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想必先前晚已經同你說過大致的況，既然你來了，就說明你是信得過我們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們直接長話短說，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我便可，能做到嗎？”

阮思猶豫了一秒，緩緩點了點頭。

“那好，第一個問題，你先前是不是秦瑤瑤？”

阮思抿了抿瓣，隨後輕輕點頭。

顧清笙緩緩放下心來，又問：“你是三年前六月十八號被人擄走的嗎？”

阮思臉上飛快地劃過一抹震驚，隨後漸漸平靜下來，又點了點頭。

“也許你回憶這件事確實有幾分殘忍，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說說當天的形。”

阮思緩緩地咽下口水，腦中思緒放空，像是回憶起當年的事來。

過了幾秒，就聽到細弱如蚊的聲音漸漸響起。

“我記得，那年下了很大的雨……我和姨娘吵了一架，當時姨娘憤怒地扇了我一掌，我一氣之下就跑了出去。接下來淋了一會兒雨，迷迷糊糊就暈倒了，再醒來……”

停頓了下，眼底出濃濃的恐懼，哪怕過去了這麽久，回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再醒來的時候，我就被關在一個倉庫裏，裏麵有四個和我一樣的孩兒，其中有一個孩兒隻剩下一口氣吊著，誰都不敢救，也不敢靠近……守門的人還日日進來警告我們，不聽話的下場就是像一樣，清楚地自己慢慢死去的過程……”

“那些人完全沒有人，發起瘋來完全不把我們當人，我們都很害怕，不敢反抗……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邊的姐妹一個個被送走，我也不知道們最終被送去了何。”

阮思說罷，整個子控製不住地發抖。

林晚端著糖水緩步走過來，小心地將糖水放在麵前。

見臉蒼白，不由得出聲道：“喝點甜的吧。”

阮思輕輕點頭，目落在糖水上，不知在想些什麽，隻小聲道：“謝謝。”

林晚朝笑了笑，隨後坐了下來。

阮思喝了一口糖水，緒好轉了不，對麵的顧清笙也不急，任由自己緩過來。

緩緩抬頭，看向顧清笙，繼續說：“我被送到舞樂門之前，還在另外一個地方待過一年。”

顧清笙對上的眼睛，不不慢地吐出兩個字：“何？”

阮思猶豫了幾秒，突然輕聲問：“你們有帶紙和筆嗎？”

顧清笙看向林晚，“哦”了一聲，從包裏翻出了筆和紙，連忙給阮思遞過去。

阮思咬了咬，繼而在紙上寫了一個地址，緩緩將紙張推到們麵前。

顧清笙低頭一看，白紙黑字上寫了一個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名字。

靈臺寺。

這座寺廟是前清時宮裏頭的太後命人修建的，據說這位太後最後自請離宮，老死在了靈臺寺。

當時的皇帝為了不景傷，便將整座寺廟封了起來，不許任何人再進去燒香拜佛。

直到大清覆沒，這座寺廟才漸漸恢複了香火，每日也有不人去供奉。

就在環城外西南邊的半山腰上。

林晚心直口快，直接問：“他們不會是想讓你出家當尼姑吧？”

顧清笙了的肩膀，朝搖搖頭，隨後將桌上那張紙折疊起來，收進包裏。

阮思搖了搖頭，隨後小心翼翼地將袖往上挪，白的手腕上出現了許多麻麻地小孔，像是被針頭紮的。

僅一瞬，就立刻將袖放下來，蓋住那些針孔。

“他們，拿我來試藥。”自嘲一笑：“這是我為什麽在舞樂門不是做舞，而是做服務生的原因，也是我會去找林醫生的原因。”

林晚顯然早就看過，但不知道竟是試藥留下的針孔，一時說不出話來。

阮思的袖拉得太快，顧清笙並沒太看清，聽說那些人用來試藥，皺了皺眉問：“試什麽藥？”

阮思搖搖頭：“我被他們蒙住眼睛，關在一個小房間裏。每日都有人按時進來往我手腕上紮一針，外麵是什麽樣子的我全然不知。後來不知為何，他們便將我送到了舞樂門，並且告訴我，秦瑤瑤已經死了，我從此以後就是阮思。”

林晚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麽不去警察廳報案呢？”

“報案？”阮思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我在舞樂門見過我大哥，他鮮亮麗地坐在沙發上，我當時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救我……可是他一臉晦氣地將我踹開，還說從未見過我。我就知道，秦瑤瑤確實已經死了，是那幫人和秦家一同殺死的，我除了能夠用阮思的份活下去，別無他法。”

“你懷疑，綁架你這件事，秦家也有人參與了？”

阮思苦笑一聲，並沒有回答顧清笙這個問題，而是抬眼看著，眼裏滿是堅定：“顧小姐，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願意將真相告訴你。我想你幫我，做回秦瑤瑤。”

顧清笙喝了一口糖水，潤了潤嗓子，才緩緩開口：“我盡量。”頓了頓，又繼續說：“阮小姐，謝謝你的配合，糖水很好喝，一會兒要不要打包一碗回去？”

阮思看了一眼僅喝過一口的糖水，搖了搖頭，手拿過一旁的包，站起歉意地說：“顧小姐、林醫生，我得回去了。”

兩人朝禮貌地笑了笑，提醒道：“路上小心。”

“好。”

阮思轉過，角微微上揚，大步離開了糖水鋪。

顧清笙看著的影消失，才轉頭問林晚：“你覺得的話可信嗎？”

林晚微怔，不明所以：“剛才說的難道是騙我們的？”

顧清笙一時也沒想明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什麽，卻沒能抓住。

過了幾秒，隻能輕輕搖頭。

“不管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都要去會會這個靈臺寺，看看是否真的有人用活人來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