺，手肘墊到瓶蓋上，傾向近，聲音欠了吧唧的：“想起那天晚上，你追著我打的事。”

今朝：？？？

這人怕不是瓷大王，要不是汪雪瑩復述過，喝醉后乖的，今朝差點就要跟人道歉了。

今朝心想，你和司壯壯都是練過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喊大師兄過來也未必有勝算，定定聲，反問：“我打得過你？”

奚行低頭看著，慢慢靠近，沒皮沒臉嗯一聲：“你力氣很大，還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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