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來等你》第六章 從天而降的表姐

我承認,我這人有點三心二意,還有點死皮賴臉,外加一點點壞心眼和小心眼。可是這些絕對不妨礙我為一個人見人、花見花開的三好學生。

1

“叮鈴鈴——叮鈴鈴——”

一聲接著一聲的鈴聲就像催命符。

我啃著爪,頭也不抬地說道:“林莫言,接電話!”

“我手上太髒了。”林莫言繼續跟我搶著那一盤味的爪。

“啪!”我手打掉他手上的東西,命令道:“快去接電話,要不然你別吃我買的東西。”

林莫言翻了一個白眼,突然手朝我的臉上抓來。我忙一個閃,他眼疾手快地將整個盤子拿到了一旁,笑瞇瞇地說道:“姐姐,電話你接,東西我吃!”

“騰”的一聲,一把無名火從我的腳底直線上升到腦門,林莫言拿著盤子快速上了樓,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再上鎖。

氣死了,氣死我了!

我咬著牙,跺著腳,在心裏惡毒地詛咒他吃爪子的時候讓骨頭卡在嚨裏。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繼續急促地響著,真是的,有什麽好響的。

“喂,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啪!”我狠狠地將電話掛上。

“叮鈴鈴——叮鈴鈴——”

不是吧,這人還真是鍥而不舍啊,套用班導的一句話,如果將這勁用在學習上,一定能拿A。

“喂,不好意思,你打錯了!”我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計劃,便再次將電話狠狠掛掉。

“叮鈴鈴——叮鈴鈴——”

哎呀,怎麽又來了?

這人還真是執著!

“喂,不好……”

以若,我找以若……”

什麽,找我?而且是個的?

,是你嗎?我是你表姐啦!你個死丫頭,都不讓我說話就掛掉!我明天要去你那裏住兩天,現在已經在車上了,記得替我準備好房間哦!”

“啪!”這回不等我說話,就掛掉了電話。

著嘟嘟直響的電話發呆,表姐,表姐?

啊,不是吧,我那個人見人、花見花開的表姐?

來幹嗎?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想法,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砰”的一聲,林莫言已將一盤爪啃得幹幹淨淨,笑瞇瞇地說道:“誰打來的電話啊,該不會是午夜兇鈴吧?”

我苦著臉,發自心地悲哀地說道:“是我表姐,要來這裏住幾天。嗚嗚,我安排得好好的國慶假期,就要因為的到來而泡湯了。”

“呀——呀——呀——”林莫言突然尖了三聲,而後跳到我的麵前,瞪大眼,小聲說道:“你表姐,是不是那個喜歡吃烤地瓜的?”

“對啊!就是。有一次因為人家的地瓜,結果害得我被那個大叔抓住了,替他拔了一天的草,拔得我手都腫了。”想起往事,我心中一片悲涼,不過,最後那個大叔還是送了我一籃子的地瓜。

“你還好啦!我記得前年來的時候,一看到我就撲了上來,像老鷹撲小一樣,然後抱住我又是啃又是親的,還弄得我一臉的口水,真是惡心啊!”林莫言十分悲慘地說道,抓著我的手不停地搖著,“姐姐,你給打電話,讓不要來了,就說你去參加野營了。”

“可是已經上車了,明天早上就到!”

“啊——”客廳裏回著林莫言那悲痛萬分的聲音。

惡夢啊……

藍藍的天空,幹淨得不摻雜一雜質。

我站在畫架前,拿著筆思索著,是該讓林莫言長對豬耳朵呢,還是牛耳朵或者驢耳朵?不然大象的牙齒?或者狐貍的尾?好像都合適的。

姐姐,你好了沒有啊?我同學還在籃球室等我呢!”林莫言像樹桿一樣站在對麵,太不間斷地照著他的左邊臉頰。

如果,太一直這樣照下去,我保證林莫言那張臉很快會出名的。

姐姐,你快點啊,不是說好了半個小時嗎?”林莫言很沒耐地嘟囔了起來。

“急什麽,馬上就好了!我說過會付你工錢的,你別擔心。如果時間長了,我會加倍的。”算了,就給他加個驢耳朵吧,鼻子上再加兩棵大蔥。

“時間到!”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剛才還像樹一樣的林莫言,突然跳了起來,飛一般地跑到我麵前。

時間似乎停止了——

我還沒開口,脖子上就突然多了一雙手。林莫言死死地掐住我,氣極敗壞地吼道:“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為什麽要把我畫?”

