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涉世不深，被影響很正常。

有了錦朝朝提醒，他木訥地站在原地看著小迎，眼睛通紅，無奈又痛苦。

二嬸拿到房契以後，展開查看。

確認無虞以後，滿臉嫌棄地著小迎，“小賤種，還想訛我，來人把給我丟出去。”

兩個中年大叔，穿得破破爛爛，走到二嬸邊心虛道：“他嬸，這人丟在街上也不好看，要不等病好了，自己離開！”

“呸，這病好不了了。”二嬸語氣狠。

小崽子以為拿到錢，就平安無事了。

簡直休想。

人推開門，大步往外走。

畫麵一轉。

錦朝朝和清寧被拉到街上。

不知道小虎把錢藏哪了，他此時背著破布包，手中抱著一袋熱乎的包子。

盡管得腸轆轆，可他沒有先吃，而是捧著包子往回走。

他想把包子帶給姐姐。

在他看來，隻要吃飽了，姐姐的病很快就能好。

就在他快要靠近家門的時候，二嬸從大門口出來，攔住了小虎的路。

小虎有些膽怯，轉想跑，但想到錢已經藏好了，於是就大著膽子回頭衝中年人微笑，“二嬸，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快搬出去。”

二嬸卻笑了，“搬出去？哈哈哈，小崽子你是被趕出去，而不是搬出去。”

小虎不懂二嬸的意思，房子已經賣給，趕走和搬走有什麽區別嗎？

反正們要離開。

就在小虎不明所以的時候，二嬸走上前無地抓住他的領，“老實說，把錢藏哪了？你要是不出來，我馬上報，就說你我錢。”

小虎不傻，看二嬸的樣子，似是拿了房契又想把錢拿回去。

他掙紮著想要跑，奈何人太小，又瘦又矮，因為別說反抗了，就算掙紮都費勁。

“你放開我，騙子，我要讓警衛抓你。”小虎憤怒地拳打腳踢，想要掙開，奈何他的掙紮在胖人麵前，像是撓，本無法造實時的傷害。

掙紮間，他一直護在懷裏的包子全都掉在地上被踩爛。

二嬸拎著小虎，疾言厲：“說，錢藏哪了？不拿出來，我現在就讓人掐死你姐姐。”

小虎著急地哭了，“你不準我姐姐，你不準欺負我姐姐。”

“我勸你最好識相點兒，把錢拿出來！”二嬸態度強勢。

小虎咬牙不再說話，被人扇了兩個掌，角都溢出一鮮。

“嬸子，我知道錢在哪。”就在這時候，一個和小虎同歲的男孩走了出來。

他同樣瘦骨嶙峋，皮蠟黃，一雙眼睛漆黑明亮。

二嬸惡狠狠地向他看去。

小男孩立即開口：“剛才我看到小虎往河邊去了，他肯定把錢藏在了河邊。”

二嬸變臉比翻書還快，笑著對小男孩道：“你若是能幫我找到錢，我給你兩塊大洋。”

聽到兩塊大洋，小男孩頓時興得瞪大眼，之後迅速轉：“你跟我來！”

小虎憤怒掙紮大聲吼，“狗子，你太過過分了。咱們是朋友，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狗子的男孩心虛地垂下頭，任由小虎咒罵。

他把二嬸帶到河邊的一蘆葦叢中，指著不遠的河沿：“我剛才看到他在那停留了好久。”

二嬸臉上出喜，因為看到河沿有一塊蘆葦被踩過。

開蘆葦，到一塊石頭。

翻開石頭，果然看到一個布包裹，裏麵裝的就是小虎從那拿走的錢。

小虎見二嬸找到了他藏的錢，上前想要拚命，被二嬸一個揮手推倒在地。

“小崽子，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二嬸快速清點包裏的錢，發現了兩塊大洋。

抱著包裹，走到小虎麵前，掐住他的臉，“剩下的錢呢？”

小虎立即捂住上的布包。

二嬸手搶過來，抖開布包，一整塊大洋和一些零散的錢幣掉在地上。

一邊撿，一邊邪惡地笑，“本來給十個大洋打發你們，奈何你們非要獅子大開口。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一分錢都不給你們留。”

在小虎麵前，撿走了所有的錢。

小虎黑漆漆的眼眸死死地瞪著二嬸，眼裏盡是恨意。

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他此時沒有力氣，他甚至想把這個人生吞活剝。

這時候狗子走上前，笑著討好，“二嬸，我的錢你什麽時候給？”

二嬸從零碎錢中，出兩分遞給狗子，“給你買糖吃，別礙我事。”

狗子呆滯地捧著兩分錢，不可置信道：“你說過給我兩塊大洋！”

二嬸冷笑一聲，“我說你就信，兩分錢要不要，不要給我還回來。”

狗子被人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轉就跑。

小虎用盡力氣撲上前，抱住二嬸的，“你把錢還給我，這些是我的錢。”

二嬸憤怒地轉，用腳狠狠地踩踏小虎的後背，直打到小虎口吐鮮才呸了一口，轉滿意地離開。

錦朝朝還想再看後續，畫麵再次一轉。

被拉到另一個地方。

兩個穿著破爛，矮小幹的男人，把病懨懨的小迎丟在了郊外的樹林中。

這次清寧沒有跟來。

錦朝朝站在山坡上，看著在絕中一點點流逝生命的小迎，心口沒來由地一陣酸。

時代，底層社會的人連活下去都艱難。

這姐弟兩又攤上這麽一個長輩，人心不古，利益讓人喪盡良心。

小迎還剩一口氣，仰頭著天空，出手想要抓住什麽，最終手臂重重地垂落。

像是一條被拋棄的小狗，不停地氣，仿佛在為自己遭遇的不公哀鳴。

漸漸的息聲越來越小，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永遠地沉睡過去。

錦朝朝了眉心，不忍別過視線。

另一邊清寧一直跟著小虎。

小虎的傷太重了，他覺好困，很想睡覺，但想到還在病榻上的姐姐，又咬牙往家趕。

他拖著疲倦不堪的走在大街上，第一次覺回家的路遙遠得沒有盡頭。

就在這時候，一個路過的婦人見他可憐，從籃子裏拿出一個包子遞給他，“小孩，你了吧，這個包子給你！”

小虎用力地用沾滿灰塵的袖子臉，出髒兮兮的雙手接過包子，拚命地彎腰謝，“謝謝夫人，您是好人，謝謝夫人，您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