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出現在垃圾桶里的快遞文件袋。

媽媽驚惶的第一反應。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的溫暖第一反應就是，文件袋里的東西就是媽媽昨晚失眠垂淚的癥結所在。

不過隨意一瞥，什麼都沒看到。

而此刻，那一瞥在記憶里化了一幀一幀的慢作。

三年總裁特助的敏銳記憶力在這一刻再度復蘇，溫暖認真回想了許久。

氣餒的發現，只記得發件人最后的檢驗室幾個字。

檢驗室。

媽媽要檢驗什麼？

療養院的醫生水平在整個帝都都是排的上號的，尤其是在趙院長收賄賂以權謀私之后，陸之躍不止換了院長，還把上上下下的人員都檢查清理了一遍。

別說是吳院長，就是給后廚送菜的司機都檔案清晰。

如果是對的病況有所懷疑，找沈翊就好了，本不用自己私下找什麼檢驗室。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

法拉利停在俱樂部停車場，溫暖一個人在車里坐了好久。

心里有事，一整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帶完課，不到傍晚溫暖就到了療養院。

五月的帝都天氣暖和起來了，療養院后面有一片巨大的油菜花田，花期已到尾聲。

太不大的時候，老人們結伴去地埂上散步，溫素心也推著俞阿婆去了。

溫暖朝后門走出幾步，想到那個文件袋，轉去了房間。

再拉開屜，一眼看去都是梳子耳機皮筋之類的小品。

文件袋再無蹤影。

一面覺得每個人都有，親如母也是如此。

媽媽急著攔阻就是不想讓知道，那就該像昨天一樣裝不知。

一面又擔心那跟媽媽的病有關，被瞞了什麼。

糾結再三，溫暖轉上樓去了院長辦公室。

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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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到了跟前一次相差無幾的結論。

溫暖前腳離開。

后腳，吳院長就撥通了謝聿川的電話。

溫素心推著俞阿婆回來已是半個多小時之后。

不知道是不是褪黑素起了效果，安睡一整晚過后，媽媽的氣好了很多。

可溫暖腦海里還是昨天那個雙眼紅腫眼下烏青的。

“媽……”

猜不到，索不猜了。

回到房間，溫暖開門見山，“昨天我在屜里看到一個什麼檢驗室的文件袋，那是什麼啊？”

心里一跳，頓覺昨晚的小心是有必要的。

溫素心茫然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翻出屜下的大鐵盒，給溫暖看那厚厚一疊檢查單，“檢查單我都收起來裝在快遞袋里的，想著以后越來越多了，干脆整理好裝這兒了。那什麼檢驗室，我不知道啊，護士臺的小茉莉拿給我的……”

看表，不似作偽。

難道……真的是巧合？

眼前是媽媽含笑的溫面龐。

耳邊是院長信誓旦旦的篤定。

一顆心在想多了和絕對有事之間來回徘徊許久，溫暖逐漸安下心來。

溫素心心里暗呼了一大口氣。

離開時，溫暖連腳步都比來之前輕松了好多。

法拉利呼嘯駛夜。

車子停在水灣別墅門前時，看著空落落的院子，溫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失去的時候才更覺珍貴。

謝聿川在的時候，他一天打幾個電話，不想回。

可他不在家了，卻滿心牽掛，以為只要回來了，他也能早點回家。

打開門，別墅里一片安靜。

溫暖關門的功夫，樓梯上，一抹雪白腳步蹁躚的竄了下來。

抱起雪球坐在窗邊，溫暖才剛出手機，謝聿川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果然，視頻一接通，男人眼眸里便染了笑，“回家了？”

“嗯。”

溫暖有些不自在，倔強的為自己辯解，“你不在家，總要有人當鏟屎啊！我不回來怎麼行？”

“嗯，符合慈母人設！”

謝聿川點頭，看著一直盯著他看的溫暖，反問道“怎麼了？”

溫暖的心跳的有點快。

屏幕那頭的謝聿川看不清穿著，只偶爾手機晃，能看到他迷彩的領口，扣子系到了最上面的那顆。

明明距離他是宋川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這一刻看到這樣的他，溫暖再次生出那不知是現實還是夢境的虛幻來。

就好像，時隔多年，宋川又一次出現了。

悉又新奇。

“謝聿川，下次去暮南，可以帶上我嗎？”

溫暖輕聲道“我想去看看，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那樣的你。”

“宋川嗎？”

謝聿川笑，眸底有芒閃爍，“暖暖，你是要告訴我，你也曾為宋川過心嗎？”

當初問，赧又，死都不肯承認。

可這會兒，眼角眉梢都是對暮南，對宋川的好奇。

這是從前不曾有過的。

“不告訴你。”

溫暖笑容促狹，“等你回來了，我親口告訴你！”

呼吸有短暫的凝滯。

謝聿川目深沉，“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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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勾我嗎？”

做什麼了？

怎麼就勾他了？

可溫暖眨了眨眼，乖巧點頭，“對啊，那你要回來嗎？”

謝聿川笑容無奈，正要開口說話，猛地頓住。

溫暖眼看著他神凝重起來，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謝聿川，你忙吧……我等你回來！”

抓著雪球的小爪爪沖屏幕揮了揮，溫暖掛斷電話，

客廳里安靜下來。

溫暖的心也跟著空曠起來。

許是別墅太大太靜的緣故。

又或許是因為看到了謝聿川上的迷彩服。

而迷彩，代表著危險。

這一夜的溫暖睡得極不安寧。

又回到了那個一團迷霧的夢里。

面前一片漆黑。

后腳步聲紛至沓來。

周圍的漆黑里還有悉悉索索的靜。

哪怕是夢里，都讓人汗倒立。

槍聲響起的時候，溫暖從夢中驚醒，下意識的手了下側。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謝聿川不在。

窗簾開，天微曦。

看一眼時間，七點都不到。

去臨城只待了兩天而已，的生鐘像是回到了臨城那時候似的，晚上睡多晚早晨都早早就醒了。

了雪球，溫暖翻了個，打算再睡會兒回籠覺。

門鈴叮咚響起。

謝聿川不在，謝家人不知道嗎？

叮咚！

叮咚！

溫暖愣神的功夫，門鈴執拗的響著，就好像知道家里有人似的。

坐起換好服，溫暖再下樓，愣在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