“咳,咳……”我拚了吃的勁想要將他的手從我脖子上拿開,可是這小子,居然越來越用力,咬著牙,雙眼紅得像兔子一樣吼道:“不行,我不要當怪,我不要當怪。”

“咳,咳——”我被他掐得一張臉通紅,艱難地說道,“那個,那個,你把我先放了,放了,我就不讓你當怪。”

林莫言一臉兇相,緩緩鬆了手。我正準備轉將畫拿走時,突然他眼疾手快地將紙從畫架上了下來,一溜煙地朝樓上跑去,邊跑邊喊:“哥哥,快出來看姐姐的自畫像哦!”

“吧嗒!”

一滴汗自我的額前過,那個,什麽時候了我的自畫像?

“林莫言,你別想拿到今天的工錢了。”我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安然自得地說道。

哼,畫的是誰,誰心裏明白!

“你欺,克扣工資,我去勞務部門告你。”林莫言氣勢洶洶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我挑了挑眉,突然,隻覺得眼角一個人影閃

扭頭,林莫言已撲到了沙發上,進我的口袋裏,快速將我的錢包拿了去。

“哈哈……姐姐,怎麽樣啊?”林莫言得意地將錢包舉過頭頂。我拔跑了過去,兩人不停地在客廳裏轉圈。

“拿過來,林莫言,聽話,姐姐一會給你買好吃的!”

“我不要你買,這些錢現在都是我的——”

林莫言的話剛說完,手裏的錢包便到了林莫語的手裏,以他的高度還有速度,我跟林莫言誰也搶不到。

“你們兩個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寫作業了?”林莫語邊說邊轉上了樓,將錢包裝進他的口袋裏。

裝進他的口袋裏?

啊,不是吧!

我趕追了上去,“砰”的一聲,我又一次被林莫語關在了門外。我被撞得有點發麻的鼻子。

姐姐,我先出去玩了哦!還有,我要提醒你的是,林莫語最近心不好,哦,不是不好,是十分不好。所以,你想要拿回錢包,估計是很難了……”林莫言幸災樂禍地說完,不等我發飆,便一溜煙地向外跑去。

“砰”的一聲巨響,林莫言剛下臺階,似乎就撞到了某件東西上。哦,不,那是一個人。

我俯著子向下看,隻見林莫言坐在地上仰著那個人。

長長的卷發,尖俏的臉頰,像狐貍一樣的眼睛,還有那一臉比範冰冰還要範冰冰的笑容。

啊啊啊——

我立刻如排山倒海之勢尖一聲衝了出去,二話不話,手抱住那個人,激萬分地喊道:“表姐,我可想死你了!”

表姐先是一怔,隨後給了我一個同樣熱的擁抱,甩了甩頭發,笑道:“這位小帥哥是誰?”

啊?什麽?帥哥?哪來的帥哥?而且還是個小的?

我四尋找著,突然——

“我林莫言,歡迎你,表姐。”林莫言很乖巧地說道,一臉天使般的微笑。

“啊——”表姐突然尖了一聲,而後像看到鬼一樣,向後退了兩步。

左手按在前,上下打量著林莫言,最後回頭著我,抖著說道:“那個,那個,那個你們家隔壁的小惡魔,現在居然,居然長這麽大了,而且,而且還比小時候更好看了?”

表姐完全沒有剛才的人,結著提起行李箱向我後躲去。

不是吧!林莫言有這麽恐怖嗎?

