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人》第169頁
“我不敢跑了……求您別殺我, 求您饒我一命, ”懇切的求著他。
顧明淵拉回視線,出笑,沒有笑意,“記住你說的話,也記住我說的話。”
沈清煙小心翼翼的點著頭,他就從椅子上起出去了,沈清煙頓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捂著口呼氣,顧明淵這算是饒了!只要不跑,老老實實的呆在他邊,他就不會殺自己。
小命攥在顧明淵手里,好像也沒什麼可想的了,唯命是從,看他臉行事,才是該做的。
找不到夫君了。
沒有完姨娘的囑托,
不死就很好了。
沈清煙這樣安著自己,拍拍臉,再發一會兒呆,便蒙被大睡。
隔日,主臥空置的次間被拾掇了出來,沈清煙搬進去住了,可能是顧明淵嫌棄這個人份,還特意讓人在次間裝了一個大的彩八仙屏風,這還不夠,還把次間的門給換了落地穿鏡,次間后方的小門也被關牢,實是不讓外出的樣子,外人進主臥本不會留意到這次間,次間連著里間,只要顧明淵不推落地鏡,自一方天地。
不知是不ᴶˢᴳᴮᴮ是顧明淵的吩咐,次間布置的十分像兒家的繡房,有鏡臺妝奩,妝奩有擺著許多沈清煙不認得的胭脂水還有首飾頭面,雪茗還被慶俞帶出府去學了不時興妝面。
這里還有獨屬于沈清煙的繡床,柜子里放滿了各裝,次間也有小小的隔房,不及在廂房里的大,擺了書架,放的書是從廂房那兒搬來的,次間里有個碧紗櫥,里邊兒備了一些玩耍之,供沈清煙消遣用的。
沈清煙是個得過且過的子,顧明淵把關在這里,起初是畏懼的,后面住習慣了也放松下來。
夜里睡著了,顧明淵會推開落地穿鏡在門口看,睡覺從沒規矩過,常常被褥一半能落地上,兩條秀白皙的長懶懶攤張,分毫不知落在人眼里,無端讓人滋生燥,但落地穿鏡轉時偶爾會響,有時會將沈清煙驚醒,醒來若看見顧明淵在門口的盯著,也會怯糯糯的一小團,白白的曲起來,那點被深藏住,紅著眼睛畏懼的看他,他又面無表的松了落地鏡,沈清煙才松口氣,又翻睡過去。
除了夜間,有時沈清煙白日里午睡,常睡在窗下的黃梨榻上,他也會不聲的推開一點窗往里看,雪茗很會打扮,本的容已奪人,穿回裝上妝后,眉目魄麗的過分,往往看著的臉就會愣神遲鈍。
了繡鞋,穿著襦靠在枕頭上小憩,一雙白潤的足生生的勾人,勾不到人也要勾到魂,但這會子已是十月,次間暖和,外面卻冷,開了窗戶有冷風進來,沈清煙覺著涼颼颼的寒意,再睜眼見到顧明淵這麼看著,總會打著寒噤,抱自己在榻邊,弱弱的怕他看自己不順眼要小命。
但往往這個時候,顧明淵也是關上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幾次之后,沈清煙就沒多怕他了,睡的,他看他的,反正也沒塊。
這般安生幾日,沈宿送了請柬來,來請顧明淵,順便捎帶回府。
緣著沈宿復原職了,一時高興,在府里擺了幾桌酒席。
顧明淵倒沒把這請柬推了,確實帶著沈清煙去了永康伯府。
沈清煙回家穿的還是男裝,老老實實跟在顧明淵后,沈宿面對顧明淵不像以往那般諂,態度不卑不,敬了幾杯酒后,做喝醉狀由下人扶走,沒一會兒他跟前的小廝來沈清煙下桌去見他。
沈清煙把筷子放下,了眼顧明淵,顧明淵示意去,便隨著下人去了正院。
堂屋,上首坐著沈宿,他左手邊坐著沈潯,沈清煙跟沈潯有許久沒見了,那次鹿鳴宴沈潯也沒去英國公府,這回再見他,總覺著他人變了不,那份高傲仍在,看著略有審視和輕蔑。
沈清煙知道,他是舉人,了不起,不如他,但真真切切被他這個眼神傷到,繃著臉坐到沈宿的右手邊。
沈宿先抿了口茶,十分欣的看了眼沈潯,“這次我能復原職,全托了你五哥哥的福,他不過在三皇子面前提了一,三皇子找圣人說過,圣人便又準我回去做。”
沈清煙抿了抿,“您之所以被罷,不也是因為三皇子的緣故嗎?”
沈宿臉一沉,“說什麼混話!我看你自從跟著小公爺,更加的沒規矩,再讓你跟他一道兒,我看你是沒得救了!”
沈清煙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火,也不知他這話是何意。
沈宿著胡須道,“你今兒即回來了,就不必再去他英國公府了。”
沈清煙皺眉起來,“您這話什麼意思?”
當初他催著趕著把送給顧明淵,現在他甩甩手,就讓離開英國公府,哪有他這樣的父親,本不管的死活。
“你畢竟是我兒子,老跟著小公爺終究不是事兒,你又沒去那族塾念書,又錯過了科考,你五哥哥答應了我,回頭替你想辦法謀個小職務,你干上三年,再去科考,總能有個奔頭,”沈宿悠哉道。
沈清煙先是錯愕,旋即瞪向沈潯,沈潯也回視,笑起來道,“你為何這麼看著我?我不過是不忍大伯為你心,才答應下來,你若不愿我也省了樁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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