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提前跟大家說早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沈清煙瞬時哭噎住, 汪著眼看他，他真發起脾氣來是極瘆人的，眉際顯厲, 肅寒著臉, 眼死盯著，跟要吃人一樣。

沈清煙眼眨一下, 又流出一行淚, 心下屈辱，嘟起在那兩片薄薄的親了親，親完舌, 隨后他有所化，也起那舌, 和他那張臭臉不同, 他作很輕。

沈清煙給他親吻了會兒, 兩只手攀著他的肩膀, 臉埋到他前一一的哭著, 片晌他的手便覆到背上一下一下的順著的背。

室沒別的聲兒, 只有沈清煙嗒嗒的哭泣，哭了有半刻鐘, 人就有點蔫了，差點在他懷里睡著。

顧明淵抱著出了暖閣, 讓雪茗端熱水進來，他擰干帕子把臉上的淚掉，也沒像之前那般鬧騰，只是癟著, 像小孩兒一樣, 雖然表面屈服了, 但是心底是不服氣的。

顧明淵放到地上，手牽著出去，這會兒外頭天半黑了，許是臨近年關，府里各花攢錦簇，就是靜水居這素來清凈的地方，也掛上了不紅燈籠，屋檐上的燈籠被風一吹就咕嚕嚕的轉，燈籠上面畫著人，轉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人在。

顧明淵手拿下來那只人燈遞給拿著玩，隨后慶俞趕著馬車進院子，顧明淵把抱上了馬車。

上馬車后他們直接出了英國公府，沈清煙不知道顧明淵要把帶到哪里去，心下揣揣，人燈在手里也不好看了，放下來，顧明淵了的手，覺到冰涼，手握著的兩只手給捂，這點暖意讓沈清煙鼻尖酸，不哭了，在他給披著的大氅里，在馬車搖晃中靠著他的膛有點迷糊。

那輛馬車不知過多久才停下，外頭慶俞好像在招呼人做事。

顧明淵掀開車簾讓沈清煙看外面，才發現他們已經出城了，此時正在姨娘的墓前，慶俞在帶著人修繕墳墓，釘釘的，有幾人在墓碑上刻著什麼。

沈清煙記得那塊墓碑是空白的，都沒姨娘的名字。

那些人做事很利索，還給姨娘的墓地圈出了圍欄，這一片很荒蕪，甚有人經過，也有死了的人被扔在這里，無人收尸，像姨娘這樣有墓的方圓幾里都沒有一個，若沒人時常過來，年份久了，也不過是荒墳一座，顧明淵能帶人來幫姨娘修墓已大發慈悲了。

“冬至到了，下去給你姨娘磕個頭。”

顧明淵把從車上放下去。

等到墓前，那墓碑上刻ᴶˢᴳᴮᴮ著字清晰了，刻的是鳶娘，沈清煙呆怔怔的，只知道姨娘姓柳，以前在永康伯府里，丫鬟們都柳姨娘，父親喊柳氏，好像沒聽過姨娘的名字。

姨娘是柳鳶嗎？

墓前擺好了新鮮的祭品，地上放著團，沈清煙跪到團上給姨娘磕了三個響頭，磕完沒有立刻起來，慶俞遞了紙錢過來示意燒，有一種說法，這紙錢只有活著的親人燒，死去的人在地府才能收到。

沈清煙邊燒著紙錢邊在心里念叨著讓姨娘多收著，姨娘活著的時候沒過上好日子，在地下總得有錢用，這錢也是顧明淵給的，不知道姨娘會不會生的氣，分明姨娘提醒過，不要攀顧明淵這高枝，現下想擺他都擺不掉了。

沈清煙燒完了紙錢，又墓碑，“姨娘我回頭再來看你。”

夜風刮在臉上生疼，沈清煙揪大氅，起小跑著上了馬車，馬車轉道回城。

馬車里，沈清煙垂著腦袋坐在小桌前，繃著聲說，“謝謝表兄給我姨娘修墓。”

但姨娘的名字他怎麼知道的？別是胡刻上去的。

顧明淵倒了杯熱茶放到手邊，冷道，“你姨娘什麼不要隨便跟人說。”

沈清煙看他一本正經的警告，心想著姨娘只是父親的妾室，人都沒了，誰還會問姨娘啊。

這會子天全黑下來了，街角巷常見有人在燒紙錢，零星火在黑夜里閃爍，頗有些鬼氣森，倒好像真有鬼魂在街頭游。

顧明淵放下車簾，手搭在膝頭，看著慢吞吞說，“你祖母確實是被害死的。”

沈清煙僵住，“誰、誰害死的？”

顧明淵有須臾默聲。

沈清煙瞬間在腦海里閃現了兩張臉，是沈潯還是五嫂？那天看見五嫂給祖母喂了藥，祖母當夜就死了，五嫂最可疑。

“是你父親，”顧明淵道。

沈清煙手抖了一下，那杯茶差點被抖掉到地上，祖母是父親的母親，父親這些年都敬著祖母，怎麼會做出弒母的舉，對顧明淵的話將信將疑。

顧明淵看出不信，對外面的慶俞說，“轉道，去大理寺。”

慶俞便將馬車驅往大理寺方向，他們沒有走正門，進了署衙后方的一條窄小胡同，沒多久就到了詔獄門口。

顧明淵帶著沈清煙下馬車，那門口的差役早得了慶俞囑咐，都低著頭喊大人，隨即獄頭領著兩人進詔獄。

這是沈清煙第一次進詔獄，里邊兒關滿了犯人，看到顧明淵有吵著冤枉的，也有坐在地上等死的，牢獄里充斥著兇戾喪氣。

沈清煙在顧明淵旁，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他們走過這片牢房，由獄頭引到一間室，獄頭打開室的門，讓顧明淵他們。

沈清煙進去后就見從前伺候祖母的劉嬤嬤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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