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裝模作樣地問：“在哪兒？”

“你去床上找找，我記得我拿出來了的……”

易恒歡站起，故意磨蹭了一會兒，又聽小姑娘問：“還沒找到嗎？那你去櫃下層的屜裏，拿條新的出來吧。”

易恒歡拿起那條顯眼的巾，緩步朝洗漱間走去。

“是這條嗎？”

顧清笙將子藏在門後，過那條隙去看，見易恒歡將巾送來，興道：“沒錯，就是這條。”

將隙開寬了一寸，手去拿巾。

男人自覺地將巾遞到手上，看見抓過巾，準備關門的時候，突然出左手撐住洗漱間的門，右手卡在門把，慢慢撐開門，子順著開的隙了進來。

顧清笙大驚失，白皙的小臉頓時染上紅暈，上未著寸縷，急之間隻能用巾遮住自己的口。

巾太小，什麽都擋不住，反而添了幾分別樣的風。

“易恒歡，你在幹什麽？你出去……”

男人的視線慢悠悠地朝這邊兒看過去，眸漸深，眼底似乎流淌著潑天的。

他一把扣住孩纖細的腰，讓離自己近些。

“清笙，讓我看看你的槍傷，到底好了沒有。”

他的目緩緩下移，小姑娘如玉的盡眼中，但他眼裏隻有那道淡紅的小片皮。

子彈傷到的地方早已結痂落，如今又生了新的，出與其他不一樣的紅。

他眼底一暗，心口泛起一陣漣漪，俯首含住那子彈留下來的印記。

“唔……”

顧清笙快要瘋了。

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誰能來告訴，易恒歡這又是吃錯什麽藥了？

一隻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裏，後腰也被他攬著，整個人完全被他錮住。

扣在腰間的那隻手還輕輕掐了一下邊上的，不由得驚呼一聲，忙抱他的脖子。

兩人離得很近，男人清俊的的臉近在咫尺，近到能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

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到隻能聽到兩人的織在一起的呼吸聲和強有力的心跳聲，既暖昧又令人心。

他捧起小姑娘的臉，緩緩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鬆開，低低息著問：

“清笙，你可知道，為人妻子，要做些什麽？”

順著他的話，無意識地問：“要……要做些什麽？”

他臉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嗓音沙啞，循循善：“我來慢慢教你，好不好？”

顧清笙眼裏閃過明晃晃的迷茫，看見他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絕，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男人低頭瞧見臉上的紅，將人攔腰抱起，腳尖勾開洗漱間的門，快步朝床上走去。

他輕地將小姑娘放置在床上，隨即自己也覆了上去。

夜深了，臥室裏斷斷續續傳來小姑娘破碎的聲音，啞得不樣子，還混雜著男人低低的悶哼聲，直到天明，聲音才漸歇。

明的穿過窗簾，洋洋酒酒的照在地板上，淺金線錯落不一地鋪灑在房間裏。

男人早就醒了，他半撐著子，垂眼看著小姑娘恬靜的睡，眼中滿是事後的饜足，角的笑意無論如何都不下去。

睡夢中的小姑娘仿佛能到這道灼熱的視線，了眉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著了。

想來昨夜真的累極了。

……

日頭高掛，賣報小的報紙已經賣掉了一大半。

他掂了掂剩下的幾份報紙，又揚聲喊道：“號外號外，沐家大宅昨夜突發大火，一家五口無一幸免。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快來看一看了！”

不過半日，沐家大宅的事就傳遍了環城。

大街小巷都對昨夜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議論紛紛，甚至有傳言說，是因為沐瀚霖殺謬太重，才會惹怒天神，引來殺之禍。

鬼神之說向來都是最有說服力的，一旦有人往這上麵引去，漸漸的，大家都信了。

更何況沐家大宅地俄國租界，那兒原本是一片墳場，後來經過俄國人開發、投用，才慢慢為今天繁華的租界。

起火當晚，哪怕俄國士兵已經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營救，沐家五口也無一人逃，全都葬火海。

就在眾人驚詫沐家慘案時，又有一件震撼的事占據了所有小報的頭版。

易家大的雙居然恢複知覺了！

督軍連夜請了國外最有名的骨科醫生，花重金將他請到府上治療易大的雙。

那豈不是說，他的雙有恢複？

如過街老鼠一般茍延殘的易家大就要重新站起來了嗎？

這件事迅速轉移了沐家大宅失火的視線，所有人心懷詭譎，尤尤其是先前暗地裏嘲笑過易家大的那群人，害怕得瑟瑟發抖，連門都不敢出。

周盛就是其中一個。

自從和顧方怡結婚之後，他非但沒有毫收斂，反而越發肆無忌憚。

甚至當著顧方怡的麵折辱那些無辜的傭，顧方怡心底對他隻有厭惡，對他幹的事一向不冷不熱，也不想理會。

在前幾天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嬰，子虛弱得。

但周家沒有一個人在乎，不僅吃穿用度差了好幾倍，周太太甚至嫌棄沒有一舉得男，撤了那些照顧的傭人，坐月子的時候邊隻有從娘家帶來的那個傭在照顧。

簡直恨了這樣的日子，當在小報上看見，易大極有可能會站起來的時候，目就像粹了毒一般狠。

督軍府的大本該是的，如今著潑天富貴的人也該是！

都怪顧清笙那個小賤人搶走了的一切，還害死了的母親，不得已生下了周盛這個人渣的孽種，日日這般生不如死地活著。

恨，一定不會顧清笙好過的。

的手將報紙攥一團，眼底有著無法掩飾的恨意。

腦子裏漸漸凝出了一條縝的計劃，角的冷笑越發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