我被他欺負那樣,也沒有天躲著他啊!怎麽回事?難道林莫言跟表姐之間有什麽故事不

林莫言依舊笑得如沐春風,那雙調皮的大眼睛很真誠地著表姐,然後彎腰,90°行禮:“表姐,真是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不懂事,現在的林莫言長大了,所以,以後再也不會在表姐的頭上放蜘蛛了。”

表姐蒼白著一張臉,雙手不停地抓著頭發。

哈哈——

怪不得兩年前,表姐說什麽也不在我家住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個,,你媽媽告訴我你住在這裏,可是並沒有提到這個小惡魔也在。所以,我看,我看我還是回去吧!”表姐說完,了一眼林莫言,隻見他臉上的笑容依然純潔如天使。

可誰又知道,這個天使年居然有一顆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心。

“回去,回哪裏去?”我不解地著表姐的大包小包。

帶出來可真不容易,而且也隻住兩天,難道想要開時裝展銷會?

表姐苦著一張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當然是回家。我跟我媽吵架了,本來想在你這裏住幾天,讓我媽著著急,誰知道你跟他住在一起!”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卻聽林莫語的聲音從後傳來:“以若,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錢包了?你如果想要,就給我立刻閉上。哦,不,今天一句話也不許說。”

呃,這又關我什麽事啊?

扭頭,林莫語正帶著一副兇的表下了樓。

突然——

我的胳膊被人扯了兩下,扯著我胳膊的手還有些抖。

,他是誰啊,長得好帥啊!而且,而且,好像,好像王子哦!”表姐激得居然說話都抖了。

我扭頭,隻見雙眼冒著桃心,一副花癡狀,目隨著林莫語的走近而漸漸拉了回來。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林莫語真有那麽好嗎?竟然連我一向麗大方、可迷人的表姐也淪陷了。

“這個是誰啊?哪來的大嬸?小不點,你家阿姨啊?”林莫語突然說道,在表姐的上掃了兩眼,最後目落在我的上。

唉,這眼神,有點恐怖,有點別扭,還有點讓人心悸。

我深吸了一口氣,表姐笑瞇瞇地說道:“你好,我,我樂巧芯,是的表姐,這個國慶假期都會住在這裏,希我們能相愉快。”

我扭頭,表姐笑得風萬種,直了腰,站直了雙,完全沒有剛才看到林莫言時的驚恐表

我無奈地天,看來這個人已經淪陷在林莫語那冰冷的外表下了。

撲克臉盛行的年代,真沒辦法啊!

2

嘿,表姐的包可真沉!

伴隨著一聲巨響,表姐的箱子終於被我搬到了樓上。

“表姐,你晚上就跟我住一間吧!”

呃,怎麽沒人理睬我?

扭頭,不是吧,表姐正站在林莫語的門口,笑得花枝招展:“你真的是林莫言的堂哥嗎?你跟林莫言長得可真像啊!兩兄弟都是年!”

我咬了咬牙,真是敗給了,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居然還說得津津有味。

林莫語靠在門框上,麵無表著表姐說道:“以若的表姐,你千裏迢迢而來,一定很累了,不如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說完,“砰”的一聲,林莫語已經溜了進去,並且迅速將門關了起來。

“對哦,那我一會兒再來找你聊天。”表姐笑嘻嘻地對著門說道,最後還很有禮貌地手搖了搖。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一屁坐在的行李箱上。真是的,我幫搬箱子,居然死皮賴臉地跟林莫語聊天。

等等——

怎麽覺背上有點,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不停地往上爬,抓著我的服,還有點涼涼的覺?

“啊——”扭頭,隻見一隻黑的蜘蛛正趴在我的肩膀上,扭著很多條細長的

“救命啊——”

我可不要為蜘蛛的午餐,嗚嗚……

“天哪!”聽到我的呼救聲,表姐終於趕了過來,林莫語冷著一張臉從房裏走了出來,再次警告道:“你的錢包到底還想不想要了?”

