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顧清笙，你就用這個態度和你父親說話？”

“那父親想怎樣呢？我的房間在哪裏，我累了。”自從母親意外亡，顧向錫帶著他外麵的人和兩個小拖油瓶進來的時候，對這個父親早就失去了原有的尊敬。

顧向錫難得的好脾氣都要被氣得消失，他憤怒的指著的腦袋，良久，終是下他的怒氣，緩緩道：“念在你剛剛留洋回來，我也不同你計較。你的房間一直都在那裏。”

他的視線落在手上的行李箱上，看向一旁的傭人，又道：“你，幫四小姐抬上去。”

傭人正想走過去，顧清笙卻已經朝樓梯口走去。“不用了，我自己去。”

說罷，看都沒有看顧向錫一眼，直接同他肩而過。說得好聽一些是留洋，可是實際上呢，分明就是流放。

顧方怡見狀，走到他麵前，添油加醋的說道：“阿爹，你看看清笙這桀驁不馴的子，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我方才也是好心好意想要幫減輕一些負擔，可是倒好……”

顧向錫也是心煩意得很，他掃了顧方怡一眼，道：“行了行了，我讓回來還不是為了你和你三妹，如今人回來了，你就多擔當些。”他話音剛落，人又朝樓上的書房走去。

直到手擰開那扇沉重的門，顧清笙背靠在門上，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的角緩緩的勾起一抹輕笑，終於回來了。

將手上的行李輕輕的放在一旁，抬眼看了看這間房的陳設。目所到之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這讓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

腦海中劃過三年前被顧方怡姐妹玩兒得團團轉的畫麵，令那張溫和的臉漸漸的沉了下來。

……

顧向錫早年是晚清的太傅，大清亡了之後便借著那點關係遷到環城，在軍政府謀了個職務。如今也是順著桿子往上爬，越做越大，做到了督軍旁副的位置，相當於軍師。

早年因為舍命救過督軍，督軍為報答他許下了一門親事。顧向錫本以為可以借此攀高枝，沒有想到後來出了一些變數。

此番寫信讓顧清笙回來，就是為了解決那些變數帶來的麻煩。這點顧清笙心底清楚，畢竟大哥在自己回來之前就寫信告訴了。

顧清笙坐了幾天的船，此刻已經十分疲憊了。正想養蓄銳，留好神對付顧方怡姐妹的時候，就傳來一陣敲門聲。緩緩的朝門口走去，隨後輕聲打開門。

傭人正站在門口，見開門，也不敢抬頭，低著頭傳話道：“四小姐，老爺讓你收拾好了之後去書房一趟。”

眼眸微沉，心中冷笑。顧向錫這麽迫不及待就想見了嗎？督軍的事就這般刻不容緩？

緩緩抬眸，笑道：“我知道了，還請姐姐帶路。”

的稱呼和語氣讓傭人寵若驚，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秒。意識到自己逾越，傭人趕又低下頭：“四小姐客氣了。”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四小姐，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幾分不一樣。是晚清最下等的人，奴骨像是烙印在上一般，怎麽都擺不了。如今被主子喚作“姐姐”，這讓有些惶恐。

說罷，便在前麵帶路著。

顧清笙其實並不需要帶路，隻是太久沒有回來。顧向錫又在離開的時候將顧公館的所有傭人都換了，如今的顧公館，本就不是的家。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心腹，如今這個家是顧向錫帶回來的小人在當家。就算大哥是長子，在家中仍然握不到半點權力，那個人不會讓他們兄妹有好日子過的。

傭人略帶忐忑的在前麵帶路，顧清笙的房間在三樓，而書房在二樓。兩人稍微走了一會兒，便到了書房門口。傭人停下腳步，輕聲敲了敲門：“老爺，四小姐來了。”

顧清笙聽到書房裏傳來一道低沉的“嗯”，傭人便轉過頭來開口道：“四小姐請進。”

顧清笙淺淺的笑了笑，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顧向錫正坐在真皮座椅上，書桌上擺放了一大堆七八糟的文件。他一隻手拖著腦袋，臉有幾分難看。

顧清笙不聲的掃了一眼，心想顧向錫最近夠忙的。不過督軍的事肯定也在他心頭很久了，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將自己喚回來。

聽到靜，顧向錫微微抬頭。看見那張恬靜溫婉的臉，腦海中不由得劃過母親的模樣。當年母親徐薇蓮可是環城第一人兒，他都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追到手的，隻是後來可惜了。

若是三年前的顧清笙，他絕對在上看不見徐薇蓮的影子。沒有想到不過三年，就磨平了的戾氣，上多了幾分母親的溫婉。

“清笙。”他不知不覺中語氣都了很多，或許他們的父關係還能挽救挽救呢？他天真的想著。

顧清笙不聲的皺了皺眉，很好的將自己心底的厭惡掩蓋了下去。知道顧向錫定是想到母親了，才會用這種語氣喚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這樣的人，不配和母親相提並論。

“顧副有什麽事嗎？”角微勾，臉上揚著一抹淺笑。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他們不是父，而且有利益往來的合作夥伴一樣。

聽到的稱呼，顧向錫方才想的一切好的父關係全都幻滅了。他臉一變，語氣加重了幾分：“你喚我什麽？”

“三年前顧副無的模樣我可是記憶尤深，如今不必在我眼前打什麽牌。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原本就沒有打算繼續和他演什麽父深的戲碼，對於顧向錫寫信讓回國的原因，一清二楚。

正是因為清楚，才有恃無恐。

“你、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顧向錫臉全變，他剛剛是見鬼了才會覺得溫婉，這般咄咄人的模樣，哪裏有母親半分影子？

“我可不敢。”顧清笙笑了笑，抬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