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十億資嫁軍一胎三寶》第242章 當年的真相
夏涓涓試探地問道:“大娘,這話我不該打聽,不過,有些傷心的話,可能說出來後,心裏也能舒坦些。大娘,你能跟我說說,當年的事兒嗎?”
沈晚雪聽了,看了夏涓涓一會兒,才幽幽地歎了口氣,用手拍了拍夏涓涓的手,笑道:“這些舊事,都是自家的苦,本來也不該說出來給別人添堵或者添談資的,不過既然涓涓你問起來,大娘也就矯一回,就跟你訴訴苦,我這心裏頭,可能也能好些。”
“那還是二十六年前的事兒了,當時,全國還沒有解。放,我跟你大叔跟著部隊到了魯省那邊,也是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也差不多到了預產期,跟著部隊在外麵野宿太危險了,另外就是當晚可能還有一場戰鬥要打。上邊就把我送到後方一個村裏的一戶農家來待產。你大叔和那幾個戰士把我送過來之後,就回去戰鬥了。
後半夜炮聲喧天,可不是就跟那一小波抵抗的開戰了?我心急如焚,生怕你大叔了傷出了啥岔子,可能這一心急,就了胎氣,後半夜就開始肚子痛得死去活來的,要生了。
也幸好那家的主婦是個有經驗的,吩咐自己男人趕去產婆,又指揮自己的兒子兒去燒熱水,還為了給我補充力,把家裏唯一的一點紅糖拿出來,用熱水泡開了,把紅糖水給我喂下去。
可以說,要不是那家人,我和肚子裏的孩子,隻怕都早就死了。
一直到天亮,孩子才算生下來,是個兒子。那邊的炮火也聽了,想必是戰鬥停止了,聽村裏過去運送資給前線的農民兄弟說,是打贏了。
我鬆了一口氣,但心還吊著,不知道你大叔是死是活。
這麽焦急地等到了晌午,你大叔才趕回這家農戶來接我和孩子,他肩膀上中了彈,好在子彈穿過過去了,沒有留在,因此,就簡單地止了,用繃帶包紮了下的。
我這才徹底寬了心。隻不過,他過來就說道,可能沒法帶著我和孩子一起走了。
昨天的戰鬥結束,部隊馬上要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他還是請示了之後,過來跟我說一聲,還要立刻出發去趕大部隊的!
我當時也是一念之間,就怕這一分離,就再也見不到了,還擔心他的傷沒人照顧,染了,就想到,把孩子先寄養在這農戶家裏,我跟著他一起去趕大部隊,等後麵過段時間,若是我們命大還活著,再過來把孩子接回邊來,要是真有了三長兩短,這孩子也算有個活路。
你大叔起先不同意,非要我也一起留下來,他到時候肯定會過來接我們娘倆兒的。是我堅持,他才沒法子,同意了。那戶人家也是極好的,啥也沒說,就答應了先替我們照看這孩子的事兒。
我們就把當時上帶著的所有錢,一共也就十塊銀元,留下來給他們,拜托他們幫著照看孩子。我想了想,又讓你大叔上帶著的那龍配中的龍佩取下來,也給那戶農家,讓他們替孩子收著,算是個信。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以後見了佩,也好相認。”
夏涓涓聽到這裏,不住說道:“大娘,那佩那麽重要,你怎麽就送給我了呢?這不是……”
沈晚雪說道:“唉……可能也是我找了這麽多年,也覺得再找到他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你大叔也一直勸我,說這孩子,可能跟我們沒緣分,就不要再自責為難自己了,我就一狠心,想著把那佩給了涓涓你……我興許能……”
能真的撒開手,不再執著了……
這後麵的話,又是說不下去了。
夏涓涓見這樣,心裏也不好,說道:“大娘,那後來呢?你們把孩子寄養的時候,那戶人家的況,應該都問清楚了吧?怎麽後來就失散了呢?”
