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為朝廷重臣，又深得聖上信任。”

“聖上或許看在你過往功勞的份上，不會殺你滅口。”

說到這兒，謝嶼衡眼中閃過一抹憂愁。

“可是孩兒就不一樣了，孩兒對南楚並沒有太大的貢獻，聖上殺起來也沒有心理負擔。”

“爹啊，若是當初你沒有將孩兒從戰場上撈回京都，孩兒混到今日怎麽說也會有軍功在，聖上若是想殺孩兒，還得斟酌一番。”

“哎！若是爹你這次不阻止孩兒去守城門，孩兒建功立業之後，就算到這等子辛之事兒，聖上要殺我，也得看在我有功勞的份上，饒我一命。”

“爹你可曾後悔了？”

謝嶼衡真意切地問著。

轉頭看向自家老爹。

本想著從自家老爹臉上看到後悔的神。

但見自家老爹神暴怒，臉鐵青，下一秒就要發。

謝嶼衡連忙一把抱住謝國公。

“爹啊，孩兒說這些話並非是怪罪你，是孩兒想要你知道建功立業的重要。”

“你千萬別為了孩兒，衝之下做出弒君的衝，等孩兒走後，你多給孩兒燒幾匹紙紮的駿馬和刀槍不的戰甲。”

“你可別為了孩兒犯下彌天大錯，不值得啊！”

“孩兒舍不得你舍不得娘舍不得楚兄舍不得兄長們……”

謝嶼衡還在那兒拉拉個不停，說到之，淚珠子嘩嘩地往下掉落。

他若死了，爹娘還有楚兄和兄長們還有他京中營的好友們該有多傷心啊。

還有裴小四，以後誰去保護瘦不拉幾弱弱的他。

還有龐雲澈，這渾蛋以後會不會跑到他墳頭前辱他。

到時候他連反口都不能反口，隻能聽著龐老二在他墳前撒潑。

小爺我想好了，龐老二若敢罵得太髒。

他就晚上裝鬼去嚇他……嗚嗚不是裝，到時候他就是真鬼了……

他堂堂南楚男兒郎，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上。

這讓他如何得住嗎！

“爹啊……嗚嗚……”

越想越委屈，謝嶼衡直接抱著謝國公哭出了聲。

一時間書房寂靜得落針可聞。

就連謝國公沉重的呼吸聲變得平穩，這麽細微的變化眾人都能聽得見。

【不是吧、不是吧！】

【謝嶼衡不會是個二傻子吧，他生得這般威猛這般有男子氣概，怎麽就這麽二！】

［他當真是他爹的大孝子，想要將謝國公送走的大孝子！］

這是來自李玉婉心尖著的吐槽。

【他這子一定不隨朕，定是謝國公府將他給養了這樣，若是放在朕邊教養，他絕對不會這般蠢！】

【這傻孩子嚇壞了吧，都給嚇哭了，雖然蠢蠢的，但是怪讓人心疼的。】

這是來自老皇帝心中的百般推，還有心疼。

【雖然剛才很想掐死這個臭小子，但是看到他被嚇哭，老父親的心一揪一揪的。】

這是來自謝國公心疼的心聲。

謝國公輕輕拍著謝嶼衡的背脊。

“傻小子，胡思想什麽呢，你瞧你楚兄也在這兒。”

“為父是老臣，你是小將軍，聖上他沒有讓咱們父子倆退下，自是不會因此就要你小命的。”

“男子漢大丈夫被嚇哭了，這若說出去，旁人得如何看你。”

謝嶼衡更委屈了。

他哭不是因為被嚇哭的，而是因為被委屈哭的。

老皇帝也開口安道：

“難道在你心中，朕就是那麽一個是非不分的昏君嗎？”

謝嶼衡搖了搖頭。

“是微臣想左了。”

謝國公和老皇帝同時出了一口氣。

“那聖上可否答應微臣，讓微臣去守城門，微臣隻有建功立業之後才會有安全，否則微臣心不安。”

既然聖上不會殺他，他是不是可以趁機提出去守城門。

老皇帝想了想，他若不答應這臭小子，說不定這臭小子以後都會惴惴不安。

大不了，作為他爹，朕多派人手暗中保護他就是了。

安全還是要給的。

“既然你如此執著去守城門，朕便應允了你。”

謝嶼衡連忙叩首道：“多謝聖上恩準，微臣就知道聖上是明君。”

老皇帝的角又開始微微搐，朕若是不答應他，就是昏君了唄。

老皇帝同地看了一眼謝國公，這熊孩子真的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兒。

謝卿他苦了！

謝國公瞬間讀懂老皇帝眼神的含義。

知道他這些年的不容易就好！

老皇帝對著邊的大總管吩咐道：

“擬旨，九王之李玉婉賢良淑德，蘭質蕙心，深得朕心特賜封李玉婉為公主，封號福榮。

賜黃金萬兩、公主府、二百衛……特賜臨縣、寧縣、阜縣為封地。”

老皇帝一連串說了許多賞賜，規格完全超出了正常公主的範圍。

李玉婉良心難安。

從老皇帝的話中能聽出來，老皇帝並不知道九王親還活著。

這些賞賜並非是給的，而是對璃和沈昭的補償。

不能收！

這些本該是沈昭的。

“聖上，臣有話要說。”

老皇帝和藹地看向李玉婉，生怕再將人給嚇著。

“福榮你有何話要對皇伯伯講？”

這是老九認下的孩子，那也是朕的晚輩。

“父王和母妃的親生兒，還活著，聖上該恩封的是，該賞賜的也是，福榮公主也隻能是。”

老皇帝一怔，他完全沒有想到老九的親生兒還活著。

他以為老九收養李玉婉是因為那個孩子夭折了。

沒想到還活著。

那他剛才賜封李玉婉的時候，璃怎不開口說出那孩子還活著的話。

此時被質疑的璃完全就不在意這些。

對而言李玉婉和瑤瑤在眼中都是的兒。

而且瑤瑤更傾向於自個兒沈家兒的份，不想瑤瑤。

沈昭之所以會說出李玉婉是九王之的份，並且沒將自己的真實份暴出來。

就是不想向世人公布不是沈家。

父兄對的好，不會忘。

老皇帝深呼了一口氣，“是誰？”

李玉婉知道皇上這是在問誰是九王之。

“忠王妃。”

此話一出，老皇帝猛地看向楚慕。

忠王妃是老九的親生兒！

這個認知讓老皇帝心口猛地一窒。

京都城關於楚慕因為一個孤冷落其夫人的傳聞他不是沒有聽說過。

沈家父子被逐出京都，沈家長跪求眾位大臣之事他也有所耳聞。

楚家眾人對的打他也知曉。

想到過往種種，老皇帝心五味雜陳。

“傳朕命令，宣忠王妃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