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厲戰是在揶揄咬他的事兒，不由得又又氣地捶他：“我……我咬你那還不是你的？活該！”

想了想，有些心虛。

上一次人家厲戰幫暖.。那晚，咬的那次，好像是因為錯以為厲戰是壞蛋下死力咬的，都流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留疤……

兩人到後半夜才算稍微合眼睡了一會兒。

早上又起了個大早，夏涓涓將鹵了一夜的豬頭撈出來，豬耳朵和豬頭臉切薄片，加上醬油，芝麻香油，醋，鹽，糖，還有辣椒等調涼菜，也都用罐頭瓶裝了。鹵也切大塊，豬蹄就整隻的沒切，都包起來，也給他放行李裏去了。

厲戰都沒脾氣了，又說不過夏涓涓，隻能任安排。

夏涓涓要把仨小崽子醒，被厲戰給攔住了。

“讓他們睡吧。又不是不回來了。”

不過，仨小崽子沒讓，自己都醒了。

小文了眼睛坐起來，眼睛還是閉著的，含糊地問道：“媽，我棉襖呢，我要起來送四叔……”

說完，坐著癔癥了一會兒，又躺下了。

夏涓涓：“……”

厲戰：“……”

這小沒良心的！

夏涓涓剛要罵，小文又猛地坐了起來，扭頭看看炕上旁邊是空的，趕把小武和貝貝都拉醒了：“小武，貝貝，醒醒！四叔已經走了！”

小武和貝貝都被吵醒，也是眼睛不睜，迷迷糊糊地先坐起來。

一聽小文的話，小武先清醒了過來：“嗯……四叔走了？那則麽辦？我還要讓四叔給我拾彈殼呢！”

貝貝含糊地道：“唔……貝貝，貝貝也要彈殼……”

小文把被子上的服拉過來穿上，一邊急道：“你們趕穿服，咱們去村頭追追，興許能追上了。”

小武為了彈殼，也火急火燎地穿棉襖，扣子都扣差了……

厲戰在一旁忍笑忍到了傷。

夏涓涓又好氣又好笑地咳嗽了兩聲。

仨小崽子同時回頭看過去，都愣了下。

小武沒好氣地看著小文：“大哥！四叔哪兒走了？差點沒急死我！”

小文鬧了個大烏龍，臉紅撲撲的可極了。

貝貝還沒完全醒過來，突然扭了扭小腦袋，瞇著眼睛，茫然地問道：“嗯？去村頭追追……”

夏涓涓捂臉，這仨小沒良心的……

厲戰咳嗽兩聲，笑道：“你們都不要起來了，怪冷的。彈殼四叔記下了，下次回來給你們帶。還有小木槍，下次也給你們做……”

又囑咐了幾句讓他們乖乖聽話，做些家務幫媽媽，還要保護好媽媽的話，才提上行囊出發了。

厲戰不讓夏涓涓送，但夏涓涓沒聽，還是跟著出來了，臨到了真要離別的時候了，倆人反而都沉默不語的。

到了村頭，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穿著打著補丁的破棉襖，頭發有些花白的瘦弱影，正用扁擔挑著兩桶水，搖搖晃晃地從河邊往村裏養牛的那邊走去。

走了沒兩步，腳下一，一下子摔倒在地，挑著的兩桶水也被打翻，還飄著冰塊的水流了一地，把的服都給弄了。

厲戰看到了，二話沒說把行李袋遞給夏涓涓拿著，快步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這位大娘，你沒事吧？沒摔到哪兒吧？”

夏涓涓也趕走過去，認出摔倒的人是最近剛剛轉到清水村來的，沈晚雪。

名字起得詩畫意，就記住了。

後來遠遠地看了本人，弱弱的，但卻不唯唯諾諾，不卑不，長得也好看，年輕的時候肯定是迷倒眾生的大人。而且很有氣質，一看就是大家族裏出來的閨秀小姐。

隻不過現在看起來憔悴極了，讓人看了不住得心疼。

不過，夏涓涓也就是稍微留意了下。

知青點也好，那邊也好，基本都不怎麽摻和。

如果不是因為傅青葉，上次連知青點也不會去。

沈晚雪抬起頭，眼睛有些茫然地朝著厲戰看了一眼，然後歉意地笑道：“對不起啊，同誌。我笨手笨腳的，耽誤你們正事兒了！我沒事，沒摔到。”

厲戰笑了笑，道：“您沒事就好。”

沈晚雪彎腰去把挑子拾起來，又把兩個水桶掛好，就轉回去河邊重新打水。

不過，說自己沒摔到，但右腳明顯扭到了，挑著水桶的背影走起來一跛一跛的。

厲戰想也沒想，就走上前去，搶過挑子，說道：“大娘，您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去給您挑水吧。”

說著就大步朝著河邊走去。

沈晚雪趕朝著厲戰追了幾步，急道：“這位同誌，你別……還是我自己挑吧！你們趕走吧。要是讓村裏人看到你們跟我說話就不好了……

夏涓涓走上前來，拉著沈晚雪，查看了下的腳踝，果然腫得老高，就拉著到一叢比較蔽一點的灌木後麵坐下，說道：“大娘，您別攔他了。他就是這個子，讓他去吧。”

