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嚷完，就趁著福生發愣的時候，立刻回了自己的手，麵上明顯比之前慌些。

“我隻放了草藥，別的沒有做過，你別想冤枉我！”

福生見又將手藏起來，臉上閃過一分懊悔，隨後相，不依不饒：“那你有什麽不敢讓大夫查驗的？”

何媽抿了抿，隻能扯到別去：“福生啊福生，我不就沒把我那侄介紹給你嘛，你作何要置我於死地啊！天殺的喲，大夫都說了沒毒，怎麽還要拿我當犯人審……”

福生被他這無賴的說法弄得臉紅，他不再看何媽，而是對顧向錫說：“老爺，何媽從被發現就一直捆住了雙手，小的認為現在還能查到袖口上殘留的毒藥。”

何媽急急反駁：“老奴沒下毒，老爺明鑒吶！”

“下沒下毒一查就知道了。”

“憑什麽說查就查……方才冤枉了我還不夠嗎？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喲！”

顧向錫被吵得頭疼，大聲嗬斥：“都別吵了，藥都查了，也不差這一步了。”他看向老大夫：“勞駕大夫再查查了。”

老大夫現在已經後悔了，他不該賺今天這筆錢的。

這都什麽事兒啊，家裏頭的後宅這樣，主事的耳子又得一塌糊塗。

不過既然他來都來了，便盡職盡責地走到何媽跟前，蹲下子，看向極力抗拒的何媽，用剪子將捆住雙手的繩子剪斷，隨後道：“麻煩你出手來。”

何媽的雙手已經被捆了一下午了，此刻得到自由，卻沒覺得輕鬆。還想將手藏起來，求助地朝莫宜君了過去，像是看向最後一救命稻草。

但是莫宜君此刻神淡淡，本沒有看，也沒有毫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何媽的心已經涼了一大截。

顧向錫見遲遲不肯手配合，便向顧管家使了個眼。

顧管家當即了兩個看護上前，強行把的雙手按住，方便老大夫查驗。

麵對他們如此魯的行徑，老大夫眼皮子一跳，卻又不敢說什麽，專注做起他該做的事來。

他從醫藥箱裏取出家夥，小心地順著何媽的袖口查驗。

何媽了，還想掙紮，卻又彈不得。

老大夫查明了之後，便慢慢地將東西收進醫藥箱裏，隨後對翹首以待的顧向錫輕輕點了點頭：“顧老爺，那小夥子說得不錯，何媽的袖口上確實有毒。”

聯合福生方才所說的，不難猜出，何媽先是把毒下在藥爐邊上，再通過倒藥這個過程，讓藥沒過毒藥，繼而帶著藥爐邊上的毒流進盛藥的碗中。

隻有接過毒藥的那部分湯是帶毒的，那其餘的湯藥沒有接過毒藥，自然是無毒的。

隻不過今日被福生撞見了，及時用袖口將毒藥掉，還急中生智的用一旁剩下的草藥做障眼法，以為沒人注意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估計下的量也不多，不然藥爐子裏也不會一點也查不到。

何媽聽到老大夫的話，心底最後一僥幸也沒了。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剛剛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未褪去，就被另外一種極度的恐懼蔓延到了心口，令遍生寒。

這回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你這老奴才，竟然將毒下在藥爐邊上？”顧向錫一驚，這刁奴若是不理了，日後往他的藥爐邊上下毒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心驚，還好查出來了。

“顧鴻，立刻派人去何媽房裏搜，看還拿什麽來狡辯！”凡是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命的，顧向錫自當是比誰都重視的。

顧管家領了命，當即就令人去搜了。

何媽心底又慌又害怕，看向冷漠的莫宜君，也知道不可能開口幫自己了。

但是又不想認罪，使勁兒掙紮，想掙看護的束縛，眼睛看向顧清笙那頭，哭訴道：“四小姐喲，老奴這幾日對您如何您是知道的呀，老奴是不可能對您下毒的！定是他們查錯了！”

顧清笙控製不住嚨那貓抓似的意，聽到何媽將話頭往自己上引，等止住了這一咳嗽，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何媽的，咳咳……隻是，我就算是水土不服……也不該一病就是一個禮拜，怎麽喝藥都不見好，咳咳……”

顧向錫見咳這樣，先老大夫過去替看看。

顧清笙也很配合，主出手給老大夫把脈。

老大夫細細把了脈，臉染上了幾分凝重，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沒多久，老大夫收回手，又正對顧向錫說道：“顧老爺，小姐久病未愈是因為尚有餘毒，還好發現的及時，否則再這樣下去必會傷及本。老朽這就開一副調養子的方子，替小姐去去餘毒。”他看了一眼何媽：“對了，那毒和方才查到的毒相符，是同一種。”

顧向錫一聽，氣得把桌上的茶杯摔了。

他盯著劇烈掙紮的何媽，怒道：“你沒下毒，那四小姐的毒是怎麽來的？”

這已經基本證據確鑿了。

何媽張了張，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織雲沒想到，顧清笙就輕飄飄一句話，況就變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何媽。

顧方怡也極不理解，雖說恨顧清笙，但是也做不出下毒這種蠢事來。

何媽一個老媽子，做什麽想不開要給顧清笙下毒。

顧方靜看了一眼何媽，又看了看自己母親，眼皮子一直在跳，生怕這件事又會扯出別的變故。

沒多久，派去何媽房間裏搜查的看護也回來了，隻見為首的那個看護手上揣著一包紙糊住的東西，一進大廳就呈現在顧向錫麵前。

顧向錫讓他打開看，是一包白的藥。

經過老大夫查驗，確定這三種毒都是同一種毒。

何媽也不掙紮了，心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雙目失去了所有的彩。

這時候，沒有人注意到，綠蘭已經悄悄退出了大廳。

顧向錫對查到的結果怒不可遏，沒想到顧公館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傭人。

“說，你為什麽要下毒？”

何媽不說話，一不地跪在地上。

顧向錫更氣了，他命令看護把人拖下去打，打到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