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人》第184頁
“我幾時說我是斷袖了?”顧明淵反問,眼底有笑意。
沈清煙愣住,一倏忽臉漲紅,手忙腳從他上爬走,到榻腳,怯的瞅他,發現他盯著自己,立刻的扭開臉,著睫想把自己藏起來。
顧明淵朝手,一直往墻邊,他要是再靠近一些,約莫會掉下去。
顧明淵便后退下了榻,站在榻側眼看臉上的紅蜿蜒直細頸往下,他若再站在這里,估計人都要燒著了。
他便踱步出去把門給帶上。
他不在了,沈清煙才慢慢挪到榻中間,兩手抱住雙膝,把頭埋在膝蓋上,心尖止不住雀躍,顧明淵剛剛那話的意思,他不是斷袖呢!那他不是斷袖,他前邊兒跟做那種事。
是、是想像風月記里那樣。
的臉紅了,手指握在一起,心下百轉千回,那之前他都是騙人的,他故意騙,徐世子也不是斷袖了。
他還是過分,怎麼能騙呢,就是欺負傻。
這筆賬可得記著,回頭一定要報回來。
從榻上下來,踮著腳尖到門前,悄悄開一點門,往門外瞧,顧明淵已經不在院里了,大概又出去見那些書生了,也不知道那些書生有什麼好見的,比他在京里跟那些達顯貴應酬還頻繁。
沈清煙撇撇,開門走出去,正見慶俞手里提著一個布老虎過來,遞給道,“爺給您買的。”
沈清煙和那兩只圓溜溜的虎眼睛對上,臉上又熱起來,手抱住綿綿的布老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慶俞笑說,“爺過幾日帶咱們去江都,沒準能趕上正月十五的花燈會,到時候爺準帶著您出門去玩兒。”
沈清煙小小的唔了聲,才不稀罕什麼花燈會,給買布老虎,也不要理他。
跟慶俞打著商量道,“慶俞小哥,今兒晚我在門外守著,你到屋里守夜吧。”
“您別為難小的,讓您守夜是爺吩咐的,您若是不愿意,您去跟爺說,小的可做不了您的主,”慶俞說罷,便也不給機會,自去做別的事了。
沈清煙便想著,找顧明淵說就說,今晚就說!
可是當天晚上,顧明淵一回來,就慫了。
在褥子里,等里屋門合上,才敢探出腦袋往外看,正見那桌上有幾個油紙包,擱遠些就聞見香氣,沒忍住饞,下了榻到桌前,只瞧著幾個紙包上分別寫著“東坡”、“定勝糕”、“花子。”
味兒可太香了。
沈清煙往里屋那兒再瞅了瞅,顧明淵一時半會兒指定不出來,吃一點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手探到油紙包里吃,越吃越香。
里屋的門虛掩著,站門邊就看得見半個子靠在桌上,烏發垂腰,臉都快埋到油紙包,吃的雪腮鼓鼓,紅紅的張張合合就沒停過。
等解了饞,了,顧明淵忽然打開門,就像只驚的兔子,猛地爬榻上鉆到被衾里。
沈清煙等了會,沒聽見外間有人走,方才不會是看錯了,顧明淵沒出來?
又松開一點被褥,壯著膽兒往外看,不想就和杵榻前的顧明淵眼神對上,立時窘迫,想再鉆回去。
顧明淵手拿著帕子到面前,“。”
沈清煙通紅著臉,連忙接過帕子把好,帕子臟了,不好意思還給他,又開不了口說等自己洗好了再還他,現在他不是斷袖,又是姑娘,好尷尬的。
顧明淵倒是不尷尬,說道,“洗好了帕子還我。”
沈清煙癟起,大冷天讓洗帕子,這人屬實壞了。
也不敢忤逆他,只好答應了聲是,就見他轉回房了,桌上的吃食看都沒看。
沈清煙小小的哎一聲,有點遲疑著,他是不是特意買回來給吃的?
但這念頭很快被否定了,十有八九不是的,大約是吃過了,他才不吃了。
就是嫌的,可不能自作多。
沈清煙這般想著,有點失落的躺下,準備睡覺,結果那里屋門又開了,顧明淵坐到桌前,手拿著筷子閑散的從油紙包里夾菜吃。
沈清煙眨著眸看他,他都不皺眉的。
他明明都知道這是吃過的,還吃呢。
他什麼意思啊。
紅著臉,看他吃了好久,進盥室里洗漱完自去歇下了。
沈清煙在榻上翻來覆去,難得的過很久才睡著,第二日起來后,就找慶俞要了水,洗那條帕子。
不會洗東西,洗的上都是水,慶俞看不過眼要幫洗,還不讓,攢著勁把帕子洗了,手也洗紅了,還要自己去晾,這麼勤快,慶俞看到都是刮目相看。
顧明淵又出去找書生了。
慶俞陪著沈清煙坐在廊下翻花繩,這還是以前跟雪茗兩個常玩的,在這上面玩的,把把都是贏,玩了幾把后,就覺著沒意思,正百無聊賴,傅安又來了。
他這回來還帶著畫卷。
上了走廊后,他對沈清煙笑,“昨兒小表兄雖說了你不得人圖,但我仍想把你畫進去,你可愿意?”
沈清煙之前都聽慶俞說過這人圖不是好東西了,自然不愿意。
傅安好脾氣道,“以你之貌,必能在這人圖中為榜首,屆時你能名揚四海,你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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