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清煙清楚的，溫家是圣人下旨抄的，那就是犯人，斷不會跟別人說自己像犯人，這不是自己找麻煩。

但此刻輕飄飄的，下了馬車后，憋著心間雀躍跑進主臥，顧明淵才睡起來，長發松散，眉目慵懶，手里拿著刻刀在刻小娃娃，沈清煙掉靴子，到他懷里，仰著如雪般的臉孔，忐忑又怯喜的問他，“表兄，我是不是很好看？”

作者有話說：

對不住來遲了，晚上照樣有一更！

第九十一章

顧明淵的手停了停, 垂眸在臉上。

的眼眸亮晶晶，眉眼帶著欣喜，仿佛發現了一個天大的, 這個天大的能讓非常非常開心。

顧明淵沒有答話, 眼轉回娃娃上，繼續用刻刀刻著娃娃的眉眼。

他不搭理沈清煙, 沈清煙便把目移到小娃娃上, 那小娃娃小鼻子小，眼睛水潤潤的，調皮活潑, 還堆著笑，眉目和顧明淵相像, 看起來只有四五歲大, 沈清煙著手指頭去小娃娃的臉, “這是表兄的妹妹嗎？”

顧明淵仍不做聲。

沈清煙手指挪到他手上, 也了, 安他, “表兄別難過，顧姑娘會回來的。”

顧明淵有片刻默然, 收了刻刀，把小娃娃放到床頭柜里, 手在腦袋上輕拍，“都去陸大人府上做了什麼？”

沈清煙便將什麼陳老夫人私下找詢問，陸瓔送靴子之類的都毫不瞞的跟說了，只是大姐姐勸誡的那些話都被去了, 還納悶道, “不知道大姐姐為什麼不讓我去看。”

顧明淵道, “說的有道理，下回別去了。”

沈清煙不樂意，“大姐姐一個人在大表兄府上多可憐，我去找還能給解悶，反正我又不用去族塾，我閑著呢。”

顧明淵微冷著臉道，“你隔房里的書看過幾本？”

次間隔房里的書沈清煙就沒過，那些書都是顧明淵挑出來的，專講些枯燥乏味的見識禮法，沈清煙不看。

不想顧明淵揪著這個不放，臉著他的頰側，嘰嘰咕咕，“我不喜歡看它們。”

又蹭蹭他的臉，期盼的注視著他，“表姑娘還有傅世子都說我長的像溫大爺，他們都說溫大爺相貌出眾，我像溫大爺，那我也好看，是不是？”

活到這麼大，一直分辨不出丑，姨娘沒說過長相，父親也沒說過的長相，父親只嫌弱無能，家中唯一說過的是祖母，祖母說是妖孽，來族塾讀書，被荀琮他們嘲諷是娘娘腔，以為該是遭人厭惡的丑陋，但去了趟江南，傅世子說是人，有書生說是佳人，甚至表姑娘也說像溫大爺。

原來自來就想錯了，可能不丑，可能真的好看。

想從顧明淵這里得到惦念的回答，但顧明淵那張冷淡至極的薄吐出話，“你不像溫大爺。”

的瞳孔微張，驀然眼含著淚，“你騙人。”

顧明淵矮下頭去親。

沈清煙從他懷里爬走，被他勾手抱回來，著臉抬起來吻，的眼淚滾落，在他吻咬時噎，然后還是乖乖的張開容他纏著舌反復疼昵，就難過的相信了，不像溫大爺，不好看。

顧明淵放開后，下了床，獨自躲次間傷心了，顧明淵樣貌人人都稱贊俊秀貴氣，他這樣好看的人說話總不會是錯的。

還跟雪茗傷道，“我長這樣表兄都能看上我，不知是我可憐還是表兄可憐。”

雪茗面難，想夸又不敢夸，左右一琢磨，往里間到顧明淵那兒探了探口風，心下有了數，回來見沈清煙坐在水缸邊給小烏喂食，很傷懷的自言自語著，“怪不得表兄買烏回來給我，別人都養貓兒、狗兒，只有我養烏，因為我像烏。”

說著又不自抹淚，是真心實意被顧明淵那句不像溫大爺給傷了心。

雪茗給順背，“您雖不像溫大爺，您也不丑。”

沈清煙登時抬眼兒的，“真的嗎？”

雪茗記得顧明淵那句，懷璧其罪，不用知道自己有多好看，也不用知道自己像誰，是自己，不容貌所累，也不會為容貌所張揚跋扈。

只要平凡安全的活著，就是柳姨娘所愿。

雪茗點頭道，“小的當然不會騙您，您不丑，您生的清秀。”

沈清煙又歡快了些，不丑就好了，那也不跟顧明淵置氣了，他沒騙，表姑娘他們大約是記錯了，那溫大爺都死十幾年了，他們只見過一回，誰還記清他長什麼樣，那胡姨娘害姨娘，死了后，就把的樣子忘干凈了。

雪茗瞧不哭了，便服侍去換了子。

要到用午膳的時候，沈清煙想跟顧明淵一起吃，著擺輕盈的出了次間，往顧明淵的床前跑，穿著妃紅湘，云鬢初綰，不過簡簡簡單單在發中戴了朵芙蓉絹花，便顯濃艷皎皎。

朱玉，最怕易碎難留。

停在床畔，垂著頸子，手中攥著帕子，穿上了裝就像尋常兒家一般，知曉男有別，也不往他床上爬了，他的眼神太沉，小聲說，“……我想跟表兄用午膳。”

顧明淵一只手掌到面前。

沈清煙猜是要自己扶他下地，輕握到他手上，正拉他下來，他忽握的手，往床上拉了拉，示意上去，抿一下紅，臉生出緋，在他的牽引下坐到他懷里，期期艾艾的仰頭看他，他的眼底一片幽深，要將溺死在里面，了下睫，頭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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