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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書店老板親自帶著顧清笙去了別，書也都下工回家了，蘭亭雅舍正是沒人的時候。

易恒歡借著一旁的矮牆，形一，穩穩落在書店二樓的走廊上。

手推了推二樓的門，並沒有推，怕是上了鎖。

他從上口袋裏掏出一銀針的鐵，將鐵進鎖孔的上半部分，鎖芯頓住時的強度。

隨後手指微，將鐵輕輕往上翹，嚐試著一個一個去裏麵的彈子。

過了幾秒，鎖孔裏頭傳來一聲非常微弱的“哢嗒”聲，他再用手去推門，輕而易舉就開了。

他將鐵放回口袋，進了門之後又將門合上，掏出準備好的夜明珠，用來照明。

二樓收藏的是西洋圖書，嫌有人上來借閱。

他看了一眼，許多書架上頭都積了灰。

直覺告訴他二樓不對勁。

按道理說，即便沒人借閱，書也應該每日都上來打掃，不應該讓書架落灰才是。

他走近書架，出食指輕輕，這灰已經很厚了，像是許久沒人打掃的樣子。

他暫時將心頭的疑下，順著樓梯下了一樓。

他走到顧清笙所說的木臺，木臺下方的屜也上了鎖。

他用鐵如法炮製，將上鎖的屜打開了。

那本名冊就放在最上頭，他拿出來翻了翻，就是一本很普通的名冊，記錄的人名和地址都是學生親手寫的，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

他將名冊放回屜，又找了木臺另外的幾個屜，隻有一些白紙和派克筆。

確定這本名冊就是一本普通的借閱信息，易恒歡又上了二樓。

二樓的積灰很厚，卻沒有書上樓打掃，隻有一個可能：書店老板吩咐了書不許上二樓打掃。

那他為什麽會這樣做呢？

隻能因為二樓有他不可告人的了。

易恒歡將二樓的每個角落都查了一遍，最終在最後一排的書架上，發現了不均勻的落灰。

書架上的書倒是很久沒人借閱了，其他地方的灰都很勻稱，隻有這個地方的落灰不同尋常。

就像是有人經常來這裏，但他又不是拿書的，更像是有他看不見的機關，在這裏頭藏了東西。

他按機關的時候，撥開了附近的落灰，才導致這個位置的落灰不均勻。

這種小把戲在他七歲那年就玩膩了，他很快就找到了開關的按鈕，兩旁的書籍向左右緩緩散開，出中間的暗格。

那暗格漸漸向上浮起，慢慢與左右的書架平齊，將裏頭的東西呈現在他眼前。

易恒歡拿起那份名冊，又看見下頭還有一張名單，很多學生的名字後頭，都有朱砂筆劃著一個勾。

他隨手拿了一本書放進暗格裏，又將機關歸位，從二樓走廊離開了。

……

顧清笙裏塞著布條，說不出話，隻能“嗚嗚”地掙紮，踢了一腳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書店老板，又“嗚嗚”出聲。

“你再不老實，就別怪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書店老板沒有回頭，隻冷聲警告。

顧清笙像是被這句話嚇到了，安靜了一會兒，又踢他，“嗚嗚”聲更大了。

“將打暈。”

顧清笙搖了搖頭，掙紮的弧度大了不，整個子都在車窗上，不想讓人，那雙好看的眼睛裏滿是乞求。

“先生，好像有話要說。”

坐旁的男人看出眼底的乞求，便請示了書店老板。

書店老板了眉心：“讓說。”

那人將塞在裏的布條拿出來，顧清笙抿了抿：“別再用那東西堵我了，我不會喊的……那布條太痛了……”

說罷，又畏著低下腦袋。

書店老板反而笑了：“你是我見過最折騰的學生。我告訴你，別想耍什麽花招，上了這輛車，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顧清笙心有餘悸地點點腦袋，老老實實地在右手邊的角落裏。

車子開得彎彎繞繞，這一路上，顧清笙都沒有發出聲音，像是已經認命了。

“後頭是不是有輛車在跟著我們？”

書店老板十分敏銳，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邊有輛黑的汽車正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司機看了一眼，道：“也許是巧合吧，這條路一貫人多。”

書店老板非常謹慎，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要萬無一失。

“換條路走。”

司機說了一聲“好”，方向盤一轉，換了條小道。

若是後那輛車還跟的話……

書店老板看向後座的顧清笙，目淩厲：“最好那條尾與你無關。”

從頭到尾，他都覺得太順利了。

但是“張萱萱”也沒什麽異常，他們查的資料也沒出錯，大概，那隻是他的一個錯覺。

果不其然，他們換了條路，後頭的車也沒有再跟了。

書店老板鬆了口氣，催促司機：“開快點。”

快點將人送出去，免得夜長夢多。

司機聞言，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顧清笙本想到了那頭再用手心的瓷片劃破繩兒，但是在他們發現有人跟蹤的時候打破了這個念頭。

不知道易恒歡的人有沒有繼續跟上，也不能將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他的上。

若是他那邊出了意外，必須靠自己才能自救。

悄無聲息地把瓷片塞外車門與坐墊的隙中，開口對書店老板說：“邱先生……我、我想解手……求求您了……我真的想解手……”

說完這話，小臉憋得通紅，想來在四個大男人麵前說也是極難為的。

但是又實在是忍不住，隻能說出來。

書店老板本不理會：“你再忍忍吧，前頭就快到了。”

“邱先生，我就是忍不住了才會開口的……求求您了，自從我被捆到那裏，就一直沒能……現在真的是忍不住了……”

的聲音帶著哭腔，似乎已經憋到了極致。

書店老板看了看路，又看了一下手表，本不為所：“大概還有五分鍾，到了地方就讓你去解手。”

顧清笙臉十分難看，卻又不敢再鬧，隻能忍了下來。

五分鍾後，汽車在一家飯店的後門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