“表姐,快點把它弄掉!”我哭喪著臉,不停地抖著服,可是為什麽它就是不肯下去,那幾條還很有節奏地著?

,那個,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敢弄!”表姐比我還害怕,不停地著自己的胳膊,好像那東西爬在上一樣。

誰來救救我啊!

我可憐的目終於落在了林莫語的上,他一副恨鐵不鋼的表,冷眼著我,像是要在我的出兩個來。

雖然我很不想求他幫忙,可是這裏好像除了他就沒別人了!於是,我眼睛一閉,咬一牙,說道:“林莫語,你站在那裏幹什麽?快點幫我把這個東西拿掉。”

“對哦!”表姐趕讓開一條道,可是林莫語站在原地一

不是吧,這麽狠心!

好,我以若以後一定不會再求他,這個無、冷的家夥!

我抖,我使勁地抖,我使出全的力氣抖,但是為什麽蜘蛛就是不肯下去,好像粘了膠水一樣,趴在我的肩上,重複著那個作?

“白癡,你難道看不出來那隻蜘蛛是假的嗎?”林莫語的話就像一劑鎮定劑,我抖得快要散架的終於停了下來。

扭頭,蜘蛛的作還是腳,再收腳,腳,再收腳……

再仔細看,的構造好像有點不同哦,而且全的!

呀——

我一咬牙,便將蜘蛛從肩上拿了下來,仔細看了一遍,果然是假的。

回想,回想,再回想……

表姐來的時候,跟林莫言撞到了一起,然後,林莫言擺出一臉討好的天使般的微笑,再然後,他朝我深深地來了個90°的鞠躬。

“啊——林莫言,我一定饒不了你!”我咬牙切齒地吼著,偌大的房子裏不停地回著我那中氣十足的吼聲。

灑滿了整個公園,一排排修剪整齊的花兒擺一個個漂亮的圖案,吸引了群結隊的蝴蝶。

我吃著冰淇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表姐突然說道:“,你覺得林莫語怎麽樣?”

我扭頭,眨著眼睛,一臉認真的表:“快點說啊,你不是跟他在一起住了很長時間嗎?你覺得他怎麽樣啊?”

“林莫語啊,不怎麽樣啦!”我一邊添著冰淇淋,一邊著天上的風箏,很不負責任地說道。

“什麽不怎麽樣?”表姐推了推我的胳膊,繼續問道,“那他有沒有朋友啊?”

我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當然有了!”

“啊——”表姐顯然又吃驚又泄氣,不過很快又瞇起了眼睛,換上一副我是我怕誰的表,握小拳頭說道,“哼,就是有十個我也不怕,以我樂巧芯的花容月貌……”(咳,咳,此省略表姐那自信心膨脹到自的自我介紹)

我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還好,沒有說出我跟林莫語的關係。要不然,看表姐此刻的滄陷程度,我一定會被碎片,然後丟去喂豬的。

正當我在為自己而揚揚得意的時候,突然——

,你知道他的朋友是誰嗎?”表姐的話打斷了我自以為是的思緒。

我扭頭扯出一抹僵的笑容:“我怎麽知道啊?他那個人,又冷漠又不好相,我怎麽知道他的朋友是誰啊?更何況,他那麽不好相的人,我以若是絕對不會理的。”

我很違心地說著,仔細觀察著表姐的表,隻見的表漸漸凝重,最後變深沉思考的樣子,不過馬上又恢複了自信。

“啪”的一聲,表姐在我的肩上重重落下一掌,然後抬頭地說道:“既然你都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誰,那說明他本就沒有朋友。”

啊,這是什麽邏輯?果然,長得漂亮的人一般都沒有腦子,這句至理名言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假。

“喂,表姐,你要去哪裏啊?”我急忙追了過去,真鬱悶,表姐穿著高跟鞋居然也能走這麽快。

巧克力吧?

我終於滿頭大汗地在表姐後停了下來,慶幸著自己沒有跟丟。

來這裏幹什麽?

