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知道楚兄他在說什麽嗎？”謝嶼衡話音裏帶著幾分激。

神經繃了多時的謝國公，放鬆下來應付道：

“爹當然知道姓楚的在說什麽了，他說你娘當年生下的不僅是你，還有一名……”

回過神來的謝國公猛地看向沈昭。

他知道！

他居然什麽都知道！

他是不是也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

謝國公瞬間激起來，握著謝嶼衡的手都在不自覺地收。

謝嶼衡看著傻了眼的謝國公，推了推道：

“爹？”

“楚兄他說我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謝嶼衡看著依舊於震驚之中的自家老爹。

又說道：

“楚兄辦事兒十分牢靠，他這般說道，該是知道妹妹的下落。”

“爹……”

謝嶼衡剛想說，你該好好謝謝楚兄的。

就見他爹猛地鬆開他的手，兩步並作一步走到楚兄麵前。

雙手搭上楚兄的肩膀。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謝嶼衡知道他爹這是激的。

這樣說來他當真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妹妹。

沈昭輕輕拍了拍謝國公的爪子。

“國公爺請自重，說事兒就說事兒，幹嘛離本王這般近，怪膈應的。”

沈昭剛才憋了一肚子氣啊。

現在也想刺刺謝國公。

謝國公飛快地回了自己的手，張道：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那孩子現在還活著嗎？”

“……”謝國公很想問在哪兒，可是他又不敢問，他怕姓楚的告訴他，不在了。

這些年每到那孩子的生辰，他和夫人都悲痛萬分。

世人都說他夫人孤僻高傲清冷，其實這些都是夫人的自我偽裝。

很參加各種宴席，怕看到旁人家的兒，會控製不住落淚。

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自從老大和老二娶了媳婦，夫人便好了些許，將兩個兒媳當做是親生兒來疼。

甚至兩個兒子都比不上。

雖然如此，可是他還是到過無數次，夫人暗自垂淚，抱著曾經包裹過兒的小被子無聲地噎。

若是兒還活著，無論在哪兒，他都要拚盡一切將當回家。

他愧對。

謝國公的眼尾開始泛紅，沒人能知道他這些年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

每每午夜驚醒，他眼角都是掛著淚的。

除了前些年他發了瘋似地暗下尋找那個孩子的下落。

後來因著他的舉，他被那些暗中勢力給盯上了。

迫不得已，他撤回了尋找兒的人。

他最怕的便是，暗中的那些人若是知道他在找什麽，會對兒不利。

他一直在等，在等聖上徹底將那些人趕盡殺絕，徹底掌控南楚。

那樣他就可以去明正大地尋找兒。

謝國公的眸子更紅了，眼中的水在打轉，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沈昭心裏也跟著苦起來，天底下哪有不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若是有，那父母指定不是親生的。

沈昭斂了斂心神說道：

“還活著，隻不過現在況不太好。”

謝國公一把抓住沈昭的手，裏激地喊著。

“還活著、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活著就能回來，活著我就能找到。”

這無疑於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這麽多年過去，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兒已經不在人世的準備了。

一滴兩滴滾燙的淚水砸落在沈昭手背上。

謝國公半低垂著腦袋，裏一直念叨著活著就好，活著就能回來。

謝嶼衡看著自家老爹暗自垂淚的模樣，心裏也難得。

上前扶住自家老爹，激地看著沈昭。

“楚兄謝謝你！”

謝國公鬆開沈昭的手，狀似不經意地抹了一把眼角。

真是不爭氣啊。

在兩個臭小子麵前落淚，被他們給看見了，豈不是要笑死老夫。

再次抬起臉的瞬間，謝國公已經恢複了往昔的鎮定。

不過他略微發僵的子出賣了他。

他現在依舊張。

“你知道在哪兒嗎？在京都嗎？”謝國公想了想又道：

“在南楚嗎？”

沈昭點了點頭。

謝國公差一點又忍不住哭出來，隻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他強忍住泛酸的眼眸，又道：

“你見過嗎？”

“何時見的？”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沈昭已經有三年不曾出京都了。

若是他見過那個孩子，還是在近些年，那就說明那個孩子在京都。

“您也見過。”

沈昭此話一出，謝國公瞬間瞪大了眼眸，眼中布滿了不敢相信和震驚。

他也見過他的兒。

他也見過！

“國公夫人也見過。”

謝國公快要繃不住了，夫人也見過。

那就說明這個孩子就在他們邊。

而這些年他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

謝國公激不已的瞬間，又想給自己兩個子。

若是當年他能小心些，再小心些，地尋找兒，是不是當年他就能找到兒了。

就想今日楚慕說的，他完全可以對外宣布，夫人生了一對龍胎。

一旁的謝嶼衡按捺不住了，急著問道：

“爹和娘都見過妹妹，楚兄到底在哪兒，你快說啊，快急死我了。”

沈昭幽幽地來了一句，“你也見過。”

謝嶼衡一怔，他也見過！

他就那麽眼瞎嗎？沒認出來自己的妹妹，還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

他這個哥哥當得一點都不靠譜。

還沒見到人，謝嶼衡就埋怨上了自己。

正在這時，被上好藥的九月被李玉婉攙扶著從堂走了出來。

是來謝謝國公的。

不過這會兒謝氏父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昭上，他們想迫切的知道在哪兒！

“楚兄，咱妹妹在哪兒？”

既然是他妹妹，那就也是楚兄的妹妹。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來了。”

謝國公和謝嶼衡對視一眼，二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九月你慢點，別再扯到了傷口。”李玉婉開口提醒道。

這是謝國公和謝嶼衡才發現快走到他們前的李玉婉和九月。

二人同時亮起了眼眸。

謝嶼衡激地對著謝國公說，“爹！是妹妹。”

“老子知道！”

二人說著爭先恐後地朝著李玉婉和九月迎了過去。

沈昭欣地看著這一幕，隻不過角還未揚起，就被接下來的一幕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