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行話鋒一轉，拿腔拿調地建議：“如果你愿意將紀錄片簡介改「不用上班日千元，世界各地等你來玩」，票房一定能賣。”

得。

正經不過三秒。

今朝瞪他一眼，這人真的很頑劣，聊天只有前半段是好聽的，后邊就越說越離譜，誰會將自己的作品包裝病毒式營銷的廣告啊。

紀錄片播到過半，前排窸窸窣窣發出聲響，坐在后面的觀眾一目了然。思斯突然了下今朝，湊近悄悄問：“朝朝，你們進展得還順利嗎？”

今朝納悶：“什麼進展？”

思斯的疑慮來自于，前面排那幾對年輕，燈黑前還只是拉拉小手摟摟腰，燈黑沒多久，就發出嘬嘬聲，聽聲音就知道啃得有多熱烈，一看就是熱期。

和司予航早就過了這階段，在黑燈瞎火的公共場合不會有太大覺，但今朝他們不同啊，這對剛談沒多久，怎麼也如此冷靜呢？

思斯到底是過來人，臉不紅心不跳地關心起來：“接過吻沒，有沒有進行到下一步？”

原來是問這個。

今朝輕輕嗯了聲：“我努力了很久，今天在車里他好像變積極了一點。”

思斯被驚嚇到：“啊車里，你們好野啊。”

今朝恍惚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沒說清楚，睡眠缺失簡直讓腦子宕機，正解釋，后頸突然被人住，手掌到肩膀，將整個人攬過去，止住了說話聲。

奚行原本在專注看片，聽到兩個生聊天，余閑閑掃去，發現司壯壯竟然湊了頭去聽，而且聊天容盡是：

什麼努力了很久。

什麼在車里他變積極了。

什麼你們好野啊。

……

越聽越不對勁。

奚行眉頭蹙起，無語地挑一眼聽的司壯壯，隨后將今朝撈過來，角揚著，明知故問地在耳邊了句：“誰好野，怎麼個野法？”

麻了。

黑漆漆的電影院里說這個。

今朝有點后悔昨晚手的舉，仿佛某個開關被摁下，就恢復不原樣了，默默攥塑膠扶手，表大寫著你等等我還沒編好。

過了會兒，定聲說：“思斯說你的車好野，問適不適合裝狗。”

作者有話說：

第75章

剛說完, 前面小的嘬嘬聲再度響起。

今朝早就發現他們的舉，只是沒在意，這會兒被奚行摟著, 腦袋擱在他肩上，浮想聯翩的畫面咚咚冒出, 配上現場這些聲兒，今朝覺得自己額頭和臉頰都滾滾燙，熱得慌，捧起冰可樂喝一大口, 涼意沁心才緩過來點。

朦朧暗中, 抬眼瞄奚行, 他鎮定的, 也沒穿, 不管信不信, 反正這話題是不能聊了。

奚行也沒想再聊, 說什麼也不能打擾觀察首映狀況, 不過沒多久，他下到今朝額頭約升起的熱意, 覺得有趣，手掌挪到耳畔, 長指輕捻著耳垂，就是想惹玩兒。

今朝：“……”

這種覺, 就像在無語和心間, 反復橫跳。推開他, 舍不得, 靠下去, 又熱得慌。今朝從來沒覺得自己的紀錄片有那麼長, 明明只有九十分鐘，卻每分鐘都過得很……特別。

《數游風波錄》比當下一般電影都要短，放映完畢后，后邊還有其他上映的片子，明室放映安排的間隔時間比商區影院排得松一些，為連續觀影的觀眾留出幾十分鐘休息。

觀影廳大燈亮起，觀眾陸續退場。今朝慢悠悠走在后邊，低頭在手機上回信息，剛走出影廳小門，拽了下奚行，說：“趙昕說二樓有幾個搞電影創投的人，問我們要不要上去玩會兒？”

明室放映，算是南方影系的小型據地，趙昕不時會舉辦資方與導演互通的沙龍活，灣市與香港離得近，有點將港影與地南方影系聯通的意思，好幾個寂寂無名的文藝片導演，都是在這兒談下第一筆投資。

奚行來過幾次，這也是將今朝引薦給趙昕的初衷，他準備和今朝上去一趟，回頭問司壯壯要不要一塊去二樓，司壯壯說要和思斯去打電，兩人出影廳后往隔壁電城去了。

明室放映的一樓至二樓架有一座旋轉樓梯，觀眾看完影片一般在樓下區域活，不會經過樓梯。

奚行門路地在樓梯繞彎，腳步輕松地連邁幾步，意識到朋友在邊上，又放慢了步子，一級級走著，側頭問：“平臺那兒有好幾家創投公司的人，張嗎？”

“還好，我不怵這個。”今朝如實說。

在拍紀錄片前，今朝就自己帶方案去杉磯各大沙龍，試圖募集拍攝資金，只是沒有功而已。明的投資人看完方案，都說idea很棒但導演沒有經驗不能讓資金冒險，這話大部分人聽了，都知道是委婉推辭，可能方案也就隨之擱置了。

不過今朝卻覺得，經驗而已，沒有就去賺，募集失敗，就自己掏積蓄，所以一腦將所有積蓄都投進第一部 紀錄片，也就有了今天首映的《數游風波錄》。

某些層面上，今朝是有些阿甘神的，對于喜歡的事，能傾注全部的熱和力，即使這部紀錄片到目前為止仍是虧損，上還欠著一大筆學費債，也依然覺得很值，至是真正拍過片的導演了。

如此一人，見幾個國投資人，又怎麼會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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