我的腦袋再次打了個結,難道是想請我吃巧克力?

啊,不對吧,表姐才來幾天啊,竟然連這裏有個巧克力吧都知道?我又開始檢討自己,天天除了上學,就是待在林莫言的家裏,我幾乎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麽東西。

表姐進門二話不說,便坐在了靠窗的一個座位上,突然問道:“,林莫語喜歡什麽卡通人嗎?”

“卡通人啊?好像喜歡史迪仔。”我再次不負責任地說道。嘿嘿,史迪仔是我的最,他喜不喜歡我就不知道了。

“老板,我要做一個史迪仔形狀的巧克力。”表姐隨後喊道。

啊,難道表姐要做巧克力公仔送給林莫語?我鼻子,在心裏打著我的如意算盤。如果林莫語不喜歡史迪仔,那麽,這個東西就歸我了。到時候,我是要一口吃下去呢,還是分開吃下去?

巧克力製作過程中,表姐十分興張地在一邊看著,叮囑著店員一定要做得好看一些。我則萬般無聊地坐在沙發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突然——

眼睛,再眼睛,對麵那兩個穿著白跆拳道服的人好眼啊!好像,好像是安安和陶悠然。

呀,糟糕,他們走過來了!我趕拿了本雜誌擋在臉上,然後從牆上的鏡子上著兩人的一舉一

兩人談得很開心,從門前走了過去,一直朝前走去。

我拿起雜誌,貓著腰跟了出去。他們白服很醒目,即使在人群中我也能一眼認出。

我一邊做著掩護,一邊繼續跟蹤。

“嘟嘟嘟——”

喇叭聲從後響起,我還沒回頭,便聽到司機不耐煩地罵道:“想死啊!”

我扯了扯角,趕跳開,隨後再朝大道上去。可是,可是這裏是十字路口,每一條街都長長的,直直的,他們到底去了哪一個方向呢?

我鬱悶地站在路邊,掃視著每一條道路,回想著剛才的一幕,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唉!算了,還是回去吧!

3

!”

手揚了揚,想趕走像蒼蠅一樣的聲音。

又不用上學,喊什麽喊啊!

我咂了咂,這魚的味道不錯……

,快點起來啦!”表姐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隻覺得胳膊被向上一提,整個人便坐了起來。

“怎麽啦?”我閉著眼睛,繼續回想著剛才的那條魚,是我最吃的酸菜魚啊!

口水,我的口水,我用力將口水吞了下去。

“林莫語出去了。”表姐拍著我的臉頰說道。

“出去就出去唄,關我什麽事啊!”我倒頭,繼續睡覺,說不定還能夢到什麽大閘蟹呢,外加一盤大鮑魚。

可是我還沒到枕頭,表姐就再一次將我拉了起來,說道:“我想他一定是去約會了,所以,我們現在跟著他去。”

約什麽會啊,他頂多是去打球。我搖了搖頭,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真是好累,昨天我可是被纏了大半個晚上,是要打什麽撲克牌,結果害得我被林莫語了一臉的紙條。

還要刷一星期的碗!

“哎呀,你快起來啊,我們去看看好不好?你要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表姐給我穿上鞋子,然後二話不說便給我戴上一副墨鏡,最後又套上一件黑的風

我迷迷糊糊地跟在表姐的後,兩隻腳有點不聽使喚,好像跟不上的節奏,有點像夢遊。

“天哪,,記得蔽,蔽!”表姐突然狠狠地將我的頭向下按。

我眨了眨眼睛,打了個哈欠,一片漆黑。

原來不是我剛才沒有睜開眼睛,是我戴了墨鏡。

“快點,他朝前走了。”表姐拉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朝前跑去,我從墨鏡的上麵看到了一個背影。

的運,外加那串記憶猶新的號碼。

是林莫語沒錯!

呃,這不是去學校的路,那林莫語要去哪裏?

