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副照例來接顧清笙上學。

有易恒歡幫忙，顧清笙辦事方便了許多。

何槐在課堂上宣布上完課就休假兩日，學生們興極了，上課都心不在焉的。

下學的時候，顧清笙自己去了一趟蘭亭雅舍，有意無意在老板麵前出自己為庶的無奈，書店老板頗為好心地安了，又讓免費借走了兩本書。

隔了一天，特地同張菁菁一起去還書。

兩人很是稔地同書店老板打了招呼，顧清笙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勉強，很是明顯。

在張菁菁的催促下，才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了進去。

書店老板立刻就多留了一個心眼。

書已經查清楚了，張萱萱確實是大二數學係的學生，是家中不寵的姨娘所生，天資愚鈍，上個學期還掛過科。

雖然沒有比對照片，但是同張菁菁一起來的，人是錯不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老板就快按耐不住了，正好那小丫頭在家裏了委屈，還跑來同他說。

他聽到的時候心底樂開了花，麵上卻和善地安了，背地裏已經在安排拐走的計劃了。

老板還在思杵著一會兒怎麽單獨和張萱萱說話，就被不遠的吵架聲吸引了注意力。

接著又傳來書籍跌落的聲音，甚至還有清脆的掌聲，在靜謐的書店裏格外刺耳。

書店裏還有不趁著假日來看書的學生，此刻也都被那吵架聲勾起了好奇心，紛紛扭頭尋找那爭吵的來源。

不一會兒，一個姿小的孩兒從裏頭跑了出來，一隻手捂著臉，眼淚掛在眼角上，整一個委屈的模樣，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書店。

書店老板立刻向書示意，機靈的書悄無聲息地追著離開書店。

書店老板差點笑出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功夫。

們兩姐妹竟在書店裏頭就吵了起來，都不用他費什麽勁兒。

張菁菁臉鐵青地走出來，直到看見書店老板，才頗為抱歉地說：“邱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舍妹頑劣，砸壞了您店裏的書本，你派人清理看看，需要賠多錢，我這就拿給您。”

書店老板下心頭的雀躍，擔憂地說：“無妨無妨，同學還是快些去追妹妹吧，這附近偏僻，怕是不太好找。”

張菁菁眉頭一皺：“這妹妹不追也罷，想清楚了自然會自己回家的。邱先生還是先算算錢吧，打擾了您做生意真是不好意思。”

書店老板笑著擺擺手，讓張菁菁在一旁等候。

……

顧清笙知道有人在追，刻意放緩了腳步，跑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蹲下子埋住臉大哭起來。

“憑什麽，憑什麽這樣對我嗚嗚嗚嗚……”

顧清笙哭得正傷心，突然天降一個麻袋，將自上而下的蓋住。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救命啊……”

使勁掙紮，忽覺後勁一痛，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人將人帶麻袋一起扛在肩頭，確定四下無人，才邁開了步子。

待他影一，藏在暗保護顧清笙的人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書店老板收了張菁菁的錢，微笑著目送出去。

方才出去的書也回來了，向他肯定的點了點頭，他便知道已經得手了。

他看向書店裏頭的客人，揚聲道：“今日家中有事，要提前打烊。給諸位帶來的不便，還請見諒。”

經曆了張菁菁前頭吵架的事，那些客人本來也就沒幾分心思看書了。

此刻聽到老板說要打烊，倒也沒說什麽，將書放回原，紛紛離去了。

書店老板與其他書關上門，便換了一副神。

“人在哪兒？”

“後頭倉庫關著呢，先生，今夜就送去嗎？”

“沒遇到什麽意外？”

書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到的時候哭得正傷心呢，被我一個麻袋就套住了。後邊我見喊得太大聲，就先把人打暈了。”

書店老板抬了抬他的鏡框，低聲斟酌：“這是不是太過順利了些……”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又問：“你用麻袋套住的時候可有掙紮反抗？”

“有，但是力氣很小。”

書店老板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帶我過去看看。”

書不明所以，問道：“先生，可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見了人再說。”

他實在是不想錯過這條魚，先前抓的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就算發現失蹤了，學校裏頭也管不了，家裏更是沒人找。

這次的可不一樣，這個張萱萱才大二，說不定失蹤了會有人來找，他得謹慎一些。

……

顧清笙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

冷水骨，又是直衝麵門，令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

看著麵前兩個麵生的男人，很快就代自己的角，表現出惶恐與不安。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抓我？”

的手腳都被兩指寬的繩兒捆住，彈不得。

忽有一人撥開前頭的人，居高臨下地站在的前。

顧清笙看清了那人的樣貌，雙眼一亮，興道：“邱先生，快救我！快救救我！我是萱萱……”

看見下意識的自然反應，書店老板心底的懷疑輕了幾分。他低頭去看“張萱萱”的臉，細細端詳，忽然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張萱萱，你這張臉，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顧清笙臉上的驚喜慢慢褪去，重新掛上了驚恐和不可思議，倒吸一口涼氣，嚨幹：“怎麽會……邱先生怎麽會……”

書店老板俯下鉗住的下顎，左右查看這張臉，越看越滿意，就像在欣賞一張百元大鈔，漸漸出滿足的笑容。

“不枉我鋌而走險拐了一個大二的學生。”

顧清笙覺自己的下被什麽惡心的爬行，再加上他那猥瑣的眼神，心底嫌棄至極。

麵上卻是淚帶梨花的求饒：“邱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這張臉不值錢的，真的不值錢的……”

“值不值錢，你說了不算。”

書店老板鬆開手，吩咐打手看好。

“今夜就送過去。”

他垂眸看向畏在地上的孩兒，心底的懷疑已經完全消散，隻想快些將賣掉，換一筆數額巨大的鈔票。

在他們離開後，方才還在求饒的孩兒，恐懼已經消失殆盡。

反而冷靜地打量著四周，仿佛並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