沈晚雪回過頭來，眼神有些對不上焦距似地看向夏涓涓，急道：“可是……這是村裏分配給我的活兒，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連累了你們可怎麽辦……”

夏涓涓抬手裝作不經意地在麵前晃了一下，果然發現沈晚雪的眼睛沒啥大的反應。

眉頭微微皺了下，然後笑道：“放心吧。不就是幫著給村裏的牛挑桶水嗎？就算真有人看到了去告狀，我們也不怕的。”

不一會兒工夫，厲戰就挑著水過來了。

夏涓涓讓他先把水送過去，這才扶著沈晚雪也往那邊走去。

沈晚雪怕連累到他們，一路上都在道歉，弄得夏涓涓都不好意思了。

這個小曲很快過去，厲戰和夏涓涓也沒說什麽，就離開了，繼續朝著村外走去。

到了村頭，厲戰回頭又趕夏涓涓回去，夏涓涓卻說道：“你別管我。我把你送到鎮上去。正好也要去鎮上供銷社買些東西呢！”

厲戰當然知道是舍不得自己，為了多跟他待一會兒，便也不說啥了。

很快到了鎮上，搭了一輛牛車往縣裏去了。

夏涓涓看著他坐在牛車上，越來越小，鼻頭就不住酸酸的，眼淚啪塔啪塔地往下掉。

了鼻子，夏涓涓小聲罵自己矯，卻還是一直等到牛車都看不到了，才肯往回走。

路過供銷社的時候，被鄭主任看到，就把住了。

“涓涓！我可好久沒看見你了！新年好！”鄭主任熱地說道。

夏涓涓本來也沒什麽要買的，聽到鄭主任，還是進去了一趟，笑道：“鄭大姐，新年好！”

自從之前推薦周秋荷來當售貨員之後，就改口鄭主任‘鄭大姐’了。

鄭主任看著笑笑的，揶揄道：“怎麽？聽秋荷說今天一大早你男人走？咋地，還舍不得？哭了？”

夏涓涓鬧了個大紅臉，難為地道：“我才沒哭呢！誰舍不得了……”

周秋荷從後麵理完貨出來，看到夏涓涓，也笑道：“還說沒哭呢，連眼圈都紅了！”

夏涓涓橫了一眼，嗔道：“哎呀！你們再說，我就走了！”

鄭主任趕拉住，笑道：“你看你，說笑幾句，你還當真了？我你有正事兒呢！”

夏涓涓愣了下，問道：“正事兒？啥事啊？”

鄭主任笑道：“你年前不是問有沒有自行車嗎？我給你弄來了一輛，滬市永久牌的，一百二一輛，另外還要一張自行車票，你要不要？”

夏涓涓一聽，自然趕說道：“我當然要！不過我今天沒帶那麽多錢和自行車票，等我回去拿過來……”

鄭主任拉住，抓住機會打趣道：“看把你急的！咋地？一聽有了自行車，連自己男人走了的事兒也不傷心了？”

不等夏涓涓開口，鄭主任見好就收，趕繼續說道：“車子你先騎回去吧。我還能不相信你麽？錢和自行車票，你等明天，讓秋荷給我帶過來就行，不必為這個還單獨跑一趟。”

夏涓涓一聽，想想這要自己走回去再拿了錢和票走過來，一來一回又要一個小時了，便笑道：“那行。謝謝鄭大姐了！”

“謝什麽！秋荷，你把自行車推出來吧。”

嶄新出廠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自行車，車座和車把之間是有橫杠的，後麵也有車座。這種設計，可以盡可能多地載人或者載。

夏涓涓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這種自行車，前麵的橫杠上坐個小孩，後麵的車座再坐一個，手中再抱一個，一家四口都能坐上！

不過騎起來就比現在的士自行車要難得多。

幸好夏涓涓已經在空間裏練過一段時間，倒是一下子就功了。

等把車子騎回村子，仨小崽子都快高興壞了，圍著自行車，非要夏涓涓把他們抱上去坐坐過癮。

夏涓涓把車子好，就先把小文和小武抱到後座上坐好，然後又把貝貝放到前麵的橫梁上，也不敢騎著帶人，就推著仨小崽子再院子裏轉了幾圈。

就這，已經把仨小崽子開心壞了，一上午都沒出去，就擺弄自行車了。

夏涓涓對自行車的新鮮勁過去，看著屋裏空的，一下子了個大活人，心裏不由得又開始空落落地難。

不讓自己多想，起來把那頭野豬的豬心肺給收拾了下，切片，一半做了心肺湯，一半和蘿卜幹辣椒一起炒了一下，就這白饅頭當中飯。

貝貝天真地問道：“媽媽，四叔說他很快就回來了，那四叔回來吃飯不？”

不等夏涓涓說話，小武已經反駁，道：“笨！四叔要去很遠的地方，咋可能一上午就回來啊！”

小文看了眼夏涓涓，又瞪了他們兩眼，道：“你們倆別說了！沒看見媽想四叔了嗎？一會兒把媽惹哭了怎麽辦？”

夏涓涓：“……”

有那麽矯嗎？

不過……也不知道他到沒到京市。到了京市，是不是連休息都沒有，立刻就又要出任務……

火車晚了點，到傍晚，厲戰才算到了部隊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