,燦爛的照在我的後背上,火辣辣地發熱。我一抹額頭上的汗水,準備將帽子拿下來,表姐卻一把按了下來,小聲說道:“別,這樣不容易讓人認出來。”

暈啦!

怎麽可能?這樣子更容易吸引別人的目

天化日之下,兩個穿著黑、戴著黑帽和墨鏡的鬼鬼祟祟的人,說不定會被警察抓去問話呢!

,快看,有個走了過來。”表姐握著我的手有些張。

我順著手指的方向去,果然見到一個苗條的。咦,這個有點麵

“啊——”我忍不住尖出聲,表姐忙捂住我的

“安安……”我推開表姐的手自言自語,安安怎麽跟林莫語在一起,而且兩人好像聊得很開心?

“快看,他們向那邊走了。”表姐說完,趕拉著我向前走去。

果然,跟蹤是件辛苦的差事。

我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最後看到林莫語跟安安走進了一棟看起來非常豪華的大樓。

而我跟表姐,卻被保安叔叔給攔了下來。

空調的風呼呼地吹來,我的額頭上卻不停地冒著冷汗。

“你們兩個是幹嗎的?”保安大叔聲如洪鍾。

表姐抬起頭,笑瞇瞇地說道:“找人的。”

真是的,臉不紅心不跳,而我不停地滴著汗,後背都被汗水浸了。

“找誰啊?”保安大叔的目落在我的臉上,我把頭低得更低了。唉,被人抓住的覺真不好,要是讓林莫語知道我跟蹤他,還不定會說什麽笑話我的話呢。

“剛才進去的兩個人。”表姐替我回答。

“老實代!是不是來東西的?”

“大叔,我們真的是找人的。”表姐說得十分誠懇,還推了推我的胳膊說道,“不信大叔你問,是吧,我們還知道那個男生林莫語……”

“嗯,是找人的。”我低著頭,真是丟人,穿得這個樣子,能不被人當抓起來嗎?

“好吧,等剛才那兩個人出來,看他們認不認識你們。”保安大叔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完了,完了……

我一屁坐在椅子上。

這都是表姐給害的,沒事跟什麽蹤,還搞得像間諜,被人當給扣留了吧!

最後還是等林莫語出來認領,我們才得以離開。表姐倒好,完全不當回事,嬉皮笑臉地跟在林莫語的後,有說有笑。

我打心底裏開始鄙視表姐,因為把我利用完了就直接丟到一邊,不聞不問。也不想想,是誰一大早被出來跟蹤林莫語的?又是誰,天天不辭辛苦地替打探林莫語的好?

現在,兩人聊得這麽投機,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哼,我鄙視,鄙視,徹底地鄙視

4

假期的最後一天,,鳥語花香。

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再次被表姐推醒了。笑得如一朵喇叭花,穿著可的短,外加一雙很拉風的靴子。

,怎麽樣,漂亮吧!”表姐在地上轉了兩圈,問道。

我點了點頭,眼睛,咦,這上怎麽有點悉,好像看誰穿過一樣?

上麵那隻大大的狗頭,呃,那不是林莫言的服嗎?

還有,還有頭上那個蝴蝶結,好像,好像——

我低頭向自己的鞋子,左腳上的蝴蝶結已經不見了,右腳上的還很正常地掛在上麵。那就是說——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表姐竟然把我鞋子上的裝飾品當頭飾戴到了頭上。

我的天哪!

可真會DIY哎!

“唉,發什麽呆啊?快點,漂亮嗎?”表姐再次擺了個姿勢,眨著那雙桃花眼。

“還好吧!”我鬱悶地回答,就算是現在流行DIY,也不能扯掉我鞋子上的東西吧!這鞋子沒了蝴蝶結很不好看哎!

“那你說,我去跟林莫語告白,他會接嗎?”表姐眨著大眼睛問道。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樂巧芯,我的表姐,居然要跟,要跟我的契約男友——林莫語告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不是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嗎?

雖然我隻是契約上的朋友,但怎麽說也是朋友啊,我的表姐,居然,居然要跟我的男朋友告白?

