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犀哭的不能自已，眼淚很快洇了他的襯衫肩頭。

“是我，是我害死了哥哥......如果哥哥沒有和我一起吃飯，也許就......”

“靈犀，聽我說，”傅修衍著的臉頰，沉邃的黑眸注視著，“你哥如果沒有在餐桌上喝酒，卻被查出酒駕，除非你哥自己在車上喝了酒，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裏麵掩蓋了多問題，你想過嗎？”

陸靈犀哭過的大腦完全是懵的，就這麽愣愣的看著他。

江震剛好敲門進來，“先生，我們剛檢查了陸先生的車子，副駕上確實有瓶酒。”

江震又看了眼陸靈犀，“酒瓶是開過的，基本可以斷定，陸先生的確是喝了酒再上路的。”

陸靈犀闔眸垂淚，不明白，大哥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明知酒駕不安全，還要故意在開車之前喝酒？

“陸氏現在沒有什麽大的困難，哥哥手裏的份足夠讓他掌控整個陸氏，他為什麽要這樣？”

這個問題，大概除了陸清予自己，沒有人可以回答。

“肇事司機找到了？”傅修衍沉聲問。

江震道，“找到了，人已經去自首了，我們排查了司機所有的親屬和關係網，還有銀行賬戶記錄，排除了有人為收買作案的可能，已經基本定為意外事故。”

陸靈犀閉了閉眼。

除了絕，還是絕。

......

陸清予的葬禮定在一周後。

陸靈犀這幾天基本吃什麽吐什麽，心不好，加上早孕反應還沒過，人折騰的厲害。

傅修衍擔心，把留在醫院觀察了幾天，自己也跟著住在醫院陪護。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已經是淩晨一點。

秦蘇當晚值夜班，過來敲了敲門。

傅修衍看了眼剛睡著的孩，起走了出去。

“睡了？”秦蘇問。

“剛睡著，”傅修衍走到走廊另一側的落地窗旁，大手落進袋，“長話短說，隨時會醒，醒來看不到我會害怕。”

秦蘇心髒滯了一滯，好在他已經快要習慣，從煙盒裏拿了煙出來，“真不打算去M國了？”

傅修衍沉默了半晌，語氣清淡，“現在離不開我。”

“那你自己的命就不管了？”秦蘇問，“還是你就打算抱著僥幸心理，等移植？移植有多難等不用我給你普及，何況你再這樣下去，連半年都撐不過......”

“咳咳咳......”話未落，傅修衍以拳抵，艱難的咳了數聲，他作很快的扯了紙巾，上麵赫然一團鮮紅。

秦蘇臉上的表還算平靜，“既然暫時沒有的打算，那這幾天再來住一次院，你現在的癥狀，吃藥不住，靈犀不是傻子，你咳嗽這麽久不好，難道不會起疑心？”

事實上，小姑娘不僅起了疑心，還懷疑他不要了。

“好，”傅修衍道，“不過等過了葬禮之後。”

每住一次院，就是幾天見不到，如今的狀況，他若是不在邊，怎麽能放心。

秦蘇理解，沒說什麽。

......

陸清予葬禮當天，江城來了很多人。

不僅是陸家的親戚，大多都是和陸氏有業務往來的公司代表。

擔心陸靈犀的，傅淩淩也去了。

到了陸家才發現，秦蘇竟然也在。

傅淩淩全程跟在陸靈犀邊，假裝沒看見。

前來吊唁的人一批接著一批，陸靈犀跪了大半天，膝蓋已經疼的不行。

按耐不住悲傷，去洗手間哭了一場。

出來的時候，陸清瑤站在洗手間外的牆壁，手裏夾著一支士煙，目冷冷的看著。

陸靈犀不想理，經過邊的時候手腕被扣住，“陸靈犀，你害死了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來的臉，還敢出現在這裏。”

“這是我家，我想來就來，你管不著，”陸靈犀一把甩開的手。

“賤人！給你幾分你就開染坊是不是？”陸清瑤怒目而視，“我告訴你，你趕給我滾！整個陸家沒有人歡迎你！”

陸靈犀現在沒什麽心思和吵，本來也不會久待，送了哥哥的骨灰上山，這陸家，這輩子都不會想再回來。

見一副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陸清瑤冷笑了一聲，忽而湊近，“你一定很好奇吧，大哥為什麽要酒後駕車？明明他沒有喝酒，為什麽要在和你分開之後喝酒上路，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陸靈犀目倏爾朝著看去。

直覺陸清瑤話裏有話。

“你什麽意思？”

陸清瑤被眼底流出的寒意嚇的怔了一怔，隨即出勝利者的微笑，深吸了一口手裏的士香煙，仰著腦袋看，“你跪下來求我呀，隻要你跪下來，大喊三聲我是賤人，沒準我心一好，就告訴你了呢。”

陸清瑤得意洋洋的看著，眼睛裏卻流著蝕骨的恨意。

的一切都被這個賤人毀了，這輩子最在意的名聲，錢財，甚至男人，都被陸靈犀毀了！

這一次，也要讓這個賤人嚐一嚐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跪呀，怎麽？你膝蓋底下有黃金？嗬，虧大哥以前還那麽疼你，平時看著關係這麽好，沒想到為了大哥卻連屈膝都這麽難，陸靈犀，你就是個......”

話未說完，脖子驟然被陸靈犀過來的手掐，陸清瑤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推到了一旁的牆壁上，陸清瑤隻覺呼吸都困難了。

“你，你想幹什麽！賤人！咳咳咳......你放開我！”

“大哥為什麽要酒駕？”陸靈犀手上的力毫不減，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滲出來，“你不說，我讓你現在就去地下陪大哥！”

陸清瑤憐憫的看著，臉憋得青紫，“你覺得這樣的威脅對我有用？陸靈犀，外麵這麽多人，我不信你敢殺了我，咳咳咳我告訴你，除非你跪下，否則，啊......”

陸清瑤一聲痛苦的慘。

仿佛不敢置信般，睜大眼睛看著陸靈犀，幾秒後，才慢慢低下頭，手捂著腹部，卻到了一小灘鮮。

陸靈犀手裏不知何時多了把水果刀，刀尖毫不猶豫的從腹部了出來，溫熱的鮮還在流淌。

另一隻手牢牢掐著的脖子，用力將抵在牆上，“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嗎？陸清瑤，想不想知道死過一次的人狠起來是什麽樣子？”

語氣太冷，陸清瑤整個人都開始發抖，難以置信的看著此時此刻的陸靈犀，“你！你瘋了！賤人，你放開我！”

“砰”的一聲。

整個人被陸靈犀推進了洗手間裏。

陸清瑤狼狽的跌到地上。

眼前的洗手間大門被用力關上。

陸清瑤慌的視野裏，全是孩拿著水果刀一步步走近的影。