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茗與說笑，“皇后娘娘還想替三姑娘跟王公子做。”

沈清煙愣半天問道，“哪個王公子？”

京里姓王的人家不在數，也認不得王公子是誰。

雪茗道，“……是鎮遠侯府的。”

敢是王承修啊！

沈清煙呸一聲，這狗東西把大姐姐休了，現在倒有能耐讓皇后娘娘為他和顧窈做，這皇后娘娘怎麼想的？英國公府向著太子殿下，鎮遠侯府向著三皇子，出面做，這是誠心的？

還有顧窈可是才被找回來的姑娘，王承修都娶過大姐姐了，配的上顧窈嗎？

“說是淑妃娘娘跟皇后娘娘探口風，皇后娘娘才替來問老夫人的，”雪茗扶去梳頭，接著說，“三姑娘回府前已經嫁過人了，還生了個兒，只是丈夫死了，現今寡，這才被王家給惦記上了。”

沈清煙還是罵了好幾聲王承修畜牲王八蛋，替大姐姐不值，可大姐姐跟他已不是夫ᴶˢᴳᴮᴮ妻，王承修想娶誰，也管不著，倒替顧窈惋惜，才回府就遇著這事。

“不過也沒，”雪茗笑說。

沈清煙便不太當回事兒，催著雪茗趕給自己收拾，要去采杏園見表姑娘。

雪茗遲疑說，“……皇后娘娘要表姑娘進宮給八公主做伴讀。”

沈清煙有點傻，看銅鏡里映出來的人一臉傻像，還不確信道，“你騙我的。”

雪茗犯難，“小的也沒必要用這事兒騙您啊，府里都傳遍了。”

表姑娘給八公主做伴讀，就不可能跟立刻婚了，伴讀要呆在宮里，表姑娘跟面都可能沒法見上。

可記得，八公主說讓表姑娘做伴讀，后面明明就沒影了，表姑娘能回京，伴讀的事兒本來就算揭過的，怎麼會這般突然就讓進宮呢？

不信的。

的腦海里忽響起顧明淵那句“救不了你。”

一定是他！他通過太子殿下讓表姑娘進宮給八公主做伴讀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

沈清煙便看著鏡子里面的人淌下淚，直起朝外跑，滿頭長發逶迤飄散。

雪茗跟后面跺腳，“您頭發還沒梳！”

沈清煙本沒聽進的話，沖出來時先被掃墨瞧見，掃墨急忙讓下人們回避，就過了花墻，沖到主臥臺階前，被慶俞給攔下了，顧明淵著烏青大氅出來，立在臺階上，用一種極矜高冷漠的姿態俯視著。

慶俞心知事不妙，想先哄沈清煙走，“小公爺這會子有事兒，您若……”

“是你干的！”沈清煙截斷他的話，沖顧明淵大聲道。

慶俞一手扶額，磨著牙對笑，“您注意場合，這在院里，下人聽見就不好了。”

他說完，顧明淵抬步下了臺階，和而過，沒回一個字。

沈清煙氣昏了頭，倏地撲到他后背，拿拳頭捶他，被他反手握住，直接給拎回主臥，屋門啪的關上。

沈清煙被他摁在榻上，還是什麼都不管的捶打他，可傷不了他半分，還被他掐住下，兇惡的吻，似要將這一倔氣都啃噬殆盡。

沈清煙手上力沒了，也被他親紅腫了，嗚的哭出聲。

顧明淵松了手，也不哄，青著面就要出門。

沈清煙從榻上爬起來，罵他，“你是冠禽！你故意把表姑娘送宮里去的！”

顧明淵側站，手搭在門栓上，臉偏過，斜睨，“你怎麼知道不是自己愿意進宮的？”

沈清煙一時怔怔，“不可能的！表姑娘跟我說好的，要嫁給我，我本來可以離開這里了！是你不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

顧明淵嘭一下拉開門出去。

沈清煙手捂住臉痛哭，片時雪茗進屋里，不敢勸，只好先給梳好頭，等著哭完，那雙水潤的眼眸也腫了，雪茗便準備出去要些熱水進來給敷眼睛。

沈清煙卻匆促下地，要出去。

雪茗拉著道，“您去哪兒？”

沈清煙憋著哭腔說，“我要去找表姑娘。”

雪茗怕再哭，連說好，防冷，給戴好斗篷，塞了個手爐給，便攙著一起出院子，走過一片梅林時，天上飄起雪花，越下越大，們沒帶傘，直到采杏園，沈清煙上落了一層白雪，襯著紅紅的眼眶，怎麼看怎麼可憐。

沈清煙候在中堂，不一會兒傅音旭進來就看到這副委屈像，傅音旭連忙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沈清煙搖頭，局促不安的問，“表姑娘，你真要去做伴讀嗎？”

傅音旭頓了頓，點下頭。

沈清煙又結著問，“你是……自愿的嗎？”

傅音旭抿一下，“皇后娘娘讓我的宮，我回絕不了，清煙弟弟若問我是否自愿，我是愿意的。”

沈清煙張大了眼，顧明淵說的沒錯，是自己愿意進宮的，所以擯棄了們私下的約定。

傅音旭輕道，“我可以跟清煙弟弟先定下親事，八公主及笄后大約就會談婚論嫁，我在宮里呆不了多長時間，清煙弟弟愿意等等我嗎？”

沈清煙目視著傅音旭誠摯的神，點不下頭，顧明淵讓等，現在表姑娘也讓等，不想漫無目的的等著，一刻也等不了，最后用乞求的語氣問傅音旭，“我給你當婢，你能帶我進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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