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笙此刻隻想著趕離開這裏，忙拉著易恒歡穿過拐角，回到一樓的時候，發現舞樂門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人。

悠揚的旋律輕輕響起，舞池中央的男男隨著旋律翩翩起舞。

原是舞樂門的營業時間到了。

正想帶著易恒歡走後門，卻沒想到他站在原地毫未，反而將拉近側，眼底閃爍著不明的芒，低聲說：“清笙，我們跳支舞吧。”

訂親宴那天晚上，他沒能陪跳開場舞，今夜，就在這裏跳一回吧。

再過些日子，他一定可以明正大的陪跳舞。

顧清笙以為自己聽錯了，眨了眨眼睛，疑地問：“你方才說什麽？你要與我跳舞？”

易恒歡不語，牽著小姑娘的手，帶走到舞池中央。

男人姿碩長拔，流出寬肩窄腰的勁瘦線條，雙手沉穩有力，莫名人安心。

他左手攬在腰間，右手撚住的指尖，隨著音樂聲練地了起來，與舞池中央裏的青年男混在一起。

兩人分明是頭一回跳舞，卻默契十足，配合得極好。

易恒歡垂眼看，漆黑的瞳孔裏隻有一人的倒影，再也容不下旁的。

在搖曳的燈下，小姑娘輕步曼舞，似燕子伏巢，舞姿閑婉靡。

他覺心尖淌過一陣暖流，逐漸盈滿了的愫。

顧清笙也悄悄抬眼看他，從額頭到鼻梁，再到際和下，每道廓都立深邃，有著說不出的好看。

舞池中央跳舞的男圍繞在四周，兩人眼中隻有彼此。

一舞畢，易恒歡卻沒鬆開的手，而是稍一用力，將人攬在懷中，將腦袋枕在的肩膀上，附耳呢喃：“清笙，你跳得真好。”

顧清笙紅到了耳，又聽他繼續道：“日後想跳舞了告訴我，我陪你一起。”

輕輕推開靠在自己上的男人，別扭地“嗯”了一聲。

兩人從舞樂門的後門離開，到了原先停車的位置，卻見江副倚在車，顯然已經等了有段時間。

江副一見兩人的影，便站直子，低聲道：“帥、，你們可算出來了。”

易恒歡麵如常：“上車再說。”

他拉開後排車門，護著顧清笙的腦袋，讓先坐進去，自己隨後再上車。

江副自覺地充當司機的角，直到車子開出一大段路，易恒歡才漫不經心地問：“警察廳出事了？”

若非如此，江副是不會親自到舞樂門來尋他的。

顧清笙眸漸深，等著江副的回答。

江副看了車後視鏡一眼，出聲道：“許校長死了。”

易恒歡目一沉，角微微下。

又死了一個。

“仍是什麽都沒說？”

“據監獄值守的兄弟說，許校長死前一個鍾曾主要求見你，但那會兒你和去了地下煙館。我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想來他那會兒已經察覺到對方要手了，但還是晚了一步。”

顧清笙聞言，眉頭微擰，繼而問道：“監獄戒備森嚴，他是怎麽死的？”

“中毒，和邱先生的毒藥是同一種。”

“那就是說，監獄裏有易鶴亭的人？”

易恒歡淡淡出聲：“揪出來的時候別他，繼續盯著。”

他向來喜歡將釘子一顆顆找出來，隨後再通通一網打盡。

江副臉凝重地“嗯”了一聲。

顧清笙隨易恒歡去了一趟監獄，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許校長的，卻仍舊一無所獲。

許校長上什麽都沒有。

在許校長的牢房裏四下踱步，但凡有異常的地方，都會認真察看，不過一分一毫。

但哪怕將這裏看穿，也沒能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不到幾分氣餒，他們永遠都慢一步。

易恒歡瞧見唉聲歎氣的模樣，不知何時站在後，出聲寬：“沒事的，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顧清笙抬眼看他，語氣堅定：“我相信許校長既然決定在臨死之前要求見你，就說明他一定是想給你傳遞消息。雖然他最後還是死了，但一定會在牢房裏留下線索的，隻不過我們現在還沒能找到。”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們這次一定要比他快，不能再死人了。”

顧清笙說著，發現牢房邊的沙石似有幾分潤，忍不住手了牆壁，果然同想的一樣，十分。

疑地問：“怎麽會有水呢？”

江副見狀，低聲解釋：“最近正是梅雨季節，多雨，牢房地低，又常年不見，每年這個時候牆壁都是的。”

顧清笙著從牆上蹭下來的沙礫，長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目不經意間落在牢房裏那張木床上，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沙礫，快步朝木床走去，探手四下索。

易恒歡和江副相互對一眼，不知發現了什麽。

顧清笙完了床頭，又去床尾，指尖到木時，被那突出的異吸引了注意力。

角微勾，低聲道：“找到了，就是這兒。”

話音剛落，顧清笙手掀開外麵那層木屑，出了在木中央的那張紙條。

這座監獄是沿用前朝的大牢，在原本的基礎上擴建，所以裏頭也隻是加固鐵，像這種木床不會刻意更換，已經存在很多年了。

常年征戰，本就錢庫吃。

來這裏的都是犯了事的人，本沒有必要為了讓犯人住得舒適，而花費大量錢財來修築牢房。

連牆壁那麽堅的地方都能蹭下沙礫，那木床相對來說會更加鬆。

所以幾乎毫不費力，就取出了裏頭許校長留下來的紙條。

易恒歡眸低閃過幾分讚賞，三兩下就將其中的關鍵串了起來。

緩步走近側，詢問道：“怎麽樣，上頭寫了什麽？”

顧清笙聞言，小心地攤開紙條，木都了，藏在中間的紙條自然也不會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