我心裏升起一很奇異的覺,我發誓我不喜歡林莫語,可是,可是,要讓我接他即將為我表姐夫的事實,我有點,有點不爽,對,就是不爽。

啊,表姐呢?

“砰”的一聲響,我循著發聲看去,隻見表姐和林莫語已經肩並著肩,手牽著手,哦,手沒有牽,出了門。

我趕穿鞋,頭也不梳,臉也不洗,二話不說,扯了林莫言就追了出去。

姐姐,你這是幹嗎啊?”林莫言一臉的莫名其妙,終於在沒人的地方問了出來。

呃,我怎麽說呢?

“你是來跟蹤的?”林莫言顯然比我還興,扯著我的袖小聲說道,“姐姐,你是不是來跟蹤我哥哥跟你表姐的?”

廢話!我橫了他一眼,從牙出幾個字:“別把人給我跟丟了。”

跟人是件痛苦的事,可是我發現我這個假期好像一直在跟人。第一次跟蹤陶悠然和安安,結果把人給跟丟了;第二次跟蹤林莫語和安安,結果被保安當給扣了;第三次,也就是這次,跟蹤表姐和林莫語,躲在廣場的噴泉後麵,著噴泉前麵的兩人。

從背後來,將我蓬蓬的頭發照得清清楚楚。我不經意間瞥見地上的影子,像極了畫片裏烏的窩。

唉,腳上好像有點奇怪,低頭一看,忍不住嚇了一跳——肯定是昨天晚上打牌打得太晚,把林莫言的拖鞋給穿回去了。

“去,去,一邊去!”我一邊瞪著一直在我邊不停晃的小狗,一邊趕它走。真是的,這種時候我可沒心跟你玩。

去,去,去啊!好煩啦,這狗為什麽一直在我邊晃,而且還有點想要侵犯我的意思?

哦,不是侵犯我,是侵犯我的拖鞋!

“汪汪……”林莫言突然學了兩聲狗,小狗搖了搖尾,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抬頭去,可是,那兩個人到哪裏去了?

正在我著急的時候,突然傳來了表姐的聲音:“林莫語,這個是我送給你的禮,希你會喜歡。”

我循著聲音去,剛好看到表姐笑靨如花的側臉,似乎還帶點。林莫語嘛,就看不到了,他剛好被一塊石頭擋住了。

“你表姐真像範冰冰。”林莫言小聲說道,“不過再像也是山寨版的。”

我扯了扯他的服,示意他別說話,可是他又繼續說道:“我哥哥最討厭範冰冰了,所以你表姐肯定沒戲。”

滴答滴答——

為什麽我聽到這句話後,居然有了一點點開心的覺?那顆懸了一早上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可是,打在表姐的上,讓泛起一層淡淡的暈,還有那順的長發、纖細的材、像花兒一樣的笑臉……

即使林莫語再不喜歡範冰冰,也會被的風萬種給迷吧!

嗚,我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到了一起。

“這是我親手做的巧克力史迪仔,怎麽樣,可吧!”表姐問得小心翼翼,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著林莫語。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我在心裏替林莫語回答,可是,突然——

“嗯,很漂亮,也很致,不過……”林莫語的聲音飄了過來,我不知不覺中手抓住了林莫言的手腕。

“不過怎麽啦?你不喜歡啊?”表姐輕輕問道,兩隻手不停地絞在一起,看起來好張。

對,不喜歡,林莫語不喜歡!

“不是,我是覺得太漂亮了。如果吃掉的話太可惜了,如果不吃,就這樣放著,也好可惜,真是進退兩難啊!”

進退兩難?林莫語這是什麽意思?我扭頭向林莫言,隻見他一臉的茫然,傻笑道:“好像告白功了哦!”

“啪!”我毫不客氣地送給他一個栗。

“你真的喜歡我送你的禮啊?”表姐再次問道。

“是啊,我相信以若一定會更開心的。平時最喜歡吃巧克力,而且也好喜歡史迪仔。”

呃,林莫語幹嗎無緣無故提到我?

