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餘小溪才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隻是腔裏一顆心“悾悾”跳著，不控製地為一個人歡喜雀躍，不聲地把一個人收進心房，從此見山見水，都會想起那人的眉眼和。

這是從未有過的覺，餘小溪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原來一輩子真的會遇上一個人，讓明白，除了那個人，誰都不行。

“大叔，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好幸福，一起吃飯的時候，一起散步的時候，一起看電視的時候，隻要有你在的每一刻，都好幸福。”餘小溪看著湛時廉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

如此坦誠又直白。

湛時廉把擁進懷裏，把的腦袋靠在自己的心口，他的表溫又深，緩緩才道：“傻丫頭，你這樣，我都舍不得離開你了，一刻都舍不得離開。”

餘小溪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音有些悶悶的：“大叔，沒關係，我會在家裏等你的，我會等你回家。”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湛時廉了的頭，凍得發紅的手掌帶有一冰涼的。

窩在湛時廉懷裏，餘小溪悶悶“嗯”了一聲。

看地上兩個已經堆好的雪人，小的那個笑得憨憨萌萌，大的那個角含怒，模樣卻十分可。兩個雪人靜靜立在那裏，兩個樹枝做的手在一起，就像在牽著手一樣。

“傻丫頭，你快看，這兩個雪人牽著手，看起來很幸福呢。”看懷裏的小丫頭都快哭了，湛時廉忙指著兩個雪人轉移的注意力。

餘小溪側頭看了一眼，這才從他懷裏探出頭來，了有些潤的眼角，又掛上了一個笑容。

“大叔，我們來跟雪人照個相吧！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堆雪人，一定要留下來做個紀念！”

湛時廉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了相機。

和小丫頭的照片還是存在手機裏比較方便，這樣他在外麵的時候，要是想了，還能拿出來看一看。其實，他知道小丫頭舍不得他，他又何嚐不是呢。

“來，笑一笑，哭鼻子可不好看喔！”湛時廉作勢要給餘小溪拍一張。

“討厭！”餘小溪吸了吸鼻子，嘟著。大叔就知道取笑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舍不得他走。

“哢嚓！”

小丫頭微嗔的模樣被他拍了下來，湛時廉角上揚，笑的樣子好看，睡覺的樣子好看，貪吃的樣子好看，就連生氣的樣子，也是這麽好看。

這一幕，他留在了手機裏，也深深印在了心上。

餘小溪看到遠修剪園林的園丁，忙揮了揮手，道：“中叔，來幫我們拍一張合照吧！”

中叔放下自己手裏撿的一把已經枯黃的樹枝，衝餘小溪一笑，取下手裏的手套才扯著渾厚的嗓子回道：“好！”

這個餘小姐確實是個心腸好的，小姑娘笑，待人又有禮貌，湛先生和餘小姐的又這麽好，在這莊園裏做事，實在是一種幸運。

“大叔，快來，讓中叔給我們合照一張！”餘小溪忙朝湛時廉招了招手。

中叔接過湛時廉的手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湛先生，餘小姐，你們站中間一點。”

餘小溪往左邊挪了挪，脆生生道：“中叔，要幫我們把雪人也照進去喔！”

“好的，餘小姐。”中叔往後退了一步，看屏幕上的兩人，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兩個年輕人都生得好，怎麽拍都好看。

聽見“哢嚓”一聲，中叔看了看照片，笑著把手機遞了上去。

湛時廉接過手機，臉上出一抹溫的笑。

其實中叔的拍照技不怎麽樣，就是勉強把兩個雪人和他們兩照進去了而已，但是照片上，兩個雪人憨態可掬，餘小溪笑得燦爛如暖，自己摟著的肩，側頭看的那一刻，眼裏的歡喜和幸福怎麽都掩不住。

這是第一次，湛時廉第一次看見自己這樣溫幸福的一麵。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邊這個小丫頭，這個像小太一樣的丫頭，一出現，就溫暖了自己所有冰冷的過往，照亮了未來的方向。

“大叔，怎麽樣怎麽樣？”餘小溪踮著腳尖湊上前。

湛時廉卻笑著把手機收起來了：“回頭再給你看！”

餘小溪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大叔好小氣，看一眼嘛！”

看著鼻尖都凍得有些發紅的小丫頭，湛時廉輕輕刮了刮的小鼻子，才道：“好了，現在我們要進去了，外麵太冷了，回頭你要著涼了。”

餘小溪沒有拒絕，看著堆出來的雪人，出一個滿意的笑。

“中叔，謝謝了，天氣冷，你早點回去別著涼了。”臨走，餘小溪還不忘衝中叔揮了揮手。

“好！”中叔了手，看著這兩個雪人，笑著搖了搖頭。

年輕就是好啊，這是多人羨慕的生活啊！

看著兩人進了屋，中叔套好自己的手套，又撿起地上的樹枝，正要去理掉，沒想到，才走了兩步，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中叔停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舊手機，那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他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喂？你好，哪位啊？”

電話那頭是個很沉悶的男聲，聽起來有點奇怪：“中叔，你老伴現在是病了在住院吧？”

中叔愣了愣，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的聲音，想著應該不是人才道：“你怎麽知道？你是誰？”

那男人嗤笑了一聲：“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就想問你，想不想要錢給你老伴治病。”

中叔想都沒想就道：“想。”

“那就幫我辦件事，事之後，我給你一百萬，你不僅可以治好你老伴的病，後半生還能有一筆安立命的錢。”男人說起一百萬的時候，語氣波瀾不驚，就好像這一百萬對他而言，隻是個數字。

可是這一百萬，對中叔來說，不僅是救命錢，更是他鬥大半輩子都賺不來的。可是他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百萬豈是這麽好賺的。

“你先說什麽事。”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中叔沉默了很久才道：“你讓我再想想。”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件事，你不做，自然還有別人做。我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中叔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眼裏閃過一複雜。想起病床上自己的老伴，他看著莊園裏延而去的腳印，深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