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眉間有些擔憂。

謝臨珩將摟在懷里，輕著烏發，笑說：

“就在皇城周圍轉轉，正好現在天也不熱了，秋高氣爽的天氣，適合出去騎馬，夫君帶我家小公主出去騎馬散心。”

他這話說完，若錦也從殿外進來。

行禮稟報道：

“陛下，娘娘，東西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出宮。”

虞聽晚看了眼眉頭輕挑的男子。

從他手中拿過，開始往上穿。

早膳早已備好，洗漱后用完膳食，謝臨珩便帶著虞聽晚上了馬車。

荷花池畔賞最后一批荷花，秋風曠野中慢悠悠地騎馬，皇城酒肆雅間中對著夕余暉用膳。

直至秋月高懸，夜籠罩大地，馬車碾過寬敞宮道的聲音才緩緩自宮門傳來。

從皇城酒肆到皇宮，坐了將近半個時辰的馬車，虞聽晚被晃得有些困。

清凌眼底都浸出幾分水霧。

但沒合眼，趴在謝臨珩上，強撐著神。

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

很快，馬車停在帝后寢宮，謝臨珩抱著懷里的人走進大殿。

虞聽晚乖乖環著他脖頸，靠在他上。

見懷里的姑娘乖得跟貓兒似的，謝臨珩原本想直接抱去床榻的腳步一轉，直接將人抱去了寢殿后面的湯泉池。

泉池壁上，鑲嵌的明珠映著燁燁芒，將整個泉池照得亮如白晝。

謝臨珩抱著下水，水面上升騰的霧氣因他們的作暈開一片。

虞聽晚看著池中漾開的圈圈水波，紅輕勾，話中帶著兩分不明顯的打趣，“陛下這是想重溫大婚夜？”

他應得坦，將人在泉池一側，著下頜吻上的。

“確實想，但是，小公主給嗎？”

主勾住他肩，回應他的吻。

“當然給。”

湯泉池中的靜久久未息。

謝臨珩取消了出征前兩日的早朝。

離開皇宮的最后一天，他沒急著起床，在床榻上，抱著懷里的姑娘，胡鬧到了巳時三刻左右才讓人傳膳。

午時末，謝綏差人喊謝臨珩，讓他去慶泰宮商議明早大軍北上的細節。

等他再次回來時，天已近傍晚。

一進殿，就見虞聽晚在幫他準備離開的。

他停在殿門口看了片刻。

才緩步走進去。

從后擁住，嗓音中摻雜幾分低暗。

“這些事，下人做便好。”

虞聽晚從他懷里轉，定定注視著他眉眼，蜷在側的指尖握得有些，好一會兒，才問出一句：

“再回來時，是不是就到功收服北境的時候了？”

他笑了笑，著腦袋不正經地問：

“舍不得你夫君？”

眉眼微蹙，抱住他腰，抿角，以一種‘這不是廢話’的語氣說：“當然了。”

他收了散漫的笑，看著眼尾竭力忍著的水霧，認真說：

“不會，不會那麼久。”

他對承諾，“北境城池不，全部收服耗時會比較久，待收服部分城池后兩國戰事必然會暫停幾日用來休整，那個時候我就回來。”

同一時刻，慶泰宮中。

謝綏將謝臨珩送來的城防圖收好，又來到懸掛盔甲的架子前，沉默看著這跟著他上了數次戰場斬殺無數敵軍的老伙伴，才緩緩轉，往殿外走去。

跟在他后的王福，見自家主子停在長階上，往正南側的方向看。

王福跟著往那邊瞧了兩眼。

雖然除了這四方的宮墻，什麼都看不見，但王福清楚，他們主子是在看京郊別院的方向。

京郊別院，昭榮皇后的住。

王福收回視線，無聲嘆了口氣。

晦地問謝綏要不要在出征前去看看昭榮皇后。

反正時間還早，皇宮和別院距離不是很遠，是來得及的。

可謝綏聽了，卻著南方的方位長久沉默。

最后只沉沉道了聲：

“不去了。”

“份有別，時常過去不合禮數，只要……一切安好，就足夠了。”

王福垂下頭。

他這個沒的人，聽到這話，竟也覺得幾分酸。

這場歷經二十多年的糾纏中，或許從一開始，就說不出誰對誰錯。

只不過是讓他們，在最好的年紀，經遇了此生最悔的事。

謝綏沒回寢殿。

只站在殿前，親眼這個再尋常不過的傍晚一點點迎來夜幕。

看著這份，戰事雄起前，最后一刻的寧靜。

日落月升。

日升月落。

第二天晨起第一縷曦照進皇城時，無數訓練有素的將士已經集結完畢。

虞聽晚將謝臨珩送至城門，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用力蜷掩在長袖中。

戰鼓響起，眾將士們士氣激昂。

呼聲震耳聾。

謝臨珩目收回，看向旁的虞聽晚。

對揚了揚角，溫聲囑咐：

“為岳母修建的行宮還有半個月便可完工，那時候我應該回不來，宮中留下的暗衛與軍會幫著岳母搬過去。”

“那座行宮就在原來公主府的旁邊，距離皇宮非常近，這樣你以后找岳母說話時，就不用再跑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