沈晚雪抬手了眼淚,平複了下緒,這才繼續說道:
“唉!咋沒問清楚呢?那個村子李家村,我們也問了戶主,是不是木子那個李,那戶主笑著說不識字,不過跟村裏應該是同一個姓。還有那家的主婦,梁雲霞,不過,也是不知道是哪幾個字。
家裏當時有三個孩子,一個大姐兒有七八歲了,二兒子是四五歲,還有一個小兒子的,才兩歲多,都沒起大名,就是大丫,大娃二娃地著。
我當時想著,左不過半年,也就過來接孩子了,就也沒再多問仔細了。誰想戰事,到徹底結束,已經是一年半了。我和你大叔立刻就趕去那村子去接孩子。
隻可惜……到了之後,那個村子哪裏還有影子?聽人家說,半年前,那邊發了一場大水,黃河決堤,沿河的數十個村子都遭了殃,那個李家村最嚴重的,整個都被淹了,我們去的時候,還是一片澤國!村子裏的人,聽說被衝走了一大半,剩下的活下來的人,莊稼都被衝毀了,就隻好都拖家帶口的,出來逃荒了……”
夏涓涓聽了這些,心中也一陣唏噓淒涼。命運這件事,有時候真的說不清楚。
不過,沈晚雪說的那些細節,卻和厲傑那裏聽到的,對上了不。
比如,那個村子都是在魯省,都是因為大河決堤遭了水災,才逃荒的,厲戰的年齡和生日也差不多對得上。
對不上的地方,就是厲家的姓氏,見過把厲弄錯李的,畢竟李是大姓,很容易被弄錯。但反過來的,還真是見。
還有就是,當年那戶農家的主婦的名字對不上。沈晚雪記的是梁雲霞,但婆婆分明是劉蘭。
另外孩子的數量,沈晚雪說那家當時有三個孩子,一個兒,兩個兒子,看年紀,分別對應的應該是厲戰的那個斷了聯係多年的大姐,還有就是死去的大哥——或者是厲強,最小的應該就是厲傑了。
厲巧巧還可以解釋是後來生的,但厲強怎麽解釋?
夏涓涓現在能想到的可能,要麽,劉蘭是後嫁進來的,看對厲強的偏心程度,想必厲強是帶過來的,原來就不是厲家的孩子。
要麽,那龍佩,是劉蘭或者厲家機緣巧合——比如逃荒的途中,從真正的李家人那裏得來的。
夏涓涓是傾向於第一種可能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就是第二種可能呢?
倘若真的變了那樣,那如果現在就告訴了沈晚雪,龍佩已經找到了,厲戰可能就是的兒子,後麵再發現不是,沈晚雪該有多傷心?還能承這麽一次打擊嗎?
想到這些,夏涓涓還是強抑著心的激,決定暫時瞞著這件事。
沈晚雪把當年的事說完,又怔忡了半晌,不住地默默流淚。
當年,才二十歲出頭,和振邦剛剛結婚一年多,還是對懷著最純粹最義無反顧的決絕的時候,心裏想著的是倘若振邦犧牲了的話,那也絕不肯獨活的。
雖說痛了半宿生下了孩子,但麵對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母卻還是敗給了對丈夫的。
倘若……倘若當年聽丈夫的話,陪著兒子留在後方,等他回來接們娘倆,也許和孩子也會死於那場洪水,但……至的孩子,黃泉路上也有這個為娘的伴著,不至於害怕不是嗎?
一念。
所以,一直不肯原諒自己,一直在悔恨中度過了二十多年。甚至,連再生一個孩子的事,都堅決不肯,就怕有了其他的孩子,就輕易地原諒了當年自己‘棄’了第一個孩子的罪行。
振邦也是有的大度。倘若是其他男人,自己的妻子不肯給自己傳宗接代,那隻怕早就離婚,另娶新歡了。
然而丈夫還是默默地支持著所有的決定,多年來一直寬,放下。
其實……他心裏,何嚐不後悔愧疚?
對那個剛出生,就被他們留下的孩子,都是他們心上一輩子的痛。
“涓涓,對不住,讓你聽我這個老太婆長篇大論地說了這麽多。這些事,我憋在心裏好多年,今天說出來給你聽,我這心裏啊……也算是稍稍舒坦了些……”
夏涓涓抓住沈晚雪的手,輕聲說道:“大娘,你別太難過了。不是有句話,守得雲開見月明嗎?還有什麽誠所至金石為開的,你這麽多年的執著堅持,老天爺肯定也都看在眼裏,你的孩子……一定能夠找到的!”
沈晚雪聽最後一句話,說的這麽堅定,也不住愣了一下,接著才笑道:“唉!都找了大半輩子了,不怕再找到老找到死。這輩子找不到的話,我就去閻王爺那裏賴著不走,下輩子,在跟那孩子做母子……”
夏涓涓又說了幾句,便回去了。
現在,厲家老爺子和厲家大哥,都已經死了。梁雲霞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怕也是已經去世了的。
問劉蘭和厲強,肯定不靠譜。所以,唯一的關鍵,就是厲家的大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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