不是說你很喜歡史迪仔嗎?”表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對啊,我是很喜歡,我跟一樣喜歡。因為喜歡,所以我也喜歡。隻要是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

撲通撲通——

我的一顆心狂跳不止,林莫語這話是什麽意思?

表姐的臉越來越難看了,似乎有點山雨來風滿樓的覺,而林莫語則不慌不忙地將禮收了起來,再次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表姐是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了?”

“是啊,所以,我想……”

“表姐一定還沒有吃過我們這裏的燒烤吧,很有名的哦!我經常跟以若一起去吃的。”

“是嗎?”

唉,我怎麽覺這兩個人的對話容有點奇怪,總是時不時地提到我?

“汪汪汪……”扭頭,不是吧,剛才被林莫言嚇走的那隻小狗,居然又跑了回來!它不但自己回來了,還領了一群狗回來。

那一群狗正圍在我的後,仰頭,衝著我不停地喚著。

那氣勢有點像王者歸來——

我二話不說,趕向假山上爬去,被狗咬和被林莫語發現,兩個權衡之下,我想也不想就選擇了後者。

林莫言比我的速度還快,爬得更高。

“汪汪汪……”

我扯了扯角,擺著手朝它們小聲說道:“回去,回去……”

“汪汪汪……”

怎麽還不回去?急死人了,難不它們想要咬我幾口?

我抬頭著林莫言,隻見他很尷尬地扯了扯角,笑道:“姐姐,這絕對不是我的錯,我沒有讓它回去喊幫手,過來跟我們群毆。”

去,這孩子怎麽能這樣?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句很沒營養的話。

啊啊啊!不是吧!此刻我跟林莫言就像兩隻猴子,狗狗們是首席觀眾,在狗狗的外層是第二席觀眾。每個人的臉上都出不一樣的表

我眨了眨眼睛,好像,好像有一個悉的影正朝我走來。

我忍不住抬頭,趕又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我不認識他,他也看不到我。”我自我催眠一百遍,“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了,我真的了,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小不點,你們爬那麽高幹什麽?”林莫語的眉頭打了個結,聲音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裏。他看到我了,真的看到我了。

“嘿嘿……”我扭頭,傻笑著。

“你還不下來,坐在那裏幹嗎?你以為這裏是花果山啊!”林莫語沒好氣地說道。

花,花果山?他當我是孫悟空啊!嗚,要真是孫悟空就好了,那我還會怕這群茸茸的狗狗嗎?

“我,我下不去了!”我不停地哆嗦著,嗚嗚,那一群惡狗怎麽還不走,還仰著頭著我?不對,好像,好像那隻領頭的狗在笑。

眼睛,定睛一看,一顆心不斷下沉,狗狗們似乎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嘛!

“喂,喂,林莫語,你不可以丟下我不管啊!你給我回來,你要去哪裏啊?林莫言,你快你哥哥救我們啊!”我拚命地喊著。

“放心啦!他不會不救我們的啦!他肯定是去想辦法去了!”林莫言竹地說道。

果然,沒過多久,隨著一陣悉的香味飄來,狗狗們就歡喜地著朝人群衝去。人群猛地讓開了,在人群的最後,林莫語手裏拿著一大塊

我和林莫言趕從假山上跳了下來。

唉,真是一場危險的遊戲。

就這樣,表姐的告白失敗了,而我的第三次跟蹤也失敗了。

表姐臨走時拉著我的手說:“林莫語說他已經有喜歡的生了,而且他已經喜歡很多年了,所以他不能接我。”

我笑容滿麵地拍拍表姐的後背說道:“沒關係,你再找個更好的。”

表姐頭一仰,不假思索地說道:“給你一個任務,幫我找到林莫語喜歡的那個生,我要跟單挑!”

哈哈,表姐送給林莫語的巧克力史迪仔,林莫語在回去的路上就送給我了。

我有點意外,不過也有點小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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