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結驀地滾。

手臂摟住腰，重重將圈在了懷里。

“會的。”他鄭重向承諾，“夫人，我一定很快回來。”

“為了我家小公主，為了親眼看著我的小公主陪我一生一世，我也會很快回來。”

—

兩人回到帝后寢宮，還沒說兩句話，謝綏就遣了王福過來，喊謝臨珩去慶泰宮。

見殿外王福跑的氣吁吁，謝臨珩眸暗了下來。

他拍了拍懷里的虞聽晚。

低頭親了親瓣，對說：

“先歇會，我去父皇那里看看，很快就回來。”

虞聽晚回頭看向殿外的王福，心中已然猜到了什麼。

回眸，對謝臨珩說：

“不用著急，我先讓若錦安排人備膳。”

謝臨珩揚，“好。”

從寢宮出來，謝臨珩直接去了慶泰宮。

剛一進來，就見謝綏冷著臉讓王福去外面候著。

王福連連應聲。

走的時候，還不忘一并帶走慶泰宮門口其他侍奉的宮人。

待人都離開，謝臨珩往殿外看了眼。

又回頭看向他家面不善父皇。

無奈地扯了扯，朝里面走過去。

狀若不解地問：“父皇，這麼大肝火，這又是誰惹您生氣了？”

見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瞞著他，謝綏頓時更氣了。

他重重拍著扶手，冷瞪著他，“除了你，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惹我生氣？！”

謝臨珩隨意在一旁坐下。

臉毫未變。

佯裝不解，語調輕描淡寫的，“兒臣最近，應該沒往父皇這兒再扔折子。”

謝綏見他顧左右言其他，直接將話挑明：

“還折子呢？我東陵的陛下都要駕親征了，還批什麼折子！”

謝臨珩臉上懶散的那點薄笑降下來。

謝綏正了神，強行下心中這怒火，盯著他問：

“我問你，你要出兵北境的事，全皇宮都知道了，卻獨獨瞞著我這慶泰宮，怎麼，我這個父皇退位了，管不了你了，連你出兵攻打北境這種國家大事都不配知道了是嗎？”

自從謝綏搬來了慶泰宮，朝中和宮中的事，他基本是能不管就不管。

平時就連大臣們的請安都免了。

他這個天想著不干活的兒子，也破天荒的良心發現，不再往他這個退位的太上皇宮中扔奏折。

謝綏了一段逍遙日子，心里正想著，他家兒子果然是登了皇位就不再折騰他這個老爹了。

誰曾想，就在今天一早，他心來想離開慶泰宮去別逛逛，

這不逛不要，一逛才發現，整個皇宮都有點不對勁。

大臣們頻繁出不說，就連宮中的軍，巡視都比平時多了不。

他正納悶著，正巧在勤政殿后面見了一位宮覲見的兵部大臣。

逮著人一問，才知道是他這個好兒子要出兵北境了。

而他這個太上皇，眼看著都到了出征的日子了，還傻愣愣的被蒙在鼓里，什麼都不知道。

謝臨珩無奈解釋，“父皇，您明知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讓人告訴謝綏，只是怕他到時候跟著一塊上戰場。

謝綏畢竟年紀大了，謝臨珩并不想讓他再去戰場上冒險。

想到這兒，他又道：

“父皇，對您瞞出兵的事，是兒臣不對，但出兵的所有事都已準備妥當，您不必擔心，在宮中等著便好。”

謝綏卻不愿意，“等什麼等？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父親生來就是保家衛國的將軍？”

“攻打敵國這麼大的事，你不第一時間讓人來告訴父皇，居然還想著瞞著我。”

抱怨完，謝綏不再說別的。

話音一轉，直接又道：

“我聽說，距離大軍北上還有五天是嗎？”

“皇兒，你趕讓人給父皇送一份作戰策略來，父皇那天跟著你們一起去。”

謝臨珩頃刻間皺眉。

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父皇，您無需去。”

“兒臣瞞著您出兵，就是為了怕您跟著上戰場。”

“東陵的將士有很多，不缺父皇一個，但父皇您年紀大了，不該再去與敵軍廝殺，您只需在宮中頤養天年即可。”

謝綏氣得拍案起。

當即反駁，“怎麼不用去？”

“這宮中，多我一個人不多，我一個人不。”

說罷，他發覺他這語氣太沖，不但說服不了兒子，還容易適得其反。

想了想，他開始打牌。

“皇兒，你父親首先是一個保家衛國的鎮國將軍，其次才是這皇宮中退位的太上皇。”

“只要東陵有難，所有的將士，便都義不容辭，更何況是我這個出將門、與北境纏斗了半輩子的大將軍。”

見謝臨珩還要阻止，謝綏直接撂下話：

“戰場無逃兵，這次出兵北境，不管你讓不讓我去，我都一定會去。”

“還有，你們出兵可以不帶我，你父親與北境那群敵寇斗了大半輩子，閉著眼都能殺到他們都城，你們若是撇下我，我就自己去！”

見怎麼說都說不通，謝臨珩頓時頭疼，“父皇，我不想您去是因為——”

謝綏打斷他，“父皇知道你是為父皇考慮，但是皇兒，國家有難時，上陣殺敵是每一個將士義不容辭的責任。”

“你父皇我也不例外，只要我手中的長刀還能揮得，就能幫你多砍幾個敵軍的頭顱！”

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謝臨珩本還想再勸，可當視線不經意間瞥向側殿屏風，那早已被人整整齊齊掛出來的盔甲時，他所有話音都止在了嚨里。

最后只能松口，“作戰策略確實已經備好，兒臣讓人拿給父皇。”

聽著這話，謝綏臉總算緩和幾分。

也是從這天開始，謝綏不再天天待著慶泰宮中清閑。

反而是時時刻刻往書房和勤政殿跑。

每每大臣前來議與北境相關的事時，他無一缺席全部都在。

生怕他家這個逆子只是表面答應、背地里提前出兵，將他撇在皇城。

謝臨珩看出他這想法，不是又氣又笑。

但從那之后，每每議事時，他都會讓人特意提前去慶泰宮喊謝綏，以免他家老父親時時刻刻空往書房和勤政殿空跑。

—

出征前的最后兩天。

將所有的事全部安排好后，謝臨珩沒再理任何朝中之事。

而是將全部時間空出來，用來陪虞聽晚。

一大早，寢宮外的宮人便忙忙碌碌。

辰時左右，虞聽晚從床榻上起。

見外面鬧哄哄的，了眼尾，問從殿外進來的男人。

“一大早的，們在干什麼？”

謝臨珩朝走去，眼底帶笑，“在收拾出宮的東西。”

虞聽晚作一下子頓住。

聽著這幾個字，第一反應是，是不是出兵的時間提前了。

看見過來的擔憂眼神，他笑著坐在榻邊，拿過幫穿。

“別想，是帶你出宮散心。”

“出宮？”虞聽晚神詫異，摁住他手中的，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還有兩天你就離宮，現在要出宮？”

謝臨珩懶洋洋地發。

說得理直氣壯，“兩天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

“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收服北境，之前答應過每兩三個月就帶你出宮散散心。”

“兩國戰事一起，這個承諾，怕是要暫時失信了。”

“你一個人在皇宮難免會悶，夫君想著，在離開之前，先帶我的小公主出去轉轉，免得整日悶在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