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晃了下腦袋，醒神起：“我去買個咖啡，你陪我再戰兩小時。”

“九點多了，還喝？”奚行拽住手腕，將人攔在過道，掀眼皮睨：“昨晚幾點睡的，你今天整天都沒神。”

今朝撇，坐回椅子：“昨晚寫理到兩點半，我算過了，如果我理綜能再多50分，數學也加30，就能穩進D大。”

每年，D大在灣市省份的錄取線，都達到第一梯隊水平，僅次于全國TOP5院校，而今朝估分目標是再進八十分，這還是在主科不失手的前提，說實話難度非常大。

奚行靠著椅背，手肘擱在桌上，轉筆想了會兒，試探問：“京北還有很多大學……”

“不，那不關我事。”今朝回得很快。

在隔壁市做留學機構的小姨，之前也找今朝聊過，建議用高中GPA去申請英院校，可以念到更高一級的院校，今朝同樣拒絕了。

抬手將頭發全部起，扎高高的丸子，頭繩捆得的，力求達到懸梁刺的功效，抱出視死如歸的架勢說：“考不上D大，我就再考一年，總會考上的。”

奚行手里的筆突然停頓，蹙眉看：“想什麼呢，還有半年時間，就想復讀？”

“要不，同桌你送點分數給我吧，反正你不用高考。”今朝嘻笑，略帶羨慕地逗他。

“好，送給你。”

奚行抬下往桌上一點，拿腔拿調地回：“但你得有本事拿，都在錯題本里了。”

某天，今朝被班主任進辦公室。

以為是要談數學績，特意帶上了本子和筆，誰知班主任開口直接問：“你知道奚行放棄A大的保送名額嗎？”

傳言保送名單已經出來，但今朝完全沒聽奚行提起過，一臉驚詫地看著班主任：“為什麼啊？”

班主任瞇起眼：“你們不是商量好的？”

今朝更是莫名。

班主任喝一口保溫杯里的茶水，掩飾地咳了聲：“我直接問吧，你和奚行是在談嗎？”

“我們……”今朝站在辦公桌旁，手上翻來覆去卷本子，悄悄卷了半響，聲音卻是很淡定：“我們只是同桌啊，他不會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他的。”

“老梁。”

奚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后。

今朝回頭瞥了眼，奚行像是沒看到，抱著一堆卷子，哐當到班主任桌面，沒心沒肺地話題：“怎麼不問我呢，我多也算個當事人吧。”

“急啥，我一個個來。”

班主任笑著了本書作勢要打他，僅僅揮了下，就往旁邊指了個空位讓他坐：“我先跟喬今朝聊完，你的帳我待會兒跟你算。”

“我先聽聽，有個心理準備。”奚行站到今朝邊上，懶懶散散地抄著兜，像是來聽八卦。

班主任無可奈何看他一眼，平時慣壞的學生，一句半句也收拾不起來，于是轉向今朝：“你之前說要向你哥哥學習，才選的理科考D大。”

奚行低頭掃一眼今朝。

班主任：“我念在跟喬如旭師生一場，特意照顧你，給你安排一帶一同桌，但現在大家都在傳你倆早，學校不能不管這事，我你來是想通知你，下周開始會單獨把你倆座位調開。”

今朝低著頭：“好。”

奚行：“老梁——”

他翻著桌上的卷子，漫不經心吐槽：“學期都快結束了，換座位多麻煩啊，你嫌我一帶一帶得不好？”

“喬今朝你回去吧。”班主任對著今朝，眼神往外點了點，轉而笑著跟奚行扯皮。

那陣子，今朝的學習力大到臨界點，聽班主任口風，有意無意地將奚行放棄保送的事與緋聞聯系到一起，再又聽到提起哥哥，心里的麻繩擰團，舉著剪刀想剪開，又怕把每一都剪斷。

今朝回到教室，等同學們走得差不多了，奚行才從辦公室回來，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收拾書包。兩人一起走去M記，在路上，今朝問他：“你真的放棄保送了？”

奚行沒答，卻是嘆息：“我爭不過老梁，下周還是得調座位，到時你跟周宇做同桌，他理綜很好，人也不錯，自習課可以直接問他。”

今朝再問一次：“你為什麼要放棄保送？”

奚行看一眼張兮兮的表，抬手了下鼻梁：“放心，不是因為你。”

他拎起背上的書包，將人扯到斑馬線中間，過馬路后說：“我想試試高考的覺，難道你還怕我考不進A大？”

今朝噢一聲，小小的失一閃而過，更多的是松了口氣，同時也有羨慕，這種囂張狂妄的話，只有他能說得像囊中取一樣輕松，毫無疑問他確實能做到。

奚行單手兜，眼神瞥向，若無其事問：“你跟老梁說的，是真心話？”

今朝在辦公室總共沒說幾句，自然知道他指那句，抿了下，低頭看路，雙手拽書包背帶：“對。”

“那你選理科，也是因為你哥哥？”

“嗯。”

“要考D大，去京北，也是？”

“是的。”

奚行自嘲笑了聲，眼神瞥開。

得，是自作多了。

“不過……”今朝猶豫了會兒，決定還是要幫自己打聽打聽，抿角看他一眼：“奚崽崽